取集冊
昨天夜裏閑來無事,便打開微信找到我們工作室的工作群,上面99+的消息讓我抱着一份吃瓜的心態點開了工作群,群的名稱很簡單,就三個字:工作群。我點開右上角的最新消息,片刻的等待后那第一條消息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是老王在群里抱怨,說這對新人要求真多(我們工作室主要是拍婚紗照和商業攝影,拍戶外的只有我一個),要求這個又要求那個的,主要聊天記錄在下面:
(部分聊天記錄)
王治:“今天遇到的那對新人要求好多,又要求這個又要求那個,你想要更好的服務你倒是加錢啊,你不加錢我怎麼搞的准”。
楊國:(語音)“哎呦干這行的,幹啥不待吃點苦?干都幹了十幾年了,這點都是毛毛雨”。
張南:(語音)“你那個能有多麻煩,我前幾天碰到一個,我跟小趙還有老章去給人家拍商業照,那個要求才多嘞,要這個要那個,一會兒說光線不好,一會兒說角度不好,好不容易拍好了拿給他看他說沒有靈魂,我們三個在那拍了三個小時他說沒有靈魂,當時我就想問他什麼是靈魂”。
周銳:“@崔正,老班上次開會要我做的文檔我做好,什麼時候給您送過去?”。
崔正:“行,明天上午發給我”。
王治:(語音)“那你們怎麼拍的?”
楊國:(語音)“那個人跟我們講了半天的東西,一會兒說要這樣拍一會兒又跟我們講哲學,我們是去賺錢的,不是去聽哲學的,嘿嘿”。
……
我退出了群聊頁面,心裏思索良多。這半個月大家好像很忙啊,明天要不要去看看那伙老朋友呢,也可以把在我辦公室里的那本大集冊拿回來,順便到外面去散散心…我心裏這樣想到,去吧,一個聲音在腦海里浮現,接着這個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到了不能反抗的地步,行吧,去,我腦海了這樣想到,於是我關上手機拉下了枱燈,那橘黃色便不見了,我倒頭就睡,夢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裏,我的腦袋迷迷糊糊的,身體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在一片荒野上踱步,手裏拿着我的攝像機,視野里不定時的闖入幾片野外的郊狼,我看到我拿起了攝像機,快速地按下了快門鍵,然後就切換到別的夢上去了。這一覺,睡的不安穩。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太陽早就升起並高高掛在那天上,我身旁的妻子早起來送孩子上班和她自己上班了。我拉開窗帘,窗外的太陽忽然射進我的眼睛,我立刻用手擋住了我的眼睛,希望能緩解些這樣的不適
感,幾秒以後,不適感漸漸褪去,我的手緩緩從眼睛上拿開,然後見到天上的太陽和下面忙碌的人群,我打開卧室的門徑直走到客廳,在那裏站了幾秒以後我才真正確定她們倆已經去上學和上班了,我走到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之後我便換上一身休閑裝,這衣服買來倒是沒穿過,所以即使我記不得這衣服是從哪買的,但這件衣服仍然跟新的一樣,我換好了衣服走到門旁邊的鞋櫃準備換鞋,就看見門上貼了一張小紙條,不準出門,我在心裏讀着,但還是若無其事的換鞋,鞋換好以後我在心裏默念: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然後便打開門撒腿往外面跑去,在乘坐電梯時心還在跳。
下樓后叫了輛出租車,我便往工作室的地方去了。
半個小時后,我到了工作室的門前,門旁邊掛着一塊牌子,上面標註了“白羽攝影工作室”,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我倍感熟悉,幾個老同事正在忙於工作,無暇抬頭看四周,他們的頭都深埋在電腦里,不僅要做ppt,一會兒還要開會,這顯得他們更忙了,我站在門口沒動,直到抱這一摞工作文件從我面前走過,說了一聲“白哥回來了啊”,聽到動靜的大家才抬頭用眼睛掃了我一眼后便繼續工作,但嘴可動了:
“老白來了,你不是休假了嗎?”
“白哥好!”
“老白是不是想我們哥幾個了啊,想的話多回來看看,哥幾個永遠在這兒等你啊”。
聽着老哥們的話,我嘴角微微一笑,把話搭了回去:“是啊,可想你們了,在家整天葛優躺,都快趟廢了”。
“哈哈哈哈,老白你誠心的!”
“你個老骨頭,哈哈哈”。
我笑了笑便徑直走到我的辦公位裏面,蹲下身子開始翻找,過了一會兒,我手裏抱着一份厚厚的集冊,開始往外走。
“我走了,等有空回來看你們啊!”
“行了行了,快走吧快走吧,你過來誠信氣我們的”。
……
我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但臉上依然帶着笑容,健步如飛的離開了。
在樓下等車的時候,身後一家花店,看了眼手機出租車還要十幾分鐘才到,於是我便走進了那家花店。十幾分鐘后,我手裏拿着三隻玫瑰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