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杜康村外，父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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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明...真的是未明！”陰影處的身影發出了顫抖而嘶啞的聲音，“...夕瑤~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錦衣衛都指揮使-游進，也是當年的東方曦，未明的生身父親。

自當初辟邪宮覆滅一戰之後，游進，或者說東方曦就被關入了刑部大牢，當然，區區的刑部大牢自然是關不住他的，剛審判沒多久，他就從裏面逃了出來，而支撐他逃出大牢的信念，正是自己的兒子，東方未明。

一年多以前的那場最終決戰，未明雖然沒有參與，但畢竟參與了大多數過程，以當時身為錦衣衛游進時的勢力，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礙於當時的計劃，和心中對妻兒的愧疚，東方曦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和未明相見。

從大牢裏逃出來后，已經失去錦衣衛情報網的東方曦，並沒有四處尋找未明，而是在妻子的墳墓旁扎了個草屋，就此住了下來，一來為了每日陪伴亡妻，二來則是守株待兔。

杜康村是他們夫妻和兒子分別的地方，再加上當初對未明行程的了解，他相信，未明一定會回到這裏。

而結果，也不出東方曦的意料。

“這一天，我足足等了十六年啊！”

“這一天~我也等了十六年啊！”一個聲音忽然在東方曦的身後響起，讓東方曦猛然一驚，正要轉身防備卻已然來不及了。

“唔！~”

來人拳腳並用，奇快無比，一掌擊在東方曦胸前，一腳踢在他的腹部，連慘叫的餘地都沒有留下，只稍微發出了一聲悶哼。

“是...你！”倒地的瞬間，東方曦看見了一個帶着惡鬼面具的身影，同時還有四個各異的人影向這邊走來。

...

未明這邊，齊麗在跟三人道謝之後，還沒等多說幾句，就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原來是長虹鏢局的少鏢頭聞訊趕來了，齊麗不想被纏住，約定等未明到洛陽之後好好招待一下，之後就趕忙告辭離開了。

“洛陽啊！正好我也打算去洛陽一趟，好好參觀一下小蝦米大俠的雕像呢！”東方未明說道。

“哦？這麼說東方兄弟也要進城嗎？正好家師吩咐我到洛陽城辦些事，若方便的話，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如何？”谷月軒本就對未明十分欣賞，如今聽見兩人順路，自然也是欣然邀約。

未明當然是沒有意見，直接說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小弟在這杜康村的李家酒窖借住了幾天，這次離開還需要和李家老伯和李家姐姐知會一聲，另外還需要收拾些東西，不知道谷大哥趕不趕時間？”

谷月軒笑了笑，說道：“呵呵~不忙，現在還不到巳時（不到9點），我正好也想在這村子歇歇腳，順便四處逛逛，等申時再（下午三點）出發也無妨。”

“嗯~那小弟就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了，孟姐姐...孟姐姐？”未明剛打算交孟婆一起回去收拾，卻發現孟婆皺着眉頭，直勾勾的盯着村口外的方向。

“孟姐姐你怎麼了？”未明剛一發問，就感到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邊...好像有人~”剛說完，孟婆的耳朵微微一動，眼睛不自覺的微微一眯，“又來人了，不止一個！”這話說完，谷月軒也覺察出不對。

此時的杜康村以三人所站的村口為界，村內逐漸從馬賊的陰影里恢復過來，回到往日的喧鬧，而村外卻是格外的安靜，雖然谷月軒沒有聽到什麼異常，但對於孟婆這樣一個輕功和暗器的高手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嗚~”一聲悶哼響起，吸引回谷月軒和孟婆的注意，兩人回頭一看，卻發現未明捂着丹田，半跪在地上。

“東方兄弟，你怎麼了？可是剛才傷到什麼地方了。”

“未明！？怎麼會這樣？你的內傷不是已經痊癒了嗎？”谷月軒不明所以，但相處日久的孟婆卻是知道未明的身上有出生時帶的內傷，但她聽未明說，內傷明明已經好了，可如今為什麼又忽然發作了呢？

未明低着頭，臉色蒼白，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也沒有理會二人，直接就往村外跑去，孟婆和谷月軒對視一眼，都感覺出了事情的不同尋常，也跟着跑了過去。

。。。

此時的村外，只剩下癱趴在地上的東方曦，和身穿身穿士子裝束的風吹雪。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風吹雪問道。

‘這難道...就是我的結局嗎？’東方曦心想道。

“告訴他...”東方曦嘴角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說道：“...要乖乖聽娘親的話~”

“？”

東方曦的話讓風吹雪不明所以，但也沒再多問，她深吸一口氣，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吹雪，打算送這個男人最後一程，她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將刀漸漸舉起，對準目標的要害，每一次殺人的時候她都是這樣，希望能讓死在自己刀下的人走的順暢一些。

‘對不起~’忍住心中對即將殺人的噁心，風吹雪心中如此默念道。隨後就要將刀揮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間，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雪妹~！不要！”

聲音有些熟悉，難道...真的是那個人嗎？

風吹雪的刀停在半空，她大概已經聽出了身後呼喊的人是誰，可她此時卻有些不敢回頭，是害怕自己聽錯了？身後那人不是他？

自然不是，這天下這樣稱呼自己的，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

她害怕的是，被他看到自己殺人的樣子，更怕自己要殺的這人，和他有什麼關聯，那自己更是要愧疚一生了。

心思流轉之間，未明已經跑到風吹雪身邊。

“雪妹~”

未明一把按住風吹雪握刀的手拽向另一邊，然後趕忙蹲下身子，從身上摸出一枚丹藥，伸到東方曦的嘴邊。

看着眼前的未明，東方曦面具下的雙眼閃爍着莫名的光彩，他盯着這個面容急切的少年，默默的將嘴邊的丹藥吞服下去，隨後也不見動身，就這麼趴着開始運功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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