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往事
俊生和侯玄兩個人上次來吃燒烤的時候還是盛夏,一轉眼已經一月中旬了,期間俊生和侯玄都分別來過這裏,畢竟這裏也算他們夜裏消遣的根據地。燒烤店裏孜然和辣椒面混合起來的刺鼻香味依舊很誘人,店裏很吵雜,客人們擠來擠去的,老闆娘笑呵呵地照顧着客人,這裏的燒烤味很棒,肉串也大,最誘人的當然還是老闆娘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今天沒看到老闆娘的兒子,可能天氣寒冷,她兒子睡覺了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俊生四處張望,看到老闆正滿頭大汗地烤着羊肉串、茄子和雞爪之類的東西,他拿把刷子往上面一刷,掉在炭火里的油滋啦啦地亂叫,他看到老闆娘熱情地招呼着客人,她穿着牛仔褲,扭動着讓人動心的屁股,上身穿着不算厚的淺色毛衣,後背上還能隱約看到胸罩勒出的印痕,老闆娘轉過頭來到時候,她那飽滿的乳fang還是讓俊生感到心跳加速,她迷人的微笑總會讓人浮想聯翩。
“這都大冬天了,生意還這麼好。”侯玄看到老闆娘過來,跨了一步走上前,老闆娘很自然的探出頭,只見侯玄嘴巴緊貼在老闆娘的耳邊。這樣的舉動着實讓俊生有些震驚,他沒想到侯玄能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不過也許是店裏太過吵鬧,想聽客人說話只能這樣吧。
“還行吧,就是混混日子,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要不然也不要這麼辛苦。”老闆娘笑着說,嘴巴也貼在侯玄的耳邊。
老闆娘說的對,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能經營好門面確實需要花費大量的心思,記得他們一家剛來西安那會兒,人生地不熟地,從考慮開燒烤店到現在有相對固定的客源,除了和老闆的手藝分不開外,也和老闆娘為人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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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待客的理念分不開,當然更和她那綽約多姿的身材和嫵媚動人的臉蛋分不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座位,俊生看着上桌吃剩下的殘碎肉串、半碟油炸花生米和散落在桌旁的啤酒瓶子,不禁感慨萬分,每天中國人得浪費多少糧食呀,在那個戰火四起的年代,人們為了活着,恨不得啃樹皮、吃草根,那時人們四處乞討,那時餓殍遍野、屍骨滿山,俊生有時會想,人真的連一條狗都不如,狗還知道忠實主人,狗也未曾忘記吃屎的本能,而人呢,建國不到六十年時間,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那些戰火飛飛和飢餓遍地的年代了,已經忘記了曾經一家人每天為了幾個玉米面饅頭垂死掙扎的景象了。現在的人到底還懂得什麼是需要珍惜的嗎?
俊生看着服務員打掃乾淨桌子,點了一根煙,用不太高聲的嗓音告訴侯玄,讓他少弄點串,別太浪費,侯玄也點點頭,當然這也是侯玄樂意聽到的,因為他畢竟也沒多少錢,在侯玄眼裏,能省下一分是一分。
老闆娘親自搬了一箱啤酒放在侯玄腳下,侯玄用他那不算大的眼睛盯着老闆娘彎下腰低垂的圓圓的乳fang,內心或許是激動的。老闆娘叫周穎莉,在那個年代,名字還算好聽,諧音還有點“盈利”的意思。周穎莉十六歲就在長春打工,她是吉林省吉林市下面的一個農村的,家境一般化,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從小不愛上學的她也不愛種地,她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最小的弟弟比自己小十五歲。長春可以說是火車拉出來的城市,長春在偽滿洲政府那個年代雖歷經血腥和恥辱,但那時的長春也是一個相當了得的城市,建國前,長春基本淪為了廢墟,上世紀五十年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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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迎來了自己發展的黃金期,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工業城市,而且彙集了全國最優秀的導演和演員。七十年代中期,周穎莉出生了,等時間走進了八十年代,隨着改革開放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到來,那個計劃經濟年代的曾經一度是亞洲首屈一指的工業重鎮長春徹底衰敗了,周穎莉到長春打工的時候,時間已經大踏步地邁進了九十年代初期,等她到了長春時,本是想着能掙點錢給家裏減輕負擔,可她既沒技術也沒工作經驗,除了有一副還算好看的面容外,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那個年代北方人的思想開不算開放,但錢對每個人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家人可以容忍你長得難看,但無法容忍你什麼都不幹更不掙錢。在長春和家周圍來遊盪了差不多三四年的時間后,在父母催婚的壓力下,她碰到了和她要好的小學同學,在同學的慫恿下,她再次來到了長春,就是那一刻,她記得很清楚,那是1996年的一個下着鵝毛大雪的冬夜,她幹了這輩子認為最丟人和骯髒的事。
九十年代中後期,失去了工業重鎮榮耀的長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越是在寂靜的夜裏,越是在不起眼的巷口平民居里,出現了零星站在店門口的打扮妖艷的女人,甚至在零下十幾度的大冬天,店門也會亮着燈,門頭統一是美容美髮和足療按摩。周穎莉,二十齣頭的大姑娘,從十六歲就出門闖蕩,可終究因為現實的殘酷和自身無技壓身選擇了最讓人可恥的皮肉生意,在那個思潮動蕩認錢為親的特殊年代,很多人已經把身體上的純潔拋之腦後,只要春節回家能穿得光鮮亮麗,在父母朋友眼中是個能賺錢的人就行,沒人會在乎你用的是什麼手段,付出了多少心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