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瓊》
十月的晚風有樓頂上急速地吹着,但依舊是暖風,已經是深秋季節,氣溫卻在零上15度左右並不冷,那些在潛流在黑夜裏最無影透明的風彷彿吹透了我的軀體,吹起了我靈魂中最深的記憶,依靠在我肩膀的楓的長發凌亂地拂在我的臉上,她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她也改名為楓了。
在長風的溫柔吹拂下,我忽然慢慢恢復了往日的記憶,想起在末日試驗室的最後時光,喪屍抗體疫苗已經研發出來了,但是已經沒有實驗生物體深入驗證的樣本了,時間也來不及了,於是我們實驗室里的7個人分別把抗體注射在自己身上已驗證對抗喪屍病毒的效能,我們都是頂尖的生物科學家。都簽署過為試驗奉獻一切自願書,我們都是瘋子,我當時給自己注射的是5號疫苗,在緊急時刻下,慌亂中只有盲從並絕望,在喪的巨大恐懼壓力下我們沒有思考與遲疑,決議一下后就立即前往實驗室里注射疫苗,在當天立即就有4個生物專家毒發身亡,我也失去生命跡象,剩下的三人暫時還沒有變化跡象,卻被軍方破門而入帶走了,我們幾個屍體被拋棄在地下室里,沒有來得及火化。
過了三天我奇迹般地復活,卻失去記憶,只憑本能走回自己的家鄉。然後我又奇迹般地復生了。
灰暗發黃的天空中充斥着殘留的恐慌,h彈在準確的時間落下,大部分的喪和正常活人都變成放射的灰塵,或在半空飄蕩或在泥土中沉默不語,已經過去了三年,一切都是物似人非的安靜與迷茫。黃昏和黎明在變幻雲彩的天空裏交替輪迴,顏色在我的眼睛裏閃爍光輝,風也糾攏着我沉睡的黑色夢境
這時,我忽然感到生命中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她在等待着我,她的名字——瓊
我感覺與她分別了好多年,應該有27年了,而她依然在遠方等待着我,我必須馬上回到她的身邊,訴說柔情,給她關愛。這是我青年時深愛的人,我不知道何故離開了她,我現今必需要找到她,回到她的身邊。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我不能再浪費剩下的生命時光。
我對楓說,我要去遠方找一個人,問她要不要去,楓從我的眼睛裏看到了我的決心,她立即着手準備食物,槍械,必需品,重要的是車輛,由於路途太遠我們不可能安全通過喪們的大片領地,即便我能,楓也通過不了,隨便的咬傷和划傷足以感染她毀滅掉她。
我們在地下車庫裏找到一輛密封的救護車,車況不錯,還有備胎,油路通暢,發動機也工作良好,只是沒電了,在我們接通電源,把蓄電池充足電,就順利地把車發動了,尷尬的是我和楓都不會開車,應該說我會開一點車,只不過是忘記了罷,只能是模糊地記得一些駕駛程序,而且我的手腳協作不好,反應差,不能互相配合,而楓也只會開摩托車。
我們把車推到操場,在那裏楓在練車,她很年青,在我的指揮下,她練習了一周,終於學會開車了,只不過用的只有三檔,我們把手上能夠找到食物打包,找來大塑料桶和不鏽鋼桶來裝純凈水,還有一些槍械和行李,一些廚具,油料我們找到二大桶汽油,也裝在車上。這些足夠我們用的了。
我找來地圖,按照我的記憶尋找我的舊愛蹤跡,瓊是我的全部,我願意為她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但是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完全失去了關於她的一切信息。
在漫長的行駛中,我慢慢回憶關於她的事。
瓊是我高中同學同桌,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就喜歡上了她,高中二年後我就離開她去工廠實習去了,輾轉一年後我又考取了醫學院,真正離開了故鄉。
車窗外已經是冬季景色殘雪和狂風摻雜着嘯聲回蕩在曠野之中。
我忽然深沉地睡著了,等醒來時已經是2年以後,我在一處生存基地里生活着,我已經適應了人類的食物,外貌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恢復到了人類的水平。
而楓早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
我極力地回憶,並從自己隨身帶的物品上尋找線索,那是一本羊皮扎訂的日記,上面用我所能理解的符號記錄著一些事,從中我回憶起來,在我們離開研究所不久,我們就遇上一夥旅行的人,他們看起來並不邪惡,性格不錯其中有幾個年青女生挺正義善良的,至少她們目前表現的如此傾向,我也看得出楓並不喜歡跟我去尋找什麼初戀,她決定和這夥人一起走,我送給了他們車輛和大部分生活物資,他們送給我一輛不錯的哈雷摩托和一些物資,包括一支步槍和一支霰彈獵槍和幾大盒子彈一大桶汽油,其實我並需要這些,我是喪,我完全可以絕食。
楓也看得出我是喪,不可能永久指望我或者愛上我,於是我們就痛快地分手了!
我日夜想着瓊,我朝着印象中瓊的方向行駛去,遠處天際雲痕鮮紅,光芒萬丈!白雲和黑雲層染卻又分際清晰,周邊環繞的黑山連綿起伏和濃密高樹漫延,在風中急過,嘯響,掠影呼嘯,人生拉長。
他們給我的這支槍是7.92x39毫米的民用獵槍,口徑要比軍用的槍支要大,後座力也要強,即使用了緩衝的氣墊依舊衝擊的抵肩膀的疼痛,這槍還配帶一根新槍管和拆卸工具及槍油,保養方便,還有9倍瞄準鏡,是極好的,子彈是穿甲彈,在2千米內依然勁力強大。
我不需要太多的食物,打上一頭大鹿,足夠我吃上很長時間。
離開楓后我發現我不能在冬季里狂飆,因為氣溫已經下降到零下二十度了,在道路結冰和暴風雪中我是無法前進的,我的血液雖然不再流動,但肌肉也會被凍僵,人無法開車了,我必須停止前進尋找庇護所,等待冬季過去,到來年春天時我才能重新上路。
在所途經的路途上經常會有廢棄的城鎮,那裏空蕩無人,即使有喪和猛獸也隱藏在溫暖的地下,極少出來遊盪,在暴風雪的天氣里,鬼區廢城越發無人。
我在尋找那種小型的二層俄羅斯式別墅,外面有2米高的外牆,裏面有院子,內牆2米8高度上有狹長的粗鐵欄杆和松木閘板圍護的窄長的高聳窗戶,鑲嵌着綠色的厚玻璃,門前有巨大的花崗岩石頭砌就的門廊,嵌着沉重的厚鐵門和雙層的厚松木板門,鐵門的厚度在5厘米厚度,重量在3百斤左右,用手搖的小轉輪搖開,通過雙層的鐵軌才得以開門,就連熊都無法撞開,室內有壁爐和木質地板,分為樓下是廚房衛生間浴室和儲藏室樓上是卧室和書房最上面是閣樓也是儲備間,樓下連接走廊盡頭是通往倉房,裏面有煤塊和樺木劈柴,那裏同樣用厚鐵板防護。
但是我沒有找到這樣的房子。
在摩托車耗盡汽油后,我打不到油料補充,只好拋棄了車輛,改為步行,為了減負我又拋棄了上些不需要的一些裝備,我背着兩支槍,2個水壺和一些食物,慢慢走在路上。
已經是12月份了,我只能在中午氣溫高的時候出發,為了抵禦嚴寒和刺目的陽光,我用羊皮襖把自己包的嚴實,因為我幾乎不出汗,所以不會因內衣潮濕而失溫。
雖然我體質特殊,但也並不意味着我能無限奔跑或者長時間不休息,體力也在消耗中,我也必須要喝水和休息,喪的體質並不是無敵,相反還有許多功能弱化,在藥劑的作用下視覺聽覺會得到暫時的加強,但後續會出現休克和暈厥,持續一二天的時間。
沉重的槍支水和食物沉甸甸地壓着我的肩膀後背,我也捨不得扔掉寶貴的子彈,裝備足有20公斤以上,我便是體力強大也得慢慢的走,我需要一輛自行車。
我進入到一個廢棄的小鎮裏,我希望在那裏得到我所需要的東西,鎮子裏空無一人,連喪也沒有,堅固的房屋也沒有出現破敗,看來這裏的人在末日病毒的侵襲前就撤離了這裏。
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土黃色的牆上,牆上塗鴉着古怪的圖案,這裏在幾年前還是熱鬧的街區,現在都成了墳墓,成群的烏鴉和零星的土狗在遊盪,它們早就發現了我,但在我轟然一槍的警告下躲避的遠遠地,我走進一家商店,里還有不少的人類食物罐頭,可惜我不能食用過多這樣的東西,我只選擇了鷹嘴豆和牛排的罐頭,店裏還有一些刀具,我自己並不缺乏刀具,所以沒有去動它們,有一面平底鍋我很喜歡,也是需要,我就帶上了,那是一口24寸的雪平鍋,烹煮食物是相當給力的,我又分別去了幾個商店,終於找到我急需的自行車,還是山地自行車,非常之好,我有順手帶走幾樣修車工具材料配件和打氣筒,這些都是必需的,還有一件俄羅斯的毛氈披風和雨衣我一併拿走,零元購!
我在一家超市還找到伏特加和瓶裝水和可樂,這是我最喜歡的,或者是說生前最喜歡的。
和我一起零元購的還有一位女士,起初我並沒有注意到她,她端着一張小鋼弩藏在角落裏,在我發現她里,便狠狠給了我一箭,我自然不會受傷,我從胸前拔出弩箭扔在一邊,繼續我的零元購,她有些驚異,急忙又上弦一箭又馬上給我一箭,這時我躲閃開了,弩箭射入旁邊的櫃枱牆上,跌落一邊。
我憤怒地大叫一聲,用手上的罐頭扔向她,然後走開。
我並不想認識她,因為她儘早會發現我的喪身份,同樣地會離開我,這事之前已經多次發生,我更加沒有信心和活人攪在一起。
或者說我沒有耐心再重複解釋自己存在的荒謬,我究竟是喪還活人呢,兩方面都有所解釋牽強,況且我還有自己的任務呢。
在夜晚來臨前我必須做好住宿準備,因為夜晚的氣溫會降到零下四五十度,我的全身都會被凍僵,如果沒有外來氣溫升高,我會被牢牢凍僵在原地動彈不了,甚至要等到來年開春時才有可能解凍活動,我必須避免這樣的糟糕處境。
我四處張望觀察,終於找到一處外觀結實的別墅,從經驗上看這裏應該有地下室,我在進入這所房子前看到之前的那位女士在不遠處跟着我,我知道她也是在尋求幫助,她見到我沒有傷害她,必然是一個好人,一直在跟蹤着我,我向她招手,她慢慢走近,我才發現她是一個非常年青的高大女生,灰色的頭髮,穿着長筒皮靴,一直沒有放下那張小鋼弩,上面架着鋼弩箭,從外觀樣子上看大約在二十多歲,而我已經在近50歲的年紀,不過我毫不在乎,她很壯實,衣着也破爛,看樣子也是吃了不少的苦,但在末日環境下活着已經是不容易了,而我雖然強大,但也已經不能算是活着了,真是悲哀之極,我掄起手上的工具想撞開鐵門,她擺擺手讓我躲開,她用二根細鋼絲不一會就撬開了門鎖。
我們便進入了別墅內,我們沒有說話,但是儼然是搭檔了。
室內空無一物,顯然所有的東西都在撤離中搬走了,只剩下沉重的傢具和厚重的真絲窗帘,衣櫃也空蕩,廚房遺留一些廚具和調料,也有一些大米和可疑的麵粉,不知道能不能食用。
我仔細尋找,終於發現地下室的入口,抬起厚厚的鐵板和木方板子,有一架鐵梯子通向下面,裏面應該是末日避難所,有三四個房間,面積和高度都夠用,場面鋪的是橡木地板,有沉重的防火密封門沒有上鎖,需要鐵搖把慢慢搖動開啟,裏面有衛浴間,廚房卧室都規劃的很整齊足夠3-4個人在裏面生活,儲備和糧食還在,架子上有許多的罐頭,沒有過保質期,可以食用,就是外文商標,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罐頭,只能在包裝圖案上看出來,我拿起來看看就扔到一邊,那個女人卻如獲至寶地收集起來放在她的包里,床是雙人的消防員大木床,並不是上下鋪,夠大寬敞,上面的墊子也夠軟和。
我迅速地搶佔了一個大床,一動不動地躺下不動,我實在太累了。
當我醒來,她已經把地下室的鐵爐子回上了木材和煤塊點着了,紅通通的火光和熱量,通風口上有自動的風扇,外面已經颳起12級的暴風雪,通風管道隱藏在地面的避風處,沒有堵塞,鐵爐子的煙道也巧妙地通往地面,暢通無阻。
她正在把罐頭倒入雪平鍋里在爐子上加熱大吃食物,還分給我一份食物,我沒有吃多少,爐子上放着加滿水的茶壺,我們分別沖了咖啡並洗了澡,她試圖跟我溝通,但是我聽不通她的語言,只的幾個詞語能聽懂。
長夜和暴風雪在場面上呼嘯!真正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