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亡邊線

看着手下在密林中消失不見，程遠志笑了笑。

“呂布是吧？不錯，你很強！但是你今天碰到了我註定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話未說完，刀已先至。還是一刀跳劈，不過由正面的攻擊變成了斜線。沒有閃躲，呂布舉戟便迎了上去。金鐵相擊的聲音不斷的在雨中沉悶的響起，那是力量與激情的碰撞。

只見刀戟在空中不斷的擦擊出火花，像是在與天空中的大雨對抗，雨下得更加猛烈起來了。

沒有預料中誰快的敗下陣來，兩個人似乎都還沒有到達自己的極限。即使在雨水的沖刷中兩個人顯得無比狼狽，但是兩個人都在等着對手的空隙，準備着給對方的致命一擊。

兩個人的jīng神都緊繃到了極致，誰都沒有放鬆。當然，誰都不敢放鬆。

又是一輪激烈的過招，貌似還是呂布稍微佔了那麼一點上風。沉重的金鐵相擊聲再次響起，但是程遠志沒有再次軟下去。

在雨中程遠志選擇和呂布拼力量無疑是一個很錯誤的決定，在經過英武湖畔瀑布訓練的呂布在水中的作戰能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瀑布中水的衝擊給了呂布訓練腿部力量的完美條件，在瀑布中的奔跑自如使呂布在雨中的力量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長期的體能訓練，加上天時還有地利，呂布在雨中和程遠志的單挑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但是程遠志現在很明確的知道現在的任務是什麼，只要當他堅持到先離開的那個手下回來的時候，那麼這場戰鬥就沒有任何懸念了。沒有絲毫猶豫，程遠志再次沖了上去。

還是一招最簡單的橫掃千軍，看穿了套路的呂布準備下手給他的希望打碎。

當程遠志的刀身即將掃過呂布的時候，呂布一個向後的急跳躲過這一招橫掃千軍。當所有的人都想着這只是一個躲閃，而且程遠志本人也打算再次順勢而上的時候，呂布跳起來了。

還是那招無懈可擊的跳劈，還是那種力能憾岳的霸氣。沒有躲閃，沒有格擋，只有以攻對攻。

戰場上並不是只有死亡才能帶給對手無限的恐懼，在兩軍對陣的時候以絕對的武力優勢壓垮掉對手的信心，以絕對的武力優勢慢慢的折磨死自己的敵人，那麼在此時所有的恐懼都不再是恐懼。

極致的武力能夠摧垮的不僅僅只是一個人的信心，在一場戰鬥中，它完全可以決定一場戰爭的走向！所有的計謀在絕對的武力前，都是空談。

程遠志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躲避這攻勢凌厲的一擊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該用刀去格擋住順勢而下的方天戟，只是獃獃的看着戟刃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所有的山賊們也都忘記了提醒他們的老大去躲避這致命一擊，只是獃獃的看着他們的戰鬥。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傳來了“嗖”的一聲，只見一枝箭帶着強勁的勢頭正中方天戟的戟上的小枝中間。本來跳劈而下的呂布手持着方天戟在空中根本就沒有受力點，因為這枝箭上面的強勁力道居然直接把呂布在空中帶了一個趔趄，向著程遠志的旁邊斬去。

“程遠志，你還在幹什麼？想死也不能死在外人手裏！給我馬上揀起你的刀去繼續戰鬥！”

說話的是一個呂布先沒有看到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把檀木弓。說話的時候手中弓箭的弓弦還在輕輕的顫抖着。

不過馬上呂布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因為那個人的旁邊站立着一個山賊小嘍啰，明顯就是剛剛隱匿在叢林中的那個山賊。

用力的甩了甩頭，程遠志似乎還沒有從那一次打擊當中回過神來。不等他攻擊，剛剛在叢林中直接用箭救了他一命的那個男子在此時率先起了攻擊。

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那種箭頭直接將雨水分開的聲音，不斷的將雨水分開成四散的小雨滴之後，箭帶着無與倫比的攻勢到達了。

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箭帶着飛快的度深深的扎進了呂布身後的一顆大樹。

在此時，程遠志才意識到幫手過來助陣了。撿起自己因為失態而被丟棄到地上的刀，配合著神秘男子的弓箭，兩個人開始了對呂布的聯手攻擊。

似乎是想到之前在呂布手中所受到的百般屈辱，程遠志在神秘男子的幫襯攻擊下完全用的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每一招都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刀身在穿過空氣中的雨滴的時候帶起來的陣陣嗚咽聲，像是在泄着剛才的憤懣。

在一個人手中能略顯上風的呂布在兩個人的夾攻中剛剛開始還能勉強的應付過去，但是經過長時間的打鬥之後，呂布現在感覺開始手忙腳亂起來。

伴隨着口哨聲的響起，呂布在從地上一躍而起，爪黃飛電穩穩的接在下面。從上馬的那一刻起，呂布覺得什麼樣的對手，都將不足以能夠和自己挑戰。

但是想像終歸只是想像，呂布只知道在剛剛開始的打鬥里已經耗費了自己巨大的能量。即使在家中的體能訓練一直在持續的鍛煉，但是呂布還是感覺到自己即將要虛脫了。

在每一次招架完程遠志的搏命攻擊后呂布還要完美的去閃躲不知道就會從哪裏冒出來的箭，雖然爪黃飛電也在不斷的配合著自己的動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範圍內極致的閃轉騰挪着去躲避攻擊，但是呂布還是已經開始險像環生了。

在雨聲里，呂布已經無法單單隻是藉助聲音就能辨別出箭是從哪個方向shè過來的了，側身閃過從後方shè過來的箭支，程遠志的刀已經到了。用力的蹬向馬蹬，只見爪黃飛電的前蹄往下面一跪，呂布在馬背上的極致後仰躲過了程遠志揮身而上的刀刃，但是現在已經快脫力的他的動作已經比平常要慢上了幾拍。

幾根青絲在刀刃掃過呂布的時候順着雨水直接被衝下去了，刀身在劃過呂布臉前的時候因為度的關係竟然處了一陣陣悅耳的與空氣摩擦而產生的共鳴音波。

順着雨水的洗滌，這些悅耳的音波在呂布的耳中聽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因為這些音波的出現，只是僅僅為了他一個普通的呂布。

不知道自己已經躲過多少次攻擊了，呂布只是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去招架，去閃避。看着那一次次飛來的箭，呂布無力的笑了起來，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噗...”

那是刀刃撕裂皮肉的聲音，隨着程遠志手中大刀的落下，呂布的肩膀處已經被他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劃開，吃痛的呂布沒有吭聲，只是努力的駕馭着爪黃飛電在山賊們圍成的圈子裏躲避着程遠志來勢洶洶的攻擊。

見到自己肩膀處流處的血液，呂布的原本黑sè到某一種深邃的眼眸在這一瞬間盡然變成了一種妖異到無法理解的紅sè。

只是再厲害的血液也不可能在這一刻起死回生。爪黃飛電小距離的空間掌握能力非常好，以至於儘管呂布在被程遠志的大刀砍了一刀之後，即使在呂布背後創口暴露的情況下，也沒有因為在馬背上的顛簸而導致流血加劇。

沒有什麼情況比現在更嚴重了，見到呂布受傷的創口，程遠志繼續揮刀而上。

呂布本就已經虛弱不堪的身子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去閃躲了，而背後的創口的不斷失血使他的臉sè顯得更加的蒼白。藉著爪黃飛電的度還能夠偶爾躲閃一下攻擊，但是小範圍註定了爪黃飛電也使不出它的全力。

再次的被程遠志的刀劃過背部之後，因為刀的餘力張吐，呂布在馬背上哇的一口鮮血直接噴到了馬頭上面。

隨着血液的噴出，呂布似乎即將就要從馬背上面跌落下來了。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跌落下去，那麼迎接他的就只有一個結局。將方天戟橫放在馬背上，呂布整個人都在用潛意識支配着自己的動作。軟軟的趴在方天戟上面，雙手牢牢的吸附在戟柄上，雙腿牢牢的鎖在馬肚上，呂布昏昏yù睡。

似乎是知道了呂布此時情況的極度虛弱，爪黃飛電盡然在此刻無比的勇敢起來，躲過程遠志的刀，爪黃飛電在尋找着一個機會。

隨着程遠志的再次攻擊未果，爪黃飛電前蹄狠狠的踏在斬在地上的大刀之上。爪黃飛電的動作顯然是出了程遠志的認知範疇，沒有防備的他被一人一馬的重量壓的向前一個趔趄。但是這遠遠還沒有結束，被呂布用來固定自己的方天戟的戟尖在此時迎了上去。

鮮血噴飛，程遠志的臉上被深深的劃過一道戟痕，但是爪黃飛電在完成那一系列動作之後載着呂布直接躍過幾個衝上來的山賊后便向著人數稀少的地方奔去。

“哼...”

“這也還想跑？”

不屑的聲音從遠處的神秘男子口中響起。

先見到程遠志的刀劈中呂布而且確認呂布沒有再戰之力后，中年男子便放下了弓箭，“欣賞”着這一邊倒的戰鬥。

再次彎弓搭箭，神秘男子的箭頭緩緩的瞄準了在人群中奔跑的爪黃飛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