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石
一旁的村民也在紛紛猜測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有說這東西是不是一個盒子,裏面可能放着關於天地的秘密。
也有人說這會不會是龍王爺放龍蛋的地方。
還有人更離譜的說是這裏面是一個傳送陣,不過沒有被激活罷了……
太極陰陽圖自古以來神秘無比,他可以代表諸天萬物,自然循環,甚至可以代表天地大道,沒人能說出這太極陰陽圖的真正含義。就像是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而這太極陰陽圖,對於每個人的啟發都不相同,每個人都能在這太極陰陽圖中發現規律。
太極陰陽圖是道家一直以來最常用的圖,相比較一般人,修行之人,對於太極陰陽圖也要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姜立春雙手結印,腳踏七星步,嘴中還在喃喃自語一些聽不懂的咒語,他在嘗試打開這個東西。
一連試了幾次,這東西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姜立春也心裏嘀咕,難道自己的口訣記錯了。可是當年師傅明明跟自己說過此地黃河眼乾枯的時候,自己會在這有場天大的機緣造化,若是抓住,便可透析大道,跨越真人,甚至位列傳說中的仙。難道這場造化跟自己註定無緣?
賒刀人一脈,向來神秘,外人只知道素來少見,卻不知這賒刀一門,從古至今一直都是一脈單傳,出來行走的賒刀人多為師徒,亦或是單人行走,極少與其他門派同行。
賒刀人有鐵口斷生死,神算定乾坤之能,對於天地大道,歷史趨勢,他們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就在姜立春無計可施之際,忽然他感受身後的背包內湧出一股暖意,他趕緊放下背包,檢查這股暖意的來源。
拉開背包的拉鏈,只見其中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玉石,散發著朦朧的白光,那股暖意,正是從這傳出的。
姜立春拿出這玉石,仔細端詳一陣,忽然一拍腦袋,他想起來這東西根本不是玉石,而是臨走前師傅交給他,好像是某位高僧坐化留下的舍利子。
當時自己臨走前,師傅就曾經說,這顆舍利子在他太師傅以前就傳下來了,具體來歷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是一位很久以前的一位老僧坐化留下的。至於怎麼這個時候發生異象,姜立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舍利子拿出來后,散發的白光越來越強烈,刺的讓人睜不開眼,而姜立春卻隱約看到這舍利子上好像出現了一個“卍”字。隨着光芒的越來越強烈,舍利子的溫度也隨之越來越高,甚至有些燙手。
這時,姜立春忽然感覺手中的舍利子,隱隱在被什麼力量拉扯着,力量之大,自己都快握不住了。
終於,姜立春手中的舍利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到了太極陰陽圖的上方,舍利子散發的白光完全包裹住了太極陰陽圖,散發的光芒和熾熱的溫度,逼的姜立春也不得不跳出石台,遠離了這片區域。
忽然,那太極陰陽圖動了……
棺上的陰陽魚緩緩轉動,溢出一絲絲恐怖的氣體,那氣體迎面撲來一股厚重的莽荒氣息,感覺像是要壓破諸天。如果真要形容那種感覺,可以說是億萬年的歷史長河展現在你面前,自己則是那麼的渺小。
姜立春眉頭一皺,揮手趕緊讓村長招呼眾人往後退,留出來足夠大的空白距離。這氣體不知來歷,氣息恐怖,怕是有危險存在。
而姜立春不知什麼時候手裏已經握着一把菜刀。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別說是這賒刀人手裏的菜刀了。
一名真正的賒刀人,不僅通陰陽,曉八卦,知風水,還會自賒刀一脈存在之日就一直傳承到現在的冶鍊工藝。賒刀人手中的菜刀,哪怕是最普通的在民間走街串巷的那種,在菜刀行業里也絕對數一數二,劈筋砍骨用個幾十年都不會出現什麼卷刃或者豁口的問題。
這次姜立春拿出菜刀,足以說明這太極玄棺已經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太極陰陽圖越轉越快,那氣體也跟着不斷溢出,越來越濃郁。不多時就已經徹底包圍太極玄棺的位置,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裏面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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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場景倒是跟深秋時的大霧有些相似,濃郁到能見度沒有一米。
姜立春一手持菜刀,一手在快速的結手印,嘴裏不停的念着咒語。只見他忽然大喝一聲“風來”!那地方竟然真的憑空颳起一陣狂風。
然而風吹霧散的結果並沒有出現,那憑空出來的狂風根本吹不動這溢出的氣體,反而讓這氣體變的更加濃郁了。
姜立春不敢貿然向前,只能靜觀其變。
不多時,只聽見裏面發出“轟隆”一聲,姜立春估計是那玄棺打開了。
太極玄棺打開以後這裏面是什麼?姜立春看不透。這溢出的古怪氣體也看不透,玄棺打開裏面會是什麼東西他更是無從猜測。賒刀人一脈傳承無盡歲月,世間神秘詭異的事情,他們都知一二,抽絲剝繭下總能找到事情的源頭。可是今天這事,那完全是兩眼一摸黑,沒有一點頭緒,沒有一本書記載過哪怕類似的記錄。
姜立春不知道的是現在不僅這黃河口的這個村子被濃郁的霧氣包裹,就是整個世界都莫名的憑空出現大霧天氣,這在頭天的天氣預報里根本沒有一點提及,就是忽然出現的,這個現象也讓天氣部門大感意外。
當看到衛星傳回的一段畫面,大家都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這完全出乎了自己的認知,畫面上顯示的整個地球都被濃郁的白霧包裹,大霧內似乎有什麼生物,厚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姜立春這邊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現在的他單手拿刀,凝目而視,準備隨時應對未知的變故。
只聽得玄棺咔嚓一聲,那陰陽魚停止了旋轉,緊跟着大地一陣抖動,地面開始龜裂出一道道不知深淺的裂痕,旁邊的村民以為是地震來了,擔心這黃河水眼的位置不安全,紛紛往村裡空曠的地帶跑去,只有幾個膽大的小伙還留在這。
這也不是村民擔心,歷史上不止一次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幾十年前的夏天,也是黃河眼的水乾枯了,村民忙着到此地挖沙,這裏的沙子比旁邊的更細,更能賣出好價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地方每年都有人挖出稀奇古怪的東西,遇到來收貨的人,都賣出了不低的價格。
還有這一年有人在這挖出了一把快被銹斷了的劍,這把劍筆直的插在泥沙中,劍柄上雕刻的圖案也已經被銹的看不清了。但是當它被村民拔出的時候,劍鋒上依然閃爍着寒光。
滿是銹跡的劍被拔出后,一旁的人都圍過來看,可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腳下的大地輕輕顫抖了一下。不一會,只見有人大喊:“水來了,趕緊跑啊!”。眾人望去,只見那水流奔騰而來,轟隆隆,陣勢甚為駭人,也來不及顧及手裏的東西,都是撒丫子就往岸上沒命的奔跑。可是這水流來的突然,只有小部分在岸邊不遠的村民跑到了安全區,其餘的皆被河水裹挾着衝到了不知何處,生死不明。
不過這次黃河沒有忽然而至的河水,也沒有什麼異樣。姜立春站立在玄棺旁邊,神情緊繃的看着,手裏的菜刀不知不覺又握緊了幾分。
出發之前,師父曾經給姜立春算過,結果是四個字,有驚無險。
又等了一會,見玄棺沒有再動,姜立春這才小心的走近,想看清楚這玄棺裏面究竟葬着什麼。
當走近后,姜立春只見這玄棺中竟然......葬着一塊“石頭”?
這石頭呈橢圓狀,通體雪白,白的當真是一塵不染,就像九天皓月,仙氣渺渺,不像人間俗物。
仔細看上去,有若隱若現的紋路,像是陣紋。不過以姜立春的道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紋路有什麼門道。
石頭看起來並不光滑,有好幾個凹進去的地方,姜立春仔細數了一下,竟有八處!這白石凹陷處還不斷的釋放出絲絲霧氣,像是在呼吸吐納一般。
身為賒刀人的姜立春還看到了這白石的不凡,這白石高三丈六尺五寸,寬二丈四尺。這姜立春又怎會不知,這三丈六尺五寸高,暗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暗合政歷二十四氣。
這白石怎麼會和那神話中孕育齊天大聖的仙石一樣?孕育齊天大聖的乃是女媧補天時遺留的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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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石與之甚似,想來也必然不是凡物!
......
大霧一直持續了七七四十九日,到現在仍不見散去。氣象部門解釋此次現象為數百年未見的罕見天氣現象,鑒於現狀,呼籲大家盡量減少出行,戴上口罩。
姜立春這些天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白石旁,四五十天不曾離去。此時的姜立春變得蓬頭垢面,任憑鬚髮長的滿臉都是。
白石的變化姜立春也看在眼裏,從開始的凹陷處釋放霧氣,到後來呼吸吐納聲越來越明顯,最後竟然出現了類似心跳的“咚咚”聲。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好在這些天大霧瀰漫,村民除了給姜立春送飯以外,無人敢接觸這個地方。
令姜立春意外的是這幾天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異變,賒刀人一脈的修鍊法門一直嚴格按照古法修鍊,哪怕在這個靈氣匱乏的末法時代,也一直注重內功的修鍊。
自從大霧天氣發生后,姜立春的飯量縮減的厲害,關鍵是自己還毫無飢餓感,經常一兩天不吃一頓飯,到現在經常幾天不吃飯。幾天下來不吃飯不僅沒有飢餓感,還感覺自己的血液流轉速度在加快,肌肉的力量在增加,感覺身體的所有機能都在增強。
當自己盤膝打坐運轉周天的時候就會發現特別順暢,不似之前那般吃力,每次打坐下來,姜立春都感覺小腹處總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就在姜立春盤膝而坐,運行周天之時,旁邊的白石忽然傳出細微的咔嚓聲。
姜立春定睛一看,但見那白石的表面已經佈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裂紋中隱約能看到裏面透露出的白光。這白光柔和溫暖,給人一種神聖之感。
看來這白石果然內有乾坤,如此大的手筆,不知裏面孕育出什麼神仙之物。
龜裂的咔嚓聲在增強,裂紋處的縫隙也在變大,透出的白光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人根本無法直視。姜立春後退了幾步,他知道,這塊白石要開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只聽得轟隆一聲,白石徹底粉碎。不過裏面的白光沒了白石的阻擋一下子變得異常耀眼,就像太陽一樣,根本不能視之。
好在白光在白石開后的片刻也逐漸暗淡下去,直至恢復了正常,姜立春這才起身緩緩走過去。可是當姜立春看到裏面的事物后,不禁大呼天意!
白石裂開后,只見裏面躺着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這男孩渾身赤裸,身下墊着一塊布,看起來不過周歲,肉嘟嘟的,皮膚很白,可真是個大胖小子。
一雙劍眉,讓小傢伙看起來英氣逼人,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姜立春時候立馬笑了起來,一副自來熟的感覺,讓人心頭一暖。
小傢伙不會說話,只會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估計是餓了,小傢伙把小手塞進嘴巴里,發出吧唧吧唧的吮吸聲,也不哭鬧。
看到這個情況,就算姜立春沒結婚,沒帶過孩子,也知道小傢伙子肯定是餓壞了。
由不得他多想,他脫了外衣蓋在小傢伙的身上,因為連月大霧天氣,使得天氣有些涼了。姜立春也不知道怎麼包小孩,手忙腳亂的隨便包一下,抱起小傢伙就往鎮子走去。
小傢伙來歷神秘,若是換做尋常人,肯定視之為怪物。但是在姜立春眼中,既然這小傢伙在我面前出生,便是與我有緣,而且這小傢伙看起來和一般嬰兒一樣,並無不同。
就在姜立春走了沒多時,只覺得大地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緊接着就聽到大水奔騰而下的轟隆聲,就這樣巨大的石台,小傢伙的陰陽玄棺都又重新回到了黃河的懷抱,好像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姜立春聽到動靜,抱着小傢伙回頭靜靜的看向黃河眼方向,大霧瀰漫,肉眼可見度仍不足三五米,也不知他在看什麼,或許只是在思考。
片刻后,姜立春抱着小傢伙大步走向鎮子方向。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村子,他知道村民世代居住黃河邊,傳統思想濃厚,要是知道他在黃河裏抱出了一個嬰兒,保不準要出什麼么蛾子。
奇怪的是這大霧在姜立春走的第二天,竟然開始淡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