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賒刀人

第二章:神秘賒刀人

鐵口斷生死,神算定乾坤。若問身後事,請問賒刀人!

相傳這賒刀人,遊歷四方,曉預言,通風水,知陰陽,屬道門一脈最為神秘的一門傳承,外人對於賒刀一脈知之甚少。

他們留下的傳聞多不勝數,身上永遠背着裝着幾把菜刀的背包。所過之處,皆會留下一個神秘的預言。

“這把菜刀,你且收着,若是三年以後,你家兒子出生,有冤鬼纏身,我再過來收錢。”

“這把菜刀,你先留下,若你按照我說的去辦,五年以後,家族必然人丁興旺,富貴不缺。到時候,我再來收錢。”

……

諸如此類的傳說,讓賒刀人一脈傳的異常神秘。有人懷疑這賒刀一脈是不是玄門分支,因為玄門之中便有相字脈,尤善相人之術。

也有人反駁,說這玄門之中相字脈早已消失,而且賒刀人每到一地不僅會留下預言,而且遇到詭異之事,也能輕鬆解決。如此手段,更像是玄門山字脈。

傳言紛紛,這其中不乏有心者,刻意去尋找這賒刀人,或是希望求得一字半句的真言的,或是遇到超自然事件尋求解決之法的。

奈何這些賒刀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按照他們的說法是,有緣自會相見。緣分到了,他們便會來了。

世間有李逵,久之必有李鬼。

隨着賒刀人名聲的傳播,一些打着賒刀名義的神棍開始粉墨登場,且紛紛成為達官貴人的座上之賓。

只是李鬼終究是李鬼,並無真正賒刀人的能力,時間一久必然露餡。

或許是賒刀人的名聲被這些人搞臭了,又或許是真正的賒刀人開始避世,很少行走江湖,現在關於賒刀人的傳說也越來越少,人們也慢慢淡忘了這個存在。

這天出現在村口賣菜刀的,便是這神秘的賒刀人。

老李在家看着這條鯉魚的變化,心裏也沒底,體型雖然不大,但這鯉魚如此不凡,肯定有問題。這就和媳婦合計着要不要把這鯉魚給放生回去,免得驚擾了這黃河龍王,落下了什麼因果。

這黃河兩岸的人們,那對母親河是打心底敬畏的緊啊。

說完也不打岔,老李把魚裝進魚簍就準備騎上車子,回去把這鯉魚給放生了。然而就在這時,村口傳來村民的說話聲。

老李來到村口,見眾人圍着一個賣菜刀的小販,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販一身灰色長袍,五官並沒有給人一種特殊或者驚艷的感覺,非常普通。但是一笑起來,臉頰的兩個酒窩,讓人不由得內心也跟着笑容溫暖起來。

這小販前面鋪着一塊老粗布,放着幾把菜刀,布上寫着只賒不賣。

如此令人費解的做法,着實勾起了這村中cbd大爺大媽們的好奇,紛紛開口詢問原因。

面對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那小販也不答話,只是雙手塞進袖口,一臉微笑。這讓大爺大媽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個啞巴。

若是閑時,老李會停下來看看熱鬧,只是現在時間緊迫,還是放生要緊。

就在老李準備騎着他的二八大杠去放生的時候,卻被這賣菜刀的小哥給叫住了。

“這位老哥先留步。”說完就朝着老李這邊方向走了過來。

只見這賣菜刀的小販看起來歲數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多歲,身穿一襲灰色長袍,樸素無華。身後背着個破舊的帆布包,走起路來叮噹響,看樣子這裏面裝的是一些菜刀之類的東西。

“這位老哥,此行可是準備往黃河口去?”這小販說道。

“不錯,是準備去黃河口。”老李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今日是否釣到一條三尺長的紅色鯉魚?”小販又問道。

“不錯,今日確實釣到一條鯉魚,不過這與你又有何干?”老李警惕的問道。

這魚自己剛拿回來,除了自己媳婦也沒人知道,這小販又是如何得知的。

“風吹金鱗落凡塵,遙望萬里觸龍門。今朝乘風憑魚躍,一日天池洗龍鱗。”

老李年少的時候,家境頗為殷實,上過好幾年私塾,這賣刀小哥說的,他還是聽的懂的。當下心裏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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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知道這小哥詩有所指。莫非這尾金鯉,真的如自己猜測一樣?

老李這時知道眼前這賣菜刀的小販絕沒有那麼簡單。當下便把魚簍拿過來,遞給了這小哥。

“這尾鯉魚,剛釣起時,確實是通體血紅,但是回到家以後,就開始變成金色的魚鱗。我看這金鯉着實古怪,就想着把他拿去放生,免得衝撞了這黃河裏的東西。”老李說道。

這小哥接過魚簍后,看了一眼,忽然眼睛一眯。心中暗道:“沒想到這麼快,按照這個變化,你這金身怕是趕不到龍門進行那最後一躍了,修行不易,可惜可惜啊。”

聽到小販這樣說,老李心中又是一急,忙問原因。

“今日你釣的這尾鯉魚,準確的來說,已經不屬於鯉魚了,他的名字應該叫龍鯉。今日本是他修行渡劫之日,上天為他降下龍門,鯉魚躍龍門,這是屬於鯉魚的天大機緣。奈何因為他貪食,半路被你釣起,這怕是要錯過躍龍門的時辰了。這條金鯉的修鍊之路,也怕是要到頭了。”小販這一說,好傢夥,大家聽的一愣一愣的。鯉魚躍龍門大家都知道這個傳說,難道今天老李釣的這條鯉魚,就是準備去躍龍門?

有些圍過來的村民不相信,便問道:“小哥,你說上天降下龍門,我們這也沒聽說附近忽然出現什麼龍門的建築啊?”

小販微微一笑,說道:“龍門只對這條龍鯉降下,其他人包括尋常水族也見不得。”

說完,小販對着魚簍,輕嘆一聲說道:“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天命如此,這家也是有福報之人,既然今日有了這因,他日必會還你個果出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日還你的果,未必比今日的時機差。”

小販稀里糊塗對着魚簍說了幾句,大傢伙都沒聽出來什麼意思。

其他人只是聽起來驚奇,這老李聽起來,簡直是耳邊炸起驚雷啊。怪不得這鯉魚看起來如此不凡,原來這是真的要去化龍。

這下完了,自己不但誤了這龍鯉化龍的時辰,更是斷了這龍鯉的修鍊之路,這下可闖下了大禍!這下自己該怎麼辦?

這老李也聽說過賒刀人的傳聞,自己遠房表叔就跟自己提過一次賒刀人。

早些年的時候,這老李表叔所在的村子,也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賒刀人。這賒刀人來到村子裏也不叫賣,只是在村口鋪上一塊破布,上面放着幾把菜刀,前面寫着“只賒不賣”四個大字,和眼前這小販一模一樣。

恰好這天村裏有老人去世,下葬時這賒刀人也不知看出了什麼,對着主家說了幾句,留了一把菜刀就走了。後來他們才知道,這賒刀人對主家說如果頭七之日,有詭異事情發生,可拿此刀,來汽車站旁的某某旅館尋他。

果不其然,這家人在給老人燒頭七紙的時候,不是耳邊陰風陣陣,就是這燒紙的火莫名其妙的滅了,最後傳出這家兒媳婦竟然不知被什麼附身了。直到事情解決后,才知道,附身在兒媳婦的正是這家去世的老爺子。

後來這家人拿着菜刀去車站旁邊的旅館尋那賒刀人,這件事最後竟然真的被那賒刀人給解決了,這件事當時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傳的神乎其神。

想到這老李一把抓住小哥的手臂,急忙道:“小哥救我,我這完全是無心的啊,我要是知道這位龍鯉是去化龍的,就是它咬了我的鉤,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它釣起來啊。”

“此事之因,倒也不在你一人,你只需按照我所說的去辦,或許能夠化解這段因果。”小哥說道。

“你當下立刻趕往黃河口,將之放生,注意一定要焚香祈禱,三跪九叩,對着黃河口誠心道歉。另外你差人打造一尊和這龍鯉法相一樣的雕像,記住,每日須誠心奉拜,香火不斷,五年以後便可送它一樁機緣,到時這因果也算是了的差不多了。”

這時,老李就像是頻臨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連聲應好。

“還有明年夏至時分,此處河道會出現斷流,村子裏會無水可用,你們要早做打算。這把菜刀你且留下,如果明年夏至時分黃河出現斷流並且發生不可思議的事,你可拿着這把菜刀來三裡外鎮上的旅館找我,到時候我會在那裏等你。”說完也不理會他人,收拾起菜刀裝進包里,這便離開了村子。

這小販剛離開,這村口的人便開始議論紛紛。

“這黃河斷流其他地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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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過,不過我們這至少千百年來還從未出現過斷流,這人憑什麼敢一口斷定此事,真是奇怪。”一位村民開口說道。

“是啊,我聽我太爺爺說,我們這邊有黃河眼,這黃河眼裏有龍王,龍王在的地方,哪能斷水啊?”

“這小販看起來歲數不大,敢說我們這斷流的,他還是第一個,看來不是道行不夠就是招搖撞騙之人。”一位大媽說道。

還有一些村民也建議老李,還是再找個附近的陰陽先生來看一下穩妥一點。

老李內心也在猶豫,這小販到底是真神仙還是真神棍?

眼看着魚簍裏面的龍鯉逐漸虛弱,老李心中一橫,決定相信這個小販。再說了,這小販和自己並無恩怨,也沒伸手要取錢財,沒有理由騙自己。

當下,腳蹬二八大杠自行車,快速向黃河口騎去......

隨着春節的到來,家家戶戶開始掛起了紅燈籠,貼對聯,喜慶的氣氛越來越濃。本來大家就沒拿這小哥當回事,想着估計是江湖術士在這胡吹,加上這年味一來,都在忙着置辦年貨,更是把這件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這黃河中下游,有些村莊沒有什麼可耕作的田地。即便有些沙土地可以耕種,但是一到汛期,也都會被淹沒。那個年代也沒有出去務工這麼一說,整個村子的人,便靠山吃山,都干起了這販賣黃河黃沙的生意。

村裏的人,干起這黃沙的生意,早已經不知傳了多少代,大家將黃河底下的黃泥沙用沙斗挖出來,過濾出細沙后,再賣給其他地方。這樣一來增加了大家的收入,二來也為黃河清淤了,減少汛期決堤的危險。

初期都是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勞作,後來發現這種模式一是黃沙質量參差不齊。第二就是這黃沙價格,簡直亂七八糟,嚴重搞亂了整個市場。後來村長提議,建議大家整合資源,規範市場,統一建起一座正規的黃沙廠。

黃河每年的夏季都會進入枯水期,這枯水期的黃河水流會變的很小,有的中下游甚至會出現斷流。這會使得很多河床裸露出來,這時就是挖沙的最好時候,也是黃沙廠最忙碌的時候。

而老李所在的這個村子,整個村子就是做的這黃沙生意。

可是老李村子所在的這段河道千百年來,無論是冬季冰凍期還是夏季的枯水期,都沒有斷流乾枯過。據說有雲遊的風水先生路過,說此處乃是龍居之地,黃河的龍居之地也被稱之為“黃河眼”,這黃河眼只要一直睜着,此地的水便永不會幹枯。

所以老李這個村子,從來都沒缺過水,這也是為什麼那賣刀的小販說年後夏至此處會斷流無水,大家紛紛不相信的原因。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這黃河的乾枯期,黃河的中上游已經有些地方出現了斷流的情況。可是老李這個村子所在的黃河道,依然如同千百年來一樣,只是水流小了很多,並未出現斷流的情況。

有的村民偶爾提起那賣菜刀小販說的話,大夥都說這傢伙肯定是個騙子。

這個時候正是黃沙廠的旺季,趁着乾枯期來挖沙的村民乾的熱火朝天。不知不覺,這天越來越熱,眼看這天氣馬上就要進入夏至。

然而就在夏至來臨的一周前,這方圓十幾里忽然天降大霧,那霧籠罩着村子,足足一天一夜都沒散,霧濃的連三米的可見度都沒有。不僅如此,這濃霧的上方還不時傳出異響。

村裏的老人都說,這個季節忽然天降大霧,恐怕要出大事情。

這時村裏有人忽然想起那賣菜刀的小哥說的話。

第二日等到這霧稍微散了一點,不再那麼濃郁的時候,就有村民趕到黃河邊。只見那黃河眼的河水以肉眼可見速度朝泥沙底滲去。

這可不得了!這千百年來未曾乾枯的黃河眼,水位竟然在快速下降,村長趕緊召集村民過來商量對策。

黃河眼從來沒有乾枯過,這片河床以前村民也從未踏足過。這眼見要乾枯,不知所措的村民,紛紛在黃河眼邊焚香跪拜,祈求平安。

果然在這天夏至之日,這黃河眼裏的水,真的幹了!

而十幾裡外的小道上,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哥,一襲長袍,身後背着一個破舊的帆布包,在不緊不慢的走着,要是有附近的村民看見,這小哥去的方向,正是本地集鎮的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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