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殘局
迎新晚會就這樣落下了帷幕,舞名一夜之間一落千丈。
鄧思靈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接電話,打電話,被採訪,被攻擊,忙得焦頭爛額。
盛子涵在那天局勢穩定下來后,已經被江之林和祁芳菲馬不停蹄送去了醫院。第二天,鄧思靈接到了祁芳菲打來的電話。
“隊長,盛子涵她沒事了。”
“是嗎,那就好。大夫說什麼?”
“……大夫說…她是由於手腕過勞引起了腱鞘炎,現在在熱敷。”
鄧思靈心中一痛,悔恨和心疼如浪潮般朝她湧來。為什麼沒早點發現?為什麼沒在上場前問一下她?
鄧思靈咬住嘴唇,半晌,輕聲說:
“告訴她,我很抱歉。讓她好好休息,不用擔心這邊的事。”
“嗯。”
三天後,陶蘭的電話不出意外地打來。
“我看晚會來着。那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穩定下來了……不過得了腱鞘炎。”
陶蘭在那邊輕輕地“啊”了一聲,沉默了幾秒,又說:
“練習太過火了。這段時間那孩子要是有什麼需求,你可要上心一些。”
“嗯,我知道的。”
“…………還有,”陶蘭似乎在電話那頭微笑了一下,“有需要你師父幫忙的儘管說。”
竟然是罕見的溫柔和關懷。
鄧思靈差點把手機掉地上,“……師父,你最近這是又走哪門子淑女路線呢?”
“……你這丫頭……不識抬舉!”
二人同時笑了起來,鄧思靈的心情終於略微轉晴。
放下電話,鄧思靈嘴角還帶着笑意,不經意扭頭看向窗外,正值下班高峰期,窗外燈火闌珊,車水馬龍。
突然地,她很想念一個人。
林音音當然早已知道迎新晚會上隊友們的遭遇。這幾天她煩悶異常,說不清楚原因。
其實那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正常走路毫無問題,但下蹲或跳躍卻還是會有痛感。她竭盡所能地配合治療,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養着自己的腿。趕快回去跳舞吧——這願望是那麼強烈,時時刻刻充斥在她的腦子裏,令她常常無法入眠。
這繁華喧鬧的兩頭,兩個女孩都在注視着窗外那一輪血紅的殘陽漸沉漸低,最終緩緩沒入遙遠的地平線。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不過話說回來,鄧思靈看向桌面上的手機:“師父,還真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