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小仙姑 洪凌波
這終南古墓雖然不大,但內部結構複雜,后經由林朝英的弟子改建,添了不少機關陷阱。
雖然一次性圍堵千餘人或許夠嗆,但這機關陷阱對付一兩個闖入者卻也湊合。
陳玄半夜三更,不聲不響的走進墓道之中,一路上偶爾側耳細聽便能聽出墓道中“咔嚓咔嚓”的機括聲響。
索性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暗箭、鐵夾板之類的東西,對付一般武林宵小或許夠用,對付他這種級別的高手就不夠看了。
陳玄一路踏步無痕,飛快的穿梭遊走於各個墓室之中,很快便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墓室。
他試探着走進墓室之中,遠遠的便見着絲絲縷縷的冷氣氤氳升騰。
只見一整塊幽藍若碧的玉石就放在墓室之中,與地面有基岩相連。
想必當年王重陽建了這終南活死人墓,名義上是隱居避世,實際上卻十有八九是為了將這可以助長功力的寒玉佔為己有。
後來他將這古墓讓給林朝英,也算得上莫大的情意了。
陳玄心下暗暗琢磨着,躡手躡腳的就走了過去。
他本想試試這古墓寒玉的功效,不想走過去一看,在那絲絲縷縷的冷氣散去之後竟顯出一張清冷的面容。
“……小龍女?她怎麼會在這裏?是了,想必李莫愁回來搶奪心經,她也急於提升自己的武功。”
陳玄心下瞭然,見這寒玉床被小龍女佔了,他也不好出言搶奪,轉身便打算離開。
只不過他剛要轉過頭去,這眼角餘光瞥見小龍女那白凈的臉蛋兒,他又覺得心癢難耐。
他本身就自認逍遙一生,瀟洒風流,所以妻妾眾多,眼下自然不會恪守什麼酸儒的繁文縟節。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悄無聲息的又走了回去,湊近小龍女身邊,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尤其是她那一雙絹白的繡花小鞋,盈盈一握之間,也不知道那雙纖足是何等美妙。
正當他凝神細看的時候,突然間聽見了墓室外傳來一聲“咻咻咻”的幾聲破空銳響。
“不好,是有人碰到了墓中機關!”
陳玄生怕是自己的那些妻妾誤觸了陷阱,急忙縱身一閃就沖了出去。
卻不想剛一衝到墓道之中,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妙齡小道姑。
她身穿一襲藍紫道袍,她背負一柄長劍,劍柄上血紅劍穗在風中獵獵作響,英姿颯爽中混雜幾分小丫頭特有的嬌蠻稚氣,實在是討喜得很。
陳玄見她身着一襲道袍,本以為她是全真教的門人,下意識的便打算走出去和她聊幾句。
不想他剛一邁步,那小道姑卻似聽到了動靜,突然甩出一根布帶,向著他的手臂揮來!
陳玄聽到了風聲,卻也不躲閃,讓她用布帶纏住了左手。
那小道姑見陳玄中招,心下暗道。
“這人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古墓之中?不過他的武功倒是不高,竟連我這隨手一擲的布帶都躲不開。”
這般想着,那小道姑嬌喝一聲,卻是手上發力,要將陳玄拉過去。
陳玄有意逗她,便故作慌亂的踉蹌倒地,被她直接拽了過去。
那小道姑藉著墓道里的燭火,見陳玄雖然一臉驚慌,但也穿着一襲長衫,束髮戴冠,心下暗道。
“這小子打扮得倒是挺周正,只可惜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這般想罷,她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劍,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微微笑道。
“小子,你要死還是要活?”
陳玄瞧着這丫頭的年紀也就十五六歲,沒想到說話之間還一副江湖氣,不覺啞然失笑。
不想那小道姑見他突然發笑,一時還愣了一下。
明明都已經把劍抵在他面前了,一般人怕都來不及,這人怎麼還笑起來了?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那小道姑便繼續威脅道,“你笑什麼笑?再笑,我就一劍把你殺了!”
說話間,她將長劍往前,略一比劃。
陳玄便沒有再逗她,只道,“我聽,我聽了便是。”
那小道姑冷哼一聲,揮起布帶,“啪”的一聲輕響,已經纏回腰間,原來卻是一根纏腰的束帶。
瞧着她姿態飄逸,十分瀟洒,顯然武功不俗。
這一甩一纏之間,那小道姑顯然得意得不行,畢竟這兩招乾脆利落,倒也很見斤兩。
沒想到她回頭一看卻發現陳玄臉上絲毫不見驚訝的神情,一時間倒是把她鬱悶夠嗆,心道。
“哼~這種紈絝子弟又怎麼懂得我這一手功夫的難度?我這可是真的俏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這般想着,她也沒心思再顯擺,便嗔道。
“你這呆瓜小子,我且問你一句,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這古墓之中?”
陳玄一時間想不到說辭,就暗暗琢磨着,沒有立刻吭聲。
卻不想那小道姑卻秀眉微蹙,踹了踹他的小腿,嗔道。
“還跟我裝模作樣?你聽不見是吧,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剁下來!”
陳玄忙道,“不,不,女俠饒命。”
那小道姑見狀,氣焰大漲道,“你再不聽話,我便殺了你。”
說著伸手扭住他耳朵,右手拿着劍,作勢就要給他來一下。
陳玄心下已經大概猜出了這小道姑,估計是李莫愁的弟子,特意前來探路。
他雖然不擔心她出手傷人,但也沒心思和這小道姑逗樂,心思一轉便朗聲大嚷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女俠饒命啊!”
那小道姑見他跟殺豬似的,一陣亂嚷嚷,生怕他驚動古墓中的小龍女,急忙提着他就縱身逃出了古墓。
二人竄出古墓,那小道姑說是本事不小,奈何攙扶着陳玄這麼個一百多斤的漢子也着實把她累得夠嗆。
不過說來辛苦,她轉念一想又不由得心下暗暗得意,心道。
“這人蠢笨如豬,膽小如鼠,正合我用。我若是能靠他潛入古墓,盜走玉女心經,那便好極了。”
於是便拉着陳玄的袖子,帶他走出古墓,想躲到附近的山谷之中,打算好好的逼問他一番。
這小道姑的輕功不弱,走起路來自然極快。
奈何陳玄有意捉弄她,一路上故意東歪西倒,跌跌撞撞。
那小道姑見他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身上撞,心中很是不耐煩。
不想她這邊還沒等呵斥陳玄一句。
陳玄找准機會,故作腳滑,突然在她的腳背上踩了一腳。
那小道姑頓時“唉喲”一聲,氣急暴跳道,“小子,你找死嗎?”
陳玄尷尬一笑,內府氣血一激,眼看着滿頭熱汗就冒了出來,瞧着實在是累得厲害。
那小道姑本想責罵他幾句,一看他虛成這樣,也只能冷哼一聲,沒好氣的伸出左手托在他腰裏,嬌喝一聲,“走吧!”
說罷,攬着他向山谷中疾馳而去,她的輕功一施展開來,片刻間就奔出數里之外。
陳玄說是故意捉弄她,但被她攬在臂彎,胸膛感到的是她身上軟溫如玉,鼻中聞到的是她女兒家香氣,卻也覺得這小丫頭有些滋味。
索性乾脆不折騰了,就任她背着爬上山去。
那道姑施展輕功,縱身在山谷中疾掠而行,眼角餘光一瞥,見陳玄臉露微笑,好像還挺享受。
不由心中一陣無名火起,突然鬆開手臂,將他扔到了草地上,氣急道。
“你很享受嗎?!”
陳玄突然被摔了一個踉蹌,習慣性的翻身便要起身,但轉念一想又卸去力道,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那小道姑見他這滑稽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只得罵道。
“看你小子束髮戴冠的,還挺人模狗樣的,怎麼就這般呆傻?”
說話間,她走過去將陳玄拉了起來。
陳玄故作傻笑了一下,痴道,“仙姑,你是天上的仙女嗎?”
那小道姑聞言臉上紅霞微起,畢竟是有人誇她漂亮,但轉念一想,見陳玄跟傻子似的,便冷哼一聲道。
“是了,我就是天上的仙姑子。”
“那仙姑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為何要告訴你?”
那小道姑話到嘴邊卻是故意賣了個關子。
其實如果陳玄當初早點去陸家莊,說不定還能和她打個照面。
這小道姑,便是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
當日去屠戮陸家滿門的時候,她就先行去通知了一遍,後來被武三娘和陸立鼎夫婦打跑了。
此時夜半三更,但今晚的月華皎潔,星月澄明。
尤其是這終南山地勢極高,得攬星月之華,饒是在這山谷之中沒什麼火燭,大概也能看得清人。
洪凌波背着陳玄跑到了這裏,不覺找了個青石坐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散了的秀髮,順便揉了揉腳踝。
陳玄側着頭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小道姑倒也長得有些滋味,雖不及小龍女那般清麗絕塵,也不及李莫愁那般冷中生艷,卻有一種小丫頭特有的嬌蠻氣。”
洪凌波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便瞥了他一眼,笑道。
“傻子,你瞧着我幹什麼?”
她還不知陳玄心裏已經想好怎麼收拾她了,卻還把陳玄當傻子。
陳玄心思一轉,故作呆愣道,“我瞧着小仙姑好看得很,想多看兩眼。”
洪凌波噗哧一笑,卻也暗暗得意,便嬌氣道。
“那你便仔細瞧着吧!反正你這傻子,我卻也看不上眼。”
說罷,從懷裏摸出一把象牙小梳,慢慢的梳着頭髮。
陳玄看着這小道姑還臭美上了,不由得心裏暗自發笑。
星月橫移,洪凌波的肌膚白膩,在月光下更是如玉般晶瑩。
陳玄瞧着這小道姑是越看越來勁,活像是一隻兩眼冒着綠光的大灰狼盯着一隻小綿羊。
不過此番來此,他有意送小龍女一個人情,必須把赤練仙子李莫愁抓住。
再者,那位赤練仙子也是不聽話欠收拾,他還得讓她漲漲教訓。
當下,陳玄暗暗琢磨着該怎麼讓這小道姑帶他去找李莫愁。
他不知道洪凌波的性格如何,擔心她若是一根筋,到時候走漏了風聲,這丫頭一直嘴硬反倒是容易驚走了李莫愁。
最好還是讓她自己帶着他去找李莫愁,比較穩妥。
卻不知洪凌波這次壓根就不是李莫愁吩咐上山來的。
她被李莫愁收為弟子,憑藉著端茶送水、畢恭畢敬的態度,再加上模樣也好看,很受李莫愁喜歡,因此傳授了不少武功,也算是學有所成。
她聽李莫愁偶爾會談論起,與全真門人較量的事,說是如果練成了“玉女心經”,便不用畏懼全真教那些牛鼻子老道。
只可惜記載這門武學的秘籍留在終南山的古墓之中。
洪凌波便問李莫愁為什麼不到墓中研習這門功夫。
李莫愁含糊其辭,只說已經把那地方讓給了小師妹,師姐妹倆不大和睦,向來沒什麼來往。
實際上卻是李莫愁極其好勝,自己曾幾番闖入古墓,卻都因為各種原因鎩羽而歸。
這些糗事自然不好對徒兒說起,只是說自己那小師妹年紀幼小,武功平平,做師姐的不太好以大欺小。
洪凌波信以為真,真以為那古墓之中的小龍女武功平平,可以隨意拿捏,便暗暗留了個心眼。
這一次,李莫愁正好派她去長安殺一個仇家。
她解決了那仇家之後,便徑直來了終南山,打算順路盜取那古墓之中的玉女心經。
卻不想半夜三更和陳玄打了個照面。
洪凌波坐在青石之上,一邊梳着頭髮,一邊暗暗琢磨着該怎麼潛入古墓盜取心經。
沒想到陳玄不聲不響的就湊了過來。
他一路上被她背着的時候,覺得她身上溫香縈繞,-挨着她很是舒暢,這會兒乘機過來揩點油。
洪凌波見他走過來,也不以為意,只是笑道。
“傻子,你過來幹什麼?”
“小仙姑,你的腳踝疼不疼?”
“你還說呢,這都青了。”
洪凌波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正想責怪,卻不想陳玄徑直就湊過去,道。
“那我幫你揉揉。”
“我才不要你揉……”
她這話剛說完,陳玄卻已經伸手握着她的腳踝。
洪凌波說是嬌氣,但陳玄那一雙大手握過來,她只覺陳玄的手掌暖乎乎的,熱得嚇人。
此刻單單就這麼握着她的腳,便好似讓腳上的氣血順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