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決

對決

銅製的大門緩緩拉開畫卷,映入眼前的是綠銅交織的森林,隨之而來的是幽深的小路,小路的盡頭是偌大的中式宮殿,宮殿不遠處有幾棟現代樓房,有樓頂偏紅的樓房兩棟、偏黃的樓房兩棟。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有偏黑的十棟樓圍成一圈,在太陽的照射下,宮殿和樓房顯得格外刺眼。

一位中年婦女拿着擴音器在偵探隊伍前講道:“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雲峰山,你們是第一批到來偵探,我很榮幸向大家介紹我自己,我叫安芯,負責山上的接待工作。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我們集會的地方在宮殿,瞧瞧不遠處的樓房!紅頂的樓房屬於工作人員,你們將要居住的樓房則是黑頂。樓房有五層,每層有五戶房,每戶房裏都有一個間房和一個大廳、衛生間以及陽台,房子設備齊全。而每層都有一個自助餐廳,為偵探們提供美食。非但如此,且每隔一天早上八點會有工作人員送來500ml紅酒和一包煙。如果你們熱衷於體育運動,可以去後山,那裏有400m跑道和足球場、以及籃球場。而且後山有最好的圖書館,資料齊全,專門供偵探們查找。現在,請大家各自去往黑頂樓房,選擇房間,等待大會的通知。在此期間,你們隨時可以享受自助餐廳提供的美食。”

偵探隊伍幾乎有一百多人,這密密麻麻的一百多人站在銅製門門口,顯得格外擁擠。但一會兒這些人群就各自組團走開了。

“李杵豪,你他媽等等我啊。”程明在距離李杵豪不遠處大叫。這崽子,扛袋東西還跑那麼快。

很快,程明和李杵豪在黑色五號樓第三層找了兩戶房分別住下。

程明躺在床上沒多久。

“程明!程明!”走廊里傳來崇匿名的聲音。

程明下床,經過大廳,打開入戶門,看到崇匿名在四處張望。

“小子!我在這。”

其實程明比崇匿名還小一歲,只不過崇匿名看上去比程明更年輕。

崇匿名光速跑過來。

“你住這?”崇匿名問。

“是的,先生,有什麼問題嗎?”程明懶懶的答。

“行,那我就住你旁邊吧。”

“你請便吧,先生。不過我倒是好奇,像你這樣的標緻的先生完全有更好的選擇,比如住在一個美麗女士的隔壁,那不是更好?我想,您應該有這樣的需求,哈哈~~”

“程先生,如果你是在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下,肯定不會有心情欣賞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危機四伏?”程明不解的問。

“是的,危機四伏。我的線人告訴我,投資這場大會的企業家有五家集團,他們分別是華林集團、永盛集團、夏臨企業、傳股公司和花草公司,而這些企業的投資執行人分別是仕利達、永申、胡沁珠、華彪和王風雲。你如果關注商業圈的事,你就應該知道仕利達和胡沁珠是一對夫妻,永申和華彪是合作多年的兄弟,而仕利達和永申多年水火不容。故而,此次大會勢必會形成兩大勢力,‘仕派’和‘永派’。則,在這樣的情況下,偵探們一定要有自己強大的團隊才能留在這片土地。這些便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好吧,這些確實是你能住在我旁邊的原因,但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位先生?”

“誰?”

“花草公司——王風雲先生,此次偵探會最大的投資者。聽說他持有花草公司百分百的股權。”

“但我的線人告訴我,他的花草公司是被仕利達扶植起來的,

初期,他只持股百分之三十。而後來由於永申對花草公司的重重打擊,仕利達全然撤股,永申則收購了花草公司。然,不久后,王風雲得益於仕利達的扶持,花草公司又被王風雲持股。但這一次,王風雲持有股份為百分百。”

“那他不是完全有可能成為第三方勢力嗎?”程明問。

“不,他絕對不可能,他之所以持股百分百,是因為仕利達和永申的共同妥協。而王風雲先生還沒有實力同時和兩位先生抗衡。所以,他完全有可能在這次大會做個中間派或者倒向一邊。”

“那這次大會背後的鬥爭到底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

崇匿名指向對面十號樓後面黃色屋頂的大樓。

“看,那裏就是他們住的地方。資本的遊戲,我們又怎麼能夠知曉呢?”

褐色的大門被緩緩拉開,從屋外進去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衣着得體、髮型整潔、走姿堅硬。

往屋內看去,裏面是一個偌大的客廳,客廳上的吊頂非常突出、客廳里的牆的顏色色澤華麗。從客廳的窗戶往外面看,可以看到後山的一片景色。他的房間十分整潔,房裏沒有擺放任何雜物,除了床頭的一幅醒目的書法字——秦趙會盟。

他轉身走到浴室,就在他脫下衣服即將要洗澡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吵鬧的聲音:

“王風雲先生,趕緊來一樓,仕利達先生又在發脾氣了。”

他立即穿好衣服,走出大門。

晚上九點,程明和李杵豪兩人來到自助餐廳。

餐廳大概有兩百平方米,它的內部裝修是歐式古典風格的,牆面用的顏色則是金黃色和棕色,兩種顏色交織,顯得室內金碧輝煌。餐廳中的餐桌線條突出、餐椅色澤鮮明,頗有貴族風範。這樣的自助餐廳每層樓都有一個,但每層樓只住有五人,這將意味着程明一行人可以放肆地享用這些美食。

當然,程明一行人並不是第一次來這間自助餐廳。就在中午,程明和李杵豪還坐在餐廳靠窗的那個位置吃着牛排、喝着紅酒,激情的辯論着這椅子所用材料的品種。但是現在,就在那個座位上,來了兩個“新傢伙”,他們也在吃着牛排、喝着紅酒——噢不,是他在吃牛排、喝紅酒,另一個人的碗裏全是素菜。

“施主,吃葷傷身,但願佛祖保佑你,我為你祈禱。”一個和尚模樣的人對一個正在啃着牛排的人說。

“和尚,你懂什麼叫天倫之樂嗎?”男人啃着牛排繼續說道:

“你知道比西方極樂世界還要快樂的地方是哪裏嗎?”

“貧僧不知,但願聞其詳。”那個中年和尚說道。

“香港擺花街呀!在那裏,只要有票子,不愁找不到樂子啊,哈哈~~”

“哦?那一定是一個祥和的地方。”和尚說道。

程明端着飯、拿着酒湊過去。

“不,先生,那是香港頭牌妓院,資本家消遣的地方。那裏是佛祖照耀不到的地方,那裏只有資本家的勾心鬥角。”程明坐在了他們旁邊。

“我彌陀佛!”和尚拿着碗筷移到了另一個桌子上。

“小子!即使你不是一個佛教的虔誠守護者,你也應該學着敬重他。”程明對那個啃着牛排的男人說道。

“敬重誰?他?那個和尚嗎?”男人指向和尚。

“開什麼玩笑,我只敬重我該敬重的東西,比如,錢。如果您也和那個和尚一樣的話,那麼,你們可有得聊。”

“我是個無神論者,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將質疑佛祖的存在。甚至,在有的時候,我也相信佛祖的存在,但是這種存在只是在我的心裏。且我無意去查找佛祖存在於世界的證明,因為這是一種信仰。”程明邊說邊邀李杵豪。

“如果您一定要和我扯信仰的話,那麼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先生,它不存在!大概也是在夏天的一個夜晚,我因為警察的身份出警辦案,遇到了一樁前所未有的案子,一位美麗的女士慘死在金華街頭,時間是在晚上七點。據調查,她的屍體是從一輛黑色麵包車上扔下來的。此前,她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半,在監控里的畫面——她在教堂里虔誠地祈禱。”那位先生喝着紅酒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我該如何稱呼您?”程明問道。

那位先生說:“我叫周恭,從香港來,你顯然是對這樁案子不感興趣。”

“不,周恭先生,我和我的助理對這樁案子十分感興趣。”程明指向李杵豪。

“我啥時候成你的助理啦?”李杵豪摸了摸腦袋。

“馬上就是了!”程明挑釁地說道。

“兩位先生,我無意知曉你們的關係。但是如果你們願意聽我把案子講完,那請安靜。”

“請無視我們,你繼續。”程明拿起紅酒。

“我們接到報警的時間是晚上七點五分,而我當時趕到現場的時間是七點二十二分。當時有十個警察跟隨我來到現場,於是我很快地命令他們在周圍拉上防護,在屍體周圍畫上白線。”周恭停下來喝了一大口紅酒。

“操!你賣什麼關子啊,快說!”李杵豪拍了拍桌子。

“並不是我要刻意賣關子。”周恭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而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你們一定想不到。”

“是屍體發臭了嗎?”程明問道。

“死亡時間只有區區一個小時的範圍,怎麼可能發臭?”周恭剛放下酒杯又舉起來。

“屍體一絲不掛?”李杵豪又問道。

“不,恰恰相反,屍體衣着得體。單從遠處看,你會以為她是喝酒喝多了倒在了路邊,完全看不出死亡的跡象。”周恭答道。

“屍體移動了位置?”程明問到。

“是的!我在給屍體畫上白線后,站在遠處準備抽根煙,剛抽上沒幾口,就聽見喊‘隊長、隊長!有事。’於是我很快的跑過去查看——屍體的手臂覆蓋住了我畫的白線”周恭說完把酒杯拿在手裏把玩。

“後來呢?”李杵豪問。

“後來?後來法醫來了,經過化驗,廳里把這樁案子定性為一級案,我這種小隊長是沒辦法深入調查的。”周恭又喝了一大口紅酒繼續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可能要失陪一下了,我的腦細胞不允許我再和諸位暢聊了。”

周恭搖搖晃晃地離開座位。

“等等,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程明問。

“周恭!”

“恭喜發財的恭嗎?”

“是的,程明先生,來日方長!”周恭斜七扭八地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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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罪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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