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幽靈“小姐”
刺耳的聲音讓人發毛，尤其是發出聲音的怪物還是緊緊盯着自己的時候。
這一刻，窸窣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或是被怪物的音色掩蓋，使得整個街道瞬間只有怪物尖銳的聲音回蕩。
“它發現我的氣息了，我們快離開這！”
囈語似乎不會因為怪物的叫聲而消停，依舊在不折不撓的在林信耳邊低語。發出這道囈語的或許是更高級的存在，所以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還好這個存在只能在他耳邊低語，只要不理會這個發出囈語的存在就奈何不了他。
林信是這麼想的，但是握着銀球的手上忽然覆上了另一隻冰涼的手。
“你的深淵石我們共用一下。”
林信的靈魂化成的身體猛地一僵。
處於靈魂狀態的林信除了他身上的那兩件特殊物品外摸不到任何實質的東西，那這是否意味着這隻冰涼的手也是靈魂狀態？
這可能是跟他一樣的靈魂，但更可能是比蝦形怪物更詭異的東西！
林信下意識的就想回頭，但他忽然想起家鄉的一個故事：夜裏的怪物會在你的身後呼喚你的名字並拍拍你的肩膀，如果這時候回頭，就會被怪物吃掉。現在的情況林信感覺有點類似，所以急忙打消了回頭的想法。
現在擺在林信面前的有兩個難題。
一是眼前被驚動的蝦形怪物，二是深淵不知名存在的觸碰。
前者迫使自己要儘快離開這裏，，但這樣會不會意味着聽從了那個囈語說的話？
“快走，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囈語的聲音落下，林信看到一隻泛着銀光的巨大生物緩緩地闖進視野。
如同飛艇般的龐大生物只從街道旁屋頂的邊緣探出一部分，扁平的身子使它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巨鱉，但從它腹部陰影處垂下的蒼白的手說明了它的立場。
林信忽然感到噁心，腦子裏忽然像是被攪了般劇烈的疼痛。
“不要注視，還有，遠離它所帶來的黑暗！”
耳邊的囈語忽然說道，左手傳來一陣拉扯感便帶着林信跑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巷。
從低語聲到接觸然後到現在都能拉着他跑了，林信頓感絕望，明明他也是在很好的貫徹着“不去理會”的方針，但為什麼事態卻還在不斷惡化？
“開局王炸，這至於嗎？”林信無語。
蝦形怪物依舊緊盯着這個方向，赤紅的巨大眼瞳佈滿着血絲。此時的它已經停止了尖叫，站在原地似乎在尋找目標。這怪物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它的位置，似乎並沒有攻擊人的意圖。
但是天上那巨大的鱉形怪物卻是依舊遊盪着，被它影子籠罩的街區道路被一塊塊的掀起，街道上路人的投影也被迅速撕碎，整個街道隨着它的運動而被泯滅般的摧毀。
比起那個負責報警的傢伙，這個利維坦似的生物顯然更加恐怖。
地面被掀起，房屋也被摧毀的不成樣，但黑暗依舊沒有任何止歇的朝着林信襲來。這次不需要那個存在拉着自己，林信也知道現在應該先遠離此地，哪怕是掉進這個囈語的陷阱。
這很明顯就是陽謀嘛，林信根本無可奈何。
“囈語”拉着林信向前跑着。
一個淡淡的身影拉着他，眼前的身影有着一襲柔順的及腰白髮，這個“少女”穿着一件有紅色裙帶點綴的白色禮裙，精緻的妝容讓她就宛如一位貴族小姐。如果不是靈魂狀態的話，穿着這件禮裙是很難跑的起來的。
察覺到林信動作的“少女”回頭看了看林信。
林信看着“少女”皺了皺眉，耳邊的囈語現在看來已經不是虛幻的存在，而是可以直接看見和觸摸的個體。或者也有可能，是這個存在為了欺騙他而化身成與林信相同的形態
不過“囈語”可視化居然這麼優雅美麗，讓林信懷疑這“囈語”是不是在讀取了他潛意識裏的性取向之後做出的變化，來更好的欺騙他。
她淡淡的靈魂並不像林信一樣凝實，但也能看得清她的容貌。
“終於肯搭理我了？我都說了我不是虛妄而是人類。”眼前的“少女”說道，拉着林信躲到稍顯黑暗的小巷中。
小巷外被掀起的地面被摧毀，如果剛剛再慢幾步的話林信恐怕就會被怪物所遮掩出的黑暗波及。
林信看着“少女”的身影沒有回話。
他到目前還沒有被少女傷害，但不意味着眼前的少女就是對林信無害的存在。因為林信到目前為止始終都沒有理會過她的行為和話語。
或許林信一旦理會了少女，她就會露出她面具下獠牙。
林信可不會輕易冒險。
“來深淵行走的求真者，請容我向您表達敬意。”少女提起裙擺行了一個貴族禮，然後說道：“我是奧莉維亞，阿帕忒家族直系，你可以叫我維亞，如果你能幫我離開這裏，我可以支付我力所能及的所以代價。”
林信見外面的“黑暗”已經離開，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街道。
沒有理會奧莉維亞，林信轉身離開小巷，深刻意識到深淵的危險之後林信更不想在此處多待上哪怕一秒。
“你......”巷子裏傳來少女的聲音。“你為什麼還要無視我，是有什麼隱情嗎？”
耳邊的話語落下，林信又感到那隻冰涼的小手搭到了他的手上，然後少女繼續說：“或許這是你的一些限制，我可以暫時跟着你完成任務，我只想要一顆你手上的這種石頭，這可以讓我回去。”
林信皺眉，看來這個少女是打算要糾纏到底，這種對他的覬覦很難不讓人往壞的方面思考。雖然她也有可能是真實的存在，但一個貴族小姐遺失在深淵中顯然不太符合常理。
林信繼續順着記憶中的街道前往威特的酒館。路途上，奧莉維亞向林信解釋了自己會在深淵的原因，這讓林信心裏冷笑，剛剛自己的疑惑現在就被解答，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據她所說，奧莉維亞·阿帕忒是一位中部地區的貴族，她並不是專業的“求真者”，只是對這個世界存在的“虛妄”很有興趣，因此經常和一些有相同興趣的貴族們參加一些同好會，甚至還會請一些專門的“求真者”講述故事，這是她為什麼對自己的情況這麼了解的原因，也是害她被困在這個世界的原因。
有歹徒偽裝成了“求真者”，利用某種儀式將她送到了這。
牽強的故事讓林信嗤之以鼻，其中存在太多不合理的因素，想來是這個囈語還不怎麼會編故事。
一路聽着她的話走過來，能感受到少女心情的焦躁和恐慌。可是就算能打動人心的情緒，在深淵中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林信順着記憶走到了威特的酒館。
但是看着面前的酒館，林信忍不住腳步一頓。
“你，你別跟我說這就是你的目的地。”奧莉維亞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應和着林信的想法。
林信差點就點了點頭。
旁邊的房子在深淵的渲染下最多只是變得破舊和腐朽，但威特的這家酒館卻完全就是一團黑色的肉糊粘黏在兩家鄰居的中間，向外伸出觸手，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本來的店門處有着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林信就說之前在這酒館裏為什麼感到怪怪的。
原來這酒館在深淵的投影下是個令人作嘔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