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禮
三件禮物,委實太過貴重,姚鵬不是不敢收,單說那孤本就是要黃石塘傾家蕩產也差不了太多,更不敢看那丹丸和法袍了。
天下孤本一物,不管哪家得之,不於自身大道契合,再珍貴也是雞肋,需遇有緣人才可。眼前的這本可謂稀世,囑名《本草內經》,作為孤本針對的是葯家修士的上五樓,甚至農家的修士也可以觀摩。此類孤本就算珍貴異常,缺陷也很大,宗門修士登山修道,自有傳承經書豈有半道改修的說法,自毀前程之舉。山澤野修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會盲目修鍊。
那出自武當山那道教祖庭的丹丸,更是享譽天下的續命玩意,名為“化魔丹”。是山上炙手可熱的寶貝了,元嬰修士破境的理性保命之物。據說武當山內丹一脈的鍊師,每甲子煉丹一次,一次出丹不過十丸,是山上大宗門為門內優秀弟子準備破境之物,這可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買得到的。
談及法袍一事,這件名為“采莢”的法袍,是深受山上仙子的追捧之物,源自陵州蒹葭宗的山上宗門,經由鍊師鍛築,出產的法袍,根據品質而賺取神仙錢。
拓跋淵當初看到這些東西時,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亞軍,這位師叔可是下血本了,“不知哪位仙子能讓我李師叔如此青睞?這一會兒孤本,一會兒丹藥,還送件法袍。若是讓我大魏仙子姐姐們知道了,那可就要傷死心肝了。”
羅殿英也是難得打趣,“怪不得李師弟最近一直去祖師堂那裏,估計也是丟了面子,舍了裡子。”
李亞軍喝着酒,“老羅,你個榆木圪塔就算了。拓跋小子,你還敢打趣我?洛絨一役,山上山下把你當做夢中情人的女子還少?你此次下山遊歷,要去往百草宗對吧?說不得也是一片花海呢。你途經畫眉谷時替師叔把這些東西送過去,送完就走,千萬別回頭。”
“師叔,可不可以……”拓跋淵苦着臉。
“不可以!”李亞軍直接抱起那仙家酒釀豪飲起來。
“一挽青絲紅霓裳,
花間戲走木葉廊。
痴立久如沉鱗里,
佳影長嵌君心藏。
此詩名為‘初見’,終是不及那納蘭先生啊,久仰久仰,先生且共飲。”
拓跋淵和羅殿英看着李亞軍那酒鬼樣子,笑了笑,且共飲!
在師叔李亞軍遞出這三件樣物的時候,拓跋淵和羅殿英其實是很驚訝的,這些東西若是可以使用得當,可以使一流葯家宗門帶上宗字頭的,這可不是一般的香火情。
黃石塘祖師堂有三幅掛像,第一位掛那有“杏林之祖”之稱的上古葯家大修士,第二幅掛與之有千絲萬縷聯繫的上五樓精魅,第三幅則是姚鵬的畫像。
今日作客黃石塘,見了四位元嬰,姚鵬、施衛鴻、姚斌、趙可寧。至於姚斌之妻則下山做事,所以不得見,不過也應是元嬰境界了。
上山求道,一樓一關,境境差距明顯,看機緣、看資質等等,黃石塘除去那個上五樓精魅,一門五元嬰,在草州已是一流山頭,但是黃石塘要是想帶上宗字頭,還是有點難的。
“姚老,大可不必緊張,師兄說過,當年下山時,全部家當也不過身後一把劍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囑託我來此送禮,禮不重,心意一定要有。”拓跋淵說道。
趙可寧只是獃獃地看着那個法袍,她當年一句戲言,沒想到此生可以得見實物。
昔年師父姚斌不在山上時,就是宗主姚鵬和趙可寧照顧那個慘淡的劍修,
是個只說姓不說名的古怪人。
姚斌站起身來,“拓跋公子言笑了,若說此禮不重,那就太過荒繆,是大禮啊。”
姚斌轉過身看向姚鵬,“父親……”
姚鵬聞言道:“不必多言,拓跋公子,此禮太過貴重,不知……”
這時,祖師堂進來一位中年漢子看着眾人,“姚小子,施丫頭,我聽瑾兒說來客人了?”
施衛鴻起身介紹道,“大兄,這位是我草州兵俊拓跋公子,這位是我宗門供奉。”
漢子看着拓跋淵,“久聞大名,哈哈,占你小子點便宜,虛禮就免了,叫我董叔就可以了。”
“小子恭敬不如從命,董叔。”拓跋淵想來這位就是祖師堂那第二幅畫像人物,應該是那頭上五境的精魅。
“拓跋公子此行所為何事?”
“董叔,自是作客,也是送禮。”
漢子看着拓跋淵拿出的三樣物什,-驚訝道,“哦?容我看看,這是主人的真跡。這是那“化魔丹”?這件法袍是女子的,正好適合可寧那丫頭啊,這是要收買我們的意思啊,其他我先不說,拓跋公子哪來的主人真跡,不知可否為我解惑。”
“這……師叔未曾向我說起。”拓跋淵很不解。
“此禮我們不能收,且不說禮太重,我黃石塘修士救人不論回報,李小子有心就成了。”姚鵬此言,相當於蓋棺定論了。
拓跋淵面色很苦,與人打交道,果然是件麻煩事啊,這會只得進退維谷,收也不是,送也不是。
“誰?膽敢闖我黃石塘地界。”董叔突然大喝一聲,消失在拓跋淵眼前,眾人驚詫不已,走出祖師堂。
黃石塘弟子們,也是抬頭看着山水大陣,只見兩道身影在對峙。
“董叔,別打了,是我啊,李小子。”李亞軍負劍站在山門處喊到。
“李小子是誰?不記得了,哼!小子看招。”漢子說罷,手中取出一枚杏子,爆出一陣黑霧,身影消失不見。
“叔,你動真格的,忒無情了,那就別怪小子無禮了。”李亞軍拔劍出鞘,一抹劍光瞬間劃過陣門,只見李亞軍坐在一顆杏樹枝上,拿着酒葫蘆,喝了一口。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漢子顯出身形。
“叔,我好歹在山上呆過,您的氣息,我熟的很啊。可寧丫頭,想我沒?”李亞軍跳下杏樹,一步來到眾人面前。
“師叔,你破境了?”拓跋淵問道。
“僥倖,僥倖”李亞軍說著只是看着趙可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