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演武
大雪停的時候，天色漸晚，待大軍行至魏楚兩國邊境地界落日峽，拓跋淵策馬轉頭看向梁戒說道，“傳令下去，大軍就地駐紮，吃個暖和飯，休息六個時辰后，再繼續行軍。此次倒是不用派遣前線斥候了。”
梁戒應聲后，隨即調轉馬頭，“是少主！”
隨着一聲聲，“少將軍有令，就地駐紮，六個時辰后，繼續行軍！”身後大軍令行禁止，整齊劃一的停了下來，各軍有條不紊的搭起軍帳，不久后，天邊的太陽托着晚霞緩緩下落。
因為是急行軍，全軍上下放棄輜重，也就沒有了牛羊雞鴨的肉食了，畢竟輕裝行軍，算上士兵的負重，戰馬所需的部分糧草補給，五日的口糧，能適配如此高強度行軍的也就只有粗糧製成的麵餅了，與此同時，中軍大帳中，燈火通明，眾人齊聚在一起，啃起了麵餅。
上官文正咬着麵餅，“二哥，五天的時間趕到困虎關，又能怎樣？按照梁戒將軍所言，洛戎城顯然是更加重要啊。”
拓跋淵聽了后，看了看自己弟弟，顯然並不着急解釋什麼，而是問道，“清天你怎麼看？”
拓跋清天也是不解的搖搖頭，說道，“大兄我也是這樣覺得，困虎城簡直猶如雞肋，我們想要救人，那洛戎城更是如鯁在喉，我甚至道現在不知道五萬大軍趕到困虎城，就是原地駐守，又有什麼意義呢？”
拓跋淵看到眾人都是默默的啃着麵餅，便笑道，“哈哈，看看你們的沉悶樣子，我會真的帶着你們去送死？換個角度考量考量，你們覺得這場演武的目的，難道還是兩年前那般，救人？”
南宮虢琛有些出神，更加不解道，“難道不是？”
拓跋淵拿出水壺，狠狠地關了一口水，慢慢說道，“兵法有雲，兵者詭道也！救個鎚子！父親他們早在兩年前就被咱們救了。我說項瑞有稱王的潛質，因為比起他的弟弟要聰明很多啊，洛戎會戰的勝負手其實就是那座困虎關，誰能控制這座城池，誰就勝了。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一種陽謀，這次演武的目的其實是我啊，這個小天地姓項啊，我們難道要去救跟你們現在的情況一樣的父親。這種下下策，真的有必要嗎？”
坐在上官文正一旁的杜貝勒接話道，“照這樣說來，我們不必救人，而項瑞只是為少將軍而來，為何不在這霸王戰境裏直接捉對廝殺一場，如此大費周章的演武一場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拓跋淵啃完手中麵餅，平淡的說道，“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換成是我也會如此行事，這是在為他弟弟報仇，項瑞不僅僅要摘我的人頭，更是要以兵法勝我。藉此機會養望，將來還有機會登基坐殿。人王的位子豈是誰想做就能做的？我想那霸王本人此時應該也在看着呢。”
梁戒冷笑道，“如此說來，霸王戰境即是幻境也好，陣法也罷，想必那項瑞不會去管那南遼、東唐的所謂聯軍了。此時或許也在趕往困虎城了，簡直自取其辱。且不說西楚霸王項宇手下的精銳騎軍，此時還在西線在和郁久閭烏山鬥智斗勇，及時能夠暫時止戈，也斷然沒有機會調兵支援了，再放棄那位讀書人范斯給他爭取的聯軍。雖說那西楚大戟士驍勇無比，但是我北魏拐子馬就是個虛架子？那麼他以步兵和騎兵比速度，也不過白痴而已。”
拓跋淵拍拍手，站起身來，向著眾人說道，“話雖如此，也不可大意啊。可是我拓跋淵豈是引頸就戮之輩，偏偏就要你項家子嗣，
什麼都求之不得！多說無益，大伙兒早點休息，明日之後我軍將不再有休息的時間了，全速行軍，只要我軍能比項瑞早趕到困虎關，那麼這場戲就該唱完了。”
“是！”眾人隨即退出中軍大帳，返回各自軍帳之中，休息去了。
五日後，一路疾行的拓跋淵等人顯得風塵僕僕，身後只是跟着兩萬左右的拐子馬精騎，在他的後方，自然還跟隨着三萬拐子馬騎軍，只不過按照速度來看，還得一天才能追上他們。眾人停馬後，看着眼前雄關，城頭上赫然掛着的是複姓三雄的旗幟。
拓跋淵策馬在最前頭，說道，“看來是我們贏了，也算沒有白白枉費這幾天灰頭土臉趕路啊，準備入城吧。”
“少將軍不必擔心，以步兵的行進速度，最少一日，最多三日，他們才有機會……”涼州守將杜良的自信言語，還未說完，大軍後方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轉過身去就看到不遠處已經列陣緩步走來的西楚大戟士軍隊。
項瑞策馬來到軍陣前方，身後跟着項戈，隨即大喝到，“拓跋淵，不曾想你也到了啊，哈哈哈，看來用兵之道是勝不過你了，那就來吧，廝殺一番。”
拓跋淵身邊的拓跋清天等人，策馬上前停在正主身邊，緩緩說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看這規模，也是兩萬，真讓他追上了，倒是小瞧了他。”
拓跋淵策馬來到軍陣後方，也是笑道，“哈哈哈，項公子到是好魄力，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全軍聽令，列陣，衝鋒。”
拐子馬精騎調轉馬頭，千軍變后軍，抽刀出鞘，喊聲震耳欲聾，隨着拓跋淵一起衝殺，“死戰！”
項瑞策馬揚鞭，向前衝去，大聲喝道，“將士們，列陣迎敵！”
面對衝來的騎軍，西楚軍陣並未慌亂，舉世聞名的大戟士軍陣，隨主帥令列出拒馬陣以待，“是！少主！”
說來奇怪，就在兩軍即將廝殺在一起時，皆是在一瞬之間，化作靈氣消散開了。
緊接着天地變色，暗紅色的天空出現，地面上矗立着殘垣斷壁，插滿了殘刀斷戟，天地間瀰漫著經久不散的血腥味，不管戰爭發生在何時何地，歷來都是如此殘酷，想來這才是霸王戰境的真實情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