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碾壓
待蠻、莽洲守將在得到密令后,馬不停蹄的率大軍火速抵達老陽關時,天色已然漸暗,待大軍入關后,一番詢問,才得知眾人在校場,馬上趕了過來,才發現了躺着的四人,以及盤腿而坐的兩位公子。
當校場上的其他人被趕來的蠻、莽洲守將一個一個扶起身來才略顯清醒,都是雙手扶額,比起額頭傳來刺疼之感,讓幾人感到心悸的還是面對那一拳的無力感受,就像蚍蜉撼大樹一般自己何其渺小,以至於杜良這個橫練武夫都是難以接受,自身心境已然有了瑕疵。
“嘿嘿嘿,感覺咋樣,你杜貝勒被撂倒,我是一點也不意外,俺家公子那是這個。”說話的是一個粗獷漢子,此時攙扶起杜貝勒,並未覺得眼前這位將軍的略顯狼狽的模樣有何不妥,當著杜貝勒的面豎著大拇指,一臉的理所當然。
杜貝勒清醒過來后,頓覺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自己一個旁邊觀看切磋的人,無緣無故的挨了一拳,還被打的還手之力,屬實憋屈。“你個老蠻子,倒是會說風涼話,咋你打的過拓跋公子?”
梁戒一臉笑意,說了一些模稜兩可的話,“你都打不過,那我是肯定打不過啊,因為從來沒打過。”
杜貝勒聽了之後,一陣無言,這蠻子說了跟沒說有啥區別,這種讀書人的勾當你是怎麼說的出口的,簡直是對牛彈琴。
作為蠻洲校場的常客,在公子們還年輕時也是沒少見這個名叫梁戒身高八尺的健碩漢子和自家父親切磋,不僅戰場廝殺是一把好手,就是一對一捉對廝殺那也是實打實厲害。此次將軍們出征后,留下的各州守將都是可以以死相托的身邊親信,以及他們幾個守將晦澀的關係,多少都知根知底。
而另一旁,莽州守將葉靈,扶起杜良,“他們那樣其實我略有耳聞倒也理解,你個匹夫都這般狼狽模樣?你的跋扈勁呢?也就是上官將軍不跟你一般見識,不然早就該被拾掇了,就你那臭脾氣,活該挨打!”
杜良顯然認識葉靈,倒也沒啥所謂,杜良自從加入行伍,一直都是這個跋扈的德行,打不過的都是爺,打的過的那就是孫子,橫練武夫個個性格怪異,練武練得腦子不大對勁,當然這也是一點見解,其中說法還得是個仁者見智。
杜良伸手摸摸額頭,約莫有點陷下去一點,面帶笑意,神色甚至有點開心?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身氣機,有點感嘆到,“你還別說這一拳勁道不小,再用力一點我的天靈蓋估計就要被掀了,你個書獃子估計就見不到我了,哪還有你這樣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你試試咱這位爺的身手,就怕你到時候比我強不到哪去,不過我這回是真的服了,不過這輩子估計是留下了心結,七境是摸不到了。”
葉靈本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杜良的話,臉色詫異,“真有這麼猛?可別嚇我。忒無情了點。”
杜良顯然對此並未忌諱之處,緩緩說道,“我輩武夫,當下我的武夫境界想要踏入七境,心境最重要,無天無地無法,但是咱這位爺讓我連接拳的念頭都不敢有,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一拳我接了會死。這場切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我也有點納悶,時下的小輩都這麼猛?”
當眾人暫時恢復過來后,都看着在校場中心盤坐的拓跋淵。
眼前那讓人哭笑不得一幕,拓跋淵雙腿盤坐,看樣子還在調息,身上多了幾道不深不淺的劍傷,蠻洲二公子那是真慘,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有樣學樣的盤着雙腿閉目,
坐在拓跋淵身旁。
上官文正掙扎的站起身,捂着浮腫的臉頰,搖搖晃晃的走向拓跋淵叫屈道,“二哥你啥意思,打人不打臉,為啥二位杜將軍和大兄都是額頭,我和清天就被你照着面門打,咋,長的好看有罪?你不講武德,忒無情了。”
拓跋淵並未睜開眼,只是打趣的說道,“你上官文正的皮囊我不爽很久了,有機會當然要揍一揍,省的你一天禍害那些仙子。咋,你不服?再來比劃比劃。是不是啊?清天,切磋那會不是說撂倒我,你請客喝酒的豪氣呢?現在開始裝死了?”
拓跋清天的嘴角抽了抽,睜開眼睛一臉苦澀的說道,“大兄,你的傷沒事吧?我真的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等我回過神來,你就一言不發的揍我,我找誰說理去。”
上官文正聞言,咬牙切齒道,“哼,魚兒哥,我暫且咽下這口氣,讀書人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就等着吧,遲早的事。”
南宮虢琛也站起身來,靠了過了,笑道,“十年後?以後可就難嘍,我估計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要不……”
上官文正輕輕的坐到拓跋淵身旁,感慨的說道,“可別,說不定魚兒哥現在還在算計我呢,暫時示敵以弱,等咱真動手了,我這半邊臉估計也要遭殃了,不打了,不打了,沒法打啊。畢竟二哥是還未及冠的金丹,以後估計是沒機會找回場子了。”
拓跋淵站起身來,向自家兄弟說道,“行了行了,清天,我並無大礙,你那點修為想砍死我,你呀,痴心妄想。文正、大兄你們就別酸了,還是我下手太輕了?有氣力說話了?”
拓跋淵回頭看向杜氏兄弟,臉色略帶歉意的說道,“實在抱歉,二位將軍,事出有因,舍弟過於頑劣,心神不定,一時之間我只得出此下策。”
杜貝勒站起身來,緩緩說道,“沒事,我們兄弟並無大礙,當年跟將軍們在校場上切磋早就被揍的皮糙肉厚的。”
杜良更是大聲笑道,“哈哈哈,我大兄所言極是,我是次次被揍得沒個熊樣,今日還得謝謝公子手下留情不是。”
冬日的太陽下山很快,餘輝把眾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拓跋淵轉過身,一時眾人看不清他的臉色,“那好,既然將軍們都已經到了,時不我待,回議事堂,一場惡戰在等着我們呢。”
梁戒應聲單膝下跪,說道,“是,少主。”
除卻拓跋淵的兄弟,葉靈杜貝勒兄弟等人,也是單膝下跪,“是,少將軍。”
拓跋淵見狀,忙的扶起幾位將軍,“你們這是幹嘛,小子我只是暫代三州將軍一職,亦無軍功,下山來也是為救父親,使不得你們這樣,到時候打仗還要多多仰仗諸位將軍,快起來。”
幾位將軍都是笑道,“少主過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