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欲求不滿
拓跋淵並不知拓跋春霖跟腳,自己行事向來不喜拖拉,這小妮子的果決,他很欣賞。既然敢在絕境中孤注一擲,我拓跋淵便認你這小丫頭做自家妹子,自家父母不必多說,不知拓跋春野那個跳脫性子知曉自己也有妹妹后是怎樣的心情,約莫着少不得一頓雞飛蛋打。
其實在破廟裏,拓跋淵看出了自家妹子有話要說,但是並沒能說出口,拓跋淵大概知曉了其中緣由,便有了“迎客”的念頭,雖說此時已經是深夜,但偌大的一個莊子一點生機都沒有,想來這個莊子是個空的,或者死的?
“南遼的都能到這草洲了?”肅詹東問道。
“肅先生,作為一個東唐的讀書人都能到,兩個遼國小魚而已,來草洲的人很多,想來便來,我慕容卻迎客便是。”這位久經沙場的武夫喝着酒,緩緩的說著。
天下四國經洛戎一役暫時止戈,自家有自家的隱晦傳承,平時各打各的,北魏與西楚的不對付是不爭的事實,東唐更是直接把南遼直接視為蠻夷,近十年只有一次洛戎會戰牽動了四國參與,那場大戰使得拓跋淵冉冉升起,可謂一戰成名。
自洛戎會戰之後,武王慕容卻即在自己哥哥安排到草洲紮根兩年之久,來這裏之前,便以藩王之身,贏得戰功赫赫,執掌邊疆軍政二十多年,與遼、楚、唐三國大小將領在沙場兵戎相見,大小三十餘戰無一敗績,不負王字前面的“武”,更是被拓跋淵父輩心甘情願稱之為“大將軍”,聞名天下。
此番草洲風雲際會,出現了很多情理之中的小魚、以及意料之外的大魚,或多或少都是這位藩王和北魏聖上的意思,否則慕容卻暫時代掌的草洲“奴舍”死士難道是擺設?
四國表面一團和氣,私底下里互相看不順眼很久了,關起門來自家往往都在國號加個“大”字,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東唐、南遼、西楚、北魏。
各國幾乎都有自己暗養的死士北魏的“奴舍”、西楚的“鯉塘”、南遼的“獠洞”、東唐的“狎人”比比皆是。
至於其中成分更是魚龍混雜,江湖武夫、釋門道士、俠盜義士啥路數的皆有,多數都是干見不得光的勾當,還有就是軍伍的諜子了,此類多以“房”、“欄子”命名。
“還喜歡養個小的?”田冰喆也不與桌子上的慕容卻和肅詹東說話,聊啥嘛,啥也說不成,軍國大事?勾心鬥角?田冰喆自認沒有資格在這二位前輩面前展露那點小心思,只得盯着肅詹東的手掌。
所謂掌觀山河,縮地山河都是上五境大修士才有的仙家手段。
“大兄我要殺人了,怕不怕?”拓跋淵拉着拓跋春霖問道。
“大兄莫要小瞧我,我可是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揚起小拳頭,眨了眨眼睛。
拓跋春霖攝於破境時看到的那位老者不敢多言,所以還未於大兄開誠佈公的的談一談,雖說自己看起來小巧,是大兄的妹妹,但是要說年齡,小妮子可是能當祖宗的人。
“哈哈哈,既然不怕,那就要準備動武了。”拓跋淵笑道。
漆黑的夜色里,莊子裏月色之下,黑影閃動,若一深潭被石子驚起漣漪。
迎着兩人走來一個壯漢,“早就聽聞北魏有兵俊,拓跋公子,只是不知禁不禁打,別是個花架子,那就無趣了。”
“哦,你認識我?南遼獠洞的?為何而來?”拓跋淵問道。
“以拓跋公子之名,在兩年前就如雷貫耳,用那幫書獃子的話說,
就是俺也是仰慕已久啊。其他的無可奉告。”壯漢悶聲說道,也不管對方怎麼一眼看出自己跟腳的,想那麼多做什麼,打死就好了。
“僥倖贏得一點虛名而已,不必當真。閣下是要問拳?妹子,看着背後的那個陣師。”拓跋淵已經拉起拳架,分心對着拓跋春霖提醒道。
拓跋淵拳法出自自家父親,先不說拳法如何,拓跋京堂堂七境橫練武夫,更是一州將軍,自己寫本拳法秘籍卻叫《王八拳》也是令人哭笑不得,只不過後來拓跋淵父親與人打了幾場架,“王八”也就成了“王霸”。
只是拓跋京不承認,每逢打過架的熟人便問,“王八拳就是王八拳,這名字不好聽?”漸漸的被拓跋京打過的人也就成了“王八”,-也是一番山上笑談。
“大兄放心便是,是只小狐狸,我可以隨手捏死她。”拓跋春霖看了眼夜色中一處陰暗的角落,眼神玩味。
“痛快,那便讓我見識見識北魏兵俊的能耐。”壯漢就是見狀也是拉起拳架,是個橫練武夫無疑,氣血很強盛,拓跋淵頓時殺心、殺機即起。
橫練武夫問拳一事,並不複雜,說來也簡單,看誰的體魄更經得住打,看誰的拳意更精悍。只是兵家修士跨過“魚龍關”后不再強求橫練體魄,由武夫入道后,也是十分難纏。同境之下,橫練武夫十步之內無敵的說法是用屍體堆出來的,兵修也是難以撼動同境武夫的殺力。
陰暗角落裏,先前那狐媚子看着對峙的二人,當初在主子的命令下潛伏北魏暗中謀划,礙於此妖神通手段不可暗殺,只為暗中盯着這八尾貓,早日耗去最後一尾尋死,好回國復命,聽聞拓跋淵下山後,便遞上諜報,結果自家主子的回復也是言簡意賅,“死就死的值當點。”
“你主子沒有告訴你,陣師大忌?活夠了?相較於你的主子,你還差得遠。”拓跋春霖剎那間出現在了狐媚子身後,手臂微微抬高,後者身體直接凌空,已經沒了氣息,拓跋春霖直接抹殺了後者的元神,身體漸漸顯化一頭六尾狐妖。拓跋春霖轉頭看向了身後出現的老者,老莊主的樣貌。
“真是廢物啊,未曾想還能讓你絕境生還。如此這般,逼得老夫不得不趟這個渾水。“老者看了看那狐妖的屍體,眼神晦暗,聲音沙啞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