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佈局
南宮虢琛自下山以來便苦練技法,積極程度就連其父南宮滎也咂舌不已,不過想起拓跋京的那個異於常人的嫡子也就理解幾分了。想來自家兒子也是受了不少苦頭啊。
自洛戎會戰以來,拓跋淵的聲勢就連那位霸王的嫡長子也是難比,若不是老祖親自下山帶回拓跋淵,即是雪藏,也是一種無形的庇護,只是據情報顯示,小魚兒現以下山遊歷,具體行程南宮滎並不知情,不免有點憂心,這個小傢伙現在可不是一般的炙手可熱。想來拓跋憨子也在擔心吧。
“大兄,俺來了,不知現在是否有酒?”拓跋京的叫嚷聲,打斷了南宮滎的念頭。
“誰要和你這憨子喝酒?早已備好酒菜,來上桌。”南宮滎笑道。
“大兄,別搭理他。”上官碩也踏入庭院。
“大兄,不知小魚兒此行是否安全?”拓跋京喝着酒,眼神有點迷離。
“憨子,要相信小魚兒。”
“憨子,喝酒!相信我們的小祖。”三人碰杯。
今天,兄弟三人伶仃大醉,都望着北方。
拓跋淵在黃石塘解決完福地的後顧之憂后,便會下山,去往百草宗,渡過一條分開草洲東西的墨河。乘坐跨洲渡船前往陵州。師叔李亞軍,則還要在此地逗留幾日,至於緣由這位師叔也不多提,拓跋淵也就沒多過問,如果不出意外,想必李亞軍會去苦陽劍冢造訪一番,權當處理一下家事。
“師叔、各位前輩,告辭!”拓跋淵向眾人告辭后,依舊那番行頭,便出了畫眉谷。南下而去,前往百草宗,漸行漸遠。
“你個酒鬼,不跟隨拓跋公子一起下山,相伴而行?”趙可寧站在谷口問道。
“接下來的行程,恐怕我就無法隨行了,既然苦陽劍冢已經下注,還這番作為,賭癮到是不小,那我就要掀了這老狗的桌子。”李亞軍拿着酒葫蘆狠狠灌了一口,望着師侄遠去的背影緩緩說道。
草洲墨河附近,也有做渡船營生的人,不過相較於跨洲渡船,他們這也就是小本買賣,勉強維持生計。
“二公子,雜魚已經清理乾淨了,大魚也已上鉤,是否?”一葉扁舟內一席黑袍站在一席蓑衣之後。
“再等等,不着急。更何況入局的可不止咱們啊,拓跋淵,我很期待你我的見面,希望你能讓我不虛此行。只是沒辦法去那陵州摘了那豪俊的人頭,以慰三弟在天之靈。”蓑衣之下西庭二公子項瑞擦着手中大戟。
自楚建國至今,項王四子云、瑞、戈、乾,亦是被時人稱之為“四小龍”,不論山上或是山下都可稱雄一方。此次涉險而來,來到這魏國視之為禁臠的草洲,想會會這位被各國稱為兵家小祖的拓跋淵到底幾斤幾兩。輸了,自然不必多說技不如人。倘若贏了,不知父王聽聞後會是什麼神色。
楚國雍州,大邑,儀武堂
“亞父,瑞兒潛入北魏多少時日了?”霸王項宇問道。
“王上,二公子潛伏草洲已有三月,狼甲也跟着去了,大可安心。”老者答道。
“瑞兒倒是無妨,折便折了,狼甲跟着湊什麼熱鬧?真是胡鬧!”項宇說道。
“王上是否言之過早了?結果仍為可知啊?”范斯不免疑惑。
“哼,你尚且不知,那拓跋淵是不可能投我大楚的,此子下山,除去南唐李氏約莫山高水遠準備看戲,且不說那北魏慕容氏蠢到不會設下圈套、太初學宮的那幾個老頭子哪個是省油的燈?南遼元氏更是欲對此子除之後快。
如若不然,我項宇早就想去看看那北魏天京,城牆夠不夠堅實了。狼甲乃我大軍帥才,斷然不可折在那裏,這池子太深,他們可不一定有本事能出來啊。”項宇皺着眉道。
“想來那草洲又是風起雲湧啊,臣下還是那句話,結局尚未可知啊。”范斯摸着鬍鬚道。
“既然去了,那便去吧,正好借那小祖之手,壓一壓雲兒、乾兒。這大小二龍,本事不大,口氣倒是都不小,還叫囂着必陣斬拓跋淵,放屁!大言不慚,哪天像戈兒那樣被人摘了腦袋,也是該死。”項宇道。
范斯默然,對於眼前這位看自家兒子不過爾爾的態度早已見怪不怪,但是“小祖”這名頭由霸王親口說出來其中意味,這拓跋淵恐怕並非徒有其表啊。
遼國青州,萬統,歸元宮
南院大王郁久閭烏山親自將密信交給元鴻。
元鴻放下諜報后,“回信告訴月狐、蠻虎二人,局面已不可控一切由他們自行決斷,去見先祖時別太孤單,多找幾個伴。”
“諾!”
唐國齊州,臨安,熹平殿
李淳看到了由宦官匆匆遞上來首輔裴房杜標註甲上的摺子,拿起筆只是寫下兩字,已閱。站起身子,來到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魏國陵州,天京,建業閣
當今聖上看着一份來自草洲的諜報,-茲事體大,尚書令崔磊直接來到建業殿當面遞交給了聖上,以便早做決斷。慕容恪看着手中諜報神色有點玩味,想來自己的那位弟弟武王慕容卻對此事比自己都要看重,自洛戎會戰結束,已親身去往草洲兩年,那麼交給他又何妨,隨即下了一道密詔,由司禮監大宦官於忠火速前往草洲交給慕容卻。
“陛下,此子必須留在我大魏,將來必可為棟樑之材。”尚書令崔磊道。
“尚書令以為我大魏兵俊還會去往哪裏?”慕容恪問道。
“陛下,卑職以為此子去往哪裏都有可能。”崔磊很果斷的回答。
“哦?這是為何?”慕容恪笑問道。
崔磊問道:“敢問陛下,是否了解拓跋淵在洛戎會戰之前的情報,此子生平、性情?故此子即是大材,亦是變數。”
“嗯,這倒是提醒我了,想來此子快及冠的年齡了,至於性情、經歷。以岳老那脾氣,你覺得咱們能知曉嗎?既然武王已去,我們靜待消息便可。我很期待啊!”慕容恪將諜報放在桌上。
墨河附近肅詹東和一蟒袍男子在一處無人的客棧歇腳,碰到了一路趕來的父女,便邀請田軒坐下一起喝酒,“田軒,前面的渾水你淌不了,這小丫頭到是可以去湊湊熱鬧。”
田軒也不管眼前的讀書人是怎麼認識自己的,因為其身邊坐着武王慕容卻,“那晚輩便回山門了,將小女便留下,還望前輩照看着點。”
“去吧,告訴田毅那老傢伙,此間事了我這個姓肅的要找他喝酒。”讀書人說完后,田軒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