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練習

舟市，當日傍晚。

吳舜天拖着疲憊的身體結束了下午的訓練。

他此時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醋泡軟的蟹殼般酥軟無力。當他在練嘉寅面前表示自己毫無功底的時候，他就被拉走，從體能訓練開始了。

自離開大學不用再樂跑以後就再也沒有在非必要的時候跑過步、平時打球只打羽毛球隊吳舜天自然頂不住五公里的拉練和舉重等練習，被折騰得夠慘。

“明天一早估計得疼得夠嗆。”吳舜天鬱郁地想道。他現在無比後悔平時沒能保持足夠的運動量，以至於身體素質差成這樣。

“哎呀，小吳啊，你是不是體虛啊，”練嘉寅在他身邊同他一起走着，同時深表懷疑，“怎麼體力那麼差，汗還那麼多？”

他此時已經將外套和毛衣一併脫下，只剩一件最裏面的短袖，但短袖幾乎已經被汗水浸透，在溫度不高的過道內升騰起陣陣白霧。

“你……你才虛，呼！”吳舜天“居高臨下”地翻了“只有”一米七十八練嘉寅一記白眼，同時重重吐出了一口氣。

“晚上練習射擊？我覺得射擊這項技能在你現在這個階段有用多了。”練嘉寅想了一下，給吳舜天安排了一下晚上的訓練項目。

“我懂。”吳舜天表示理解，並開了個小玩笑，“這就是所謂的‘七步以外槍快，七步以內槍又快有準’？”

“確實是這樣。”練嘉寅贊同地點了點頭，“但是吧，只要對方走位足夠靈活，你照樣沒戲。舉個例子吧，你就別想在七步以內擊中趙姐。”

“這是可以預見到的。”吳舜天回想了一下昨日趙爍展現出的超快的反應速度，不由得點頭同意。但他很快想到了昨日裏那個動作比趙爍還快上幾分的“失名之人”。想到這樣的敵人正潛藏在舟市，他不由得心頭沉甸甸的，感覺到一種來自未知強者的壓迫感。

吃過晚飯後，吳舜天和練嘉寅來到了射擊場。

練嘉寅首先花了不太久的時間，把當今條件下舟市特殊行動部裝備的兩種主要槍械——09式手槍和05式衝鋒槍的基本操作教給了吳舜天。

09式手槍沒什麼好說的，最新款，性能優越；但05式衝鋒槍則多少讓吳舜天感到困擾了。

“怎麼感覺怪硌手的，”吳舜天試着據槍，感到了不對勁，“就是握把和彈匣這一塊。話說，它的彈匣為什麼會在握把後面啊？”

“硌手的事情沒辦法，畢竟05式的結構比較緊湊嘛，像你這種身高臂長的人使用肯定會有點不適應，”練嘉寅解釋道，“彈匣的位置嘛……我看你對槍械是一點都不懂咯，繼承自95式突擊步槍的無托式結構聽說過沒有？”

吳舜天茫然地搖了搖頭。

“真的是軍事小白啊。”練嘉寅扶額，“無托結構是將彈匣和機匣的位置改為扳機後方的槍托內——因此也有被叫作後置彈匣槍，在相同的槍管長度上縮短槍械整體長度和減輕重量。相較於傳統步槍，無托結構步槍要更為小巧、輕便、靈活。”

“懂了。”吳舜天點了點頭，“我可以試着射擊了嗎？”

“可以。”

吳舜天放下了05式衝鋒槍，帶上了降噪耳罩和護目鏡——站在一遍邊的練嘉寅也是如此。做好準備工作之後，吳舜天拿起了放在一邊的09式手槍，擺出了極其標準的射擊姿勢，然後三點一線，瞄準了15米外的胸靶的下八環正中。

“砰！”

槍響了。

吳舜天險些沒握住槍。當然，早有心理準備的他在握槍的時候是很用力的，但奈何下午的訓練讓他多少有點脫力了。

“恭喜你，你邁上了成為一名神槍手的第一步！”練嘉寅頗為讚許地鼓了鼓掌。

“什麼？”吳舜天摘下耳罩，有些沒聽明白。

“脫靶！”練嘉寅語氣誇張地說道。

“……好吧。”吳舜天雖然已經預見到自己第一次打靶的結果很大可能是脫靶，但是當結果真當如此的時候，不免還是有些喪氣的。

“沒事，再來。”練嘉寅拍了拍吳舜天的肩膀，鼓勵般說道，“每一個神槍手都是由數以千計的子彈喂出來的。”

“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是，練嘉寅，我問一下，”吳舜天想起了下午看到的樊濛泠的準頭，問道，“五十米開外用手槍連續射擊十幾槍，最差也有八環，是什麼水平？”

“這大概得某些高品級的超凡者才能做到吧，普通人和七品以下都基本不可能。二十五米外用手槍能穩定上靶已經算是神槍手了。”練嘉寅思考了一下，回復道。

“那……那個什麼，我今天下午看到樊濛泠練習的時候就是我剛才描述的水平。”吳舜天猶豫了一下，說出來自己看到的情況。

“樊濛泠？就是那個很漂亮、看上去很高但實際比較矮的那個新來的女的？”練嘉寅回憶了一下，顯得很吃驚，“這姑娘不得了啊，我的槍法比不過她。”

“這樣嗎……那我也不能落後太多啊，得加緊練習。”吳舜天點了點頭，又戴上了降噪耳罩，舉起了槍，瞄準了靶子，得到練嘉寅的示意后，扣動了扳機。

“砰！”

“哎呀，致命空槍！”

“砰！”

“哎呀，又空槍！”

“砰！”

“哎呀，打腿沒死！有進步有進步，第四槍就上靶了，雖然沒打到環上。”

“砰！”

……

如此訓練了半個小時，吳舜天已經能穩定上靶了，但是準頭仍然堪憂，一直維持在三四環的水準。

“很不錯了。”練嘉寅再次鼓掌，“今天就到這吧。”

吳舜天的雙手已經有點發抖。他點了點頭，暗自感嘆自己的力量還是不行，並下定決心，明天沒課的時候就繼續來這練習。

開車回到家中，洗過澡，吳舜天躺在床上，試圖練習自己的超凡能力。

他向上拋起了一張揉成團的草稿紙，並觀想出了“馬門”，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令他驚喜的是，這個紙團順應了他的意志，並沒有立即下落，而是繼續上浮了一陣，方才下落。

他剛才扭曲了紙團的下落軌跡，讓它暫時向上“落”。

這時，他的手機發出了振動之聲。

吳舜天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屏幕上顯示着來電提示，來電者正是他的女友顧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