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一 之第二十三章 因禍得福
大明建文元年，六月。
北平燕王府中，南京兵部六品主事陳大人正在燕王的寢宮外，急着要面見燕王。
北平指揮使張大人在旁邊陪同着他。
看的出來，陳大人很是着急，畢竟這關係到他的貼身丫鬟秋蘭的性命。
在寢宮外等了一回，終於看見有侍衛來回報，說是王爺今天有要事商議，不見任何人。就要打發陳大人回去。
這可不行，陳士舉心裏知道今天必須得見到燕王。可是這王爺躲着不見我，這事情可拖不得啊！突然靈機一動，對那侍衛道：“你再去稟報王爺，就說南京兵部有緊急軍情，我必須今天面見王爺。這邊這位是北平指揮使張大人。”說著陳士舉一指旁邊的張信。
那侍衛道：“兩位既然是有緊急軍情要見王爺，那我就再進去給兩位大人試一試。這王爺見不見，我就不能肯定了。”說完就又轉身入內。
“請轉告王爺，事情緊急，如果王爺分不開身，不能相見。我就只有去見北平布政使張昺大人了。‘王氣在北’這句話，想必布政使大人也是早有耳聞的。”陳士舉見那侍衛入內，在後面補充到。
陳大人這句話一說出了，把旁邊的張信嚇了一跳。那侍衛聽到後面這句也是一愣，回過頭來道：“陳大人這句確定是要在下稟報王爺？”
“你就如此說，我就在這裏等候。”
“那好，兩位大人請稍後。”那侍衛又進去了。
張信一把拉過陳士舉來，小聲說道：“陳老弟，你不可如此啊，說不定，你我二人今天可就出不了這燕王府了。”
“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嘛，也只有這樣才能見到王爺。”陳士舉繼續說道：“兄弟我求你一事，還請哥哥你現在馬上離開王府回去你的衛所中，調動兵馬。”
“調動兵馬？那要作什麼？難道要攻打燕王府不成？”張信的汗就下來了，我這兄弟是不是急糊塗了。
“哪能讓哥哥你真的帶兵來攻打燕王府啊，只作佯動，這邊的事情有弟弟我在，一切你放心。”陳士舉說到。一邊說一邊推着張信，讓他趕緊回去。
果然，張信剛離開燕王府不久，王府寢宮裏就出來了一隊侍衛。
“北平指揮使張大人何在？”那侍衛頭領出來一看就陳士舉一人，問道。
“張大人迴轉北平衛了。王爺答應見下官了？”那侍衛頭領忙命人出去查看張信出府沒有。不一會有侍衛回稟，張大人已經出府離開。
“追不回來了，想現在我那張大哥已經回到北平衛了。幾位，走吧，王爺還在等着那！”陳士舉不陰不陽的說道。
侍衛頭領瞪了陳士舉一眼，哼了一聲，就指揮那隊侍衛左右兩列，把陳大人押在中間，進去見燕王。
燕王府寢宮的大殿上，燕王朱棣面沉似水，坐在公案後面，正在看着公文。
陳士舉被侍衛帶上殿來，燕王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淡淡的道：“南京兵部陳大人，南京人士，建文元年四月入職兵部，官居六品，現任兵部車架司主事。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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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這官可也才做了兩月有餘啊？”
“回稟王爺，下官確實是剛入職兵部不久。對這朝中之事知之甚少，下官的丫鬟秋蘭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海涵。”陳士舉不知燕王為何說起他的履歷，想着現在不和王爺扯其他事情，直奔主題，一上來就提丫鬟秋蘭的事情。
“陳大人你似乎不是科甲出身？”燕王不理會陳大人提的丫鬟的事情，繼續問道。
“下官這功名確不是科場上得來的，下官祖上世輩經商，給下官捐的這個功名。下官的貼身丫鬟秋蘭也是幾年前才買進府中的奴婢，一直在下官身邊服侍。想那丫頭年少不知事，還請王爺高抬貴手。讓下官帶回去好生管教。”陳士舉見王爺不提這秋蘭的事情，就繼續說。
“哈哈”王爺乾笑一聲：“這刺王殺架的事情，豈是你陳大人一句，帶回去好生管教就能遮掩的過去的？”說罷將手中的公文丟在公案上，站起身來，在大殿上來回度着步子。
正在這時候，殿外進來一位侍衛，向燕王稟報道：“稟報王爺，剛得探子回報。不知為何，北平衛屬下軍馬都在調動，北平九門防衛也突然加強。”
燕王聽到此，回過頭來看着陳士舉道：“陳大人，好本事啊！你這可是要逼宮啊？”
“下官豈敢，現在我有求於王爺，怎敢相逼。”
“豈敢？孤王看你是膽大的很啊，為了一個奴婢，居然調動北平衛的兵馬威逼於孤王，你以為孤王就殺不了你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說道此時，燕王已是聲色俱厲。
正在這當口上，又有侍衛進來稟報，原來是世子和道衍法師在宮外求見。
這世子和道衍法師來的可正是時候。原來是張信被陳士舉急急忙忙的推出了燕王府，回到北平衛中，下令北平軍馬加強戒備。心下一想，覺得此事如按陳士舉的安排，確是不妥。就忙去找來世子商量。世子一聽說，就急忙回到王府，順路還拉上了道衍法師。
北平燕王府的大殿上，世子和道衍一同進的殿來，後面還跟着一個人，此人正是北平指揮張信。
“哦，張大人，你這是跟孤王來的哪一着啊？”燕王見張信也居然也過來了。
“王爺誤會了，現下軍馬只是平常的換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不，我就怕王爺有所誤會，下官親自來者府中給王爺稟報。”張信說道。
燕王聽張信如此說，臉色頓和：“張大人你北平衛的兵馬聽命於朝廷，不歸孤王節制。這些事情不用向我稟報。你相機決斷就可。”
張信聽得燕王如此說，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到了地上，回道：“王爺英明，下官和陳大人都及是仰慕，這陳大人所求之事，還望王爺應允。”
“你們兩位也是來求情的吧。怎麼，是買了張大人的面子，還是陳大人的啊？”王爺轉頭對世子和道衍說道。“陳大人你好大的臉面啊！孤王的近臣，世子，還有這位朝廷的三品指揮使都出來為你說話。哈哈，你要孤王怎麼辦啊？”
燕王說到此處時，已不是前面那般嚴厲，話語中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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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陳士舉一見有門，忙道：“多謝大家為在下說話。求王爺看在幾位的面子上，放了秋蘭，下官感恩戴德，日後一定報答王爺的恩德。”
“罷了，看來今天孤王是非得要買了幾位的這個面子了。”燕王吩咐左右道：“來呀，把那丫頭帶上來吧。”不一會，見一位宮中內監帶着一個女子從偏門上的殿來。但見那女子身姿婀娜，秀臉妙目，正是陳士舉的貼身丫鬟秋蘭。
這秋蘭還是一身常服，也沒有帶腳鏈鐐銬。陳士舉連忙兩步上去，拉住秋蘭的手。秋蘭一下子就撲到陳士舉懷中，哭着道：“公子爺，婢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啦。”說完，把頭埋在陳士舉胸前大哭起來。
陳士舉忙溫言安慰道：“我的好秋蘭，不要哭，我這不是來了嗎。你沒有事吧，王爺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公子爺，王爺待我很好，這宮中的公公們也很照顧我。”秋蘭邊說著，陳士舉給他抹着眼淚。這時，旁邊那位領着秋蘭出來的內監上的前來說道：“陳大人，這秋蘭姑娘可是交到你手裏了喲。”
“有勞公公了。”陳士舉剛說完，再仔細一看，啊！是馬公公！原來領着秋蘭出來的那位內監，就是這幾日來每天都來小院中相陪的馬公公。這馬公公見陳大人在哪裏發愣，便笑道：“陳大人，還不快謝王爺的大恩，愣在這裏作甚？哈哈。”
聽那馬公公這麼一說，陳士舉這才反應過來，忙領着秋蘭來到燕王面前道：“下官和婢女秋蘭多謝王爺的大恩。”說完帶着秋蘭拜了下去了。
“婢女秋蘭，這個稱呼以後陳大人可不要再提起了。”燕王笑着說道：“孤王已經收她作我的義女，賜號平南郡主。以後陳大人見了郡主，可就要以禮相見啦。”
眾人聽得王爺如此說，都覺得驚訝。不過張信不愧是官宦世家，反應最快。忙上前躬身說道：“下官恭喜王爺。郡主端莊聰明，身手也是如此了得。想那日下官差點就。。。”
剛說到此，道衍大師卻打斷了張信的話：“唉，張大人，此事以後可就不要再提了。現下郡主身份尊貴，怎可舊事重提啊？”
張信一拍自己的腦門：“哎呀，大師說的對，是下官糊塗，下官糊塗了。哈哈。恭喜王爺，恭喜郡主。”
“這道衍大師說得對，打這以後啊，就沒有秋蘭這個丫鬟啦，只有平南郡主。那日的事情也就不要再提了。”王爺又對陳士舉道：“陳大人，這郡主現在可是在我王府中居住，不能再跟你回去了。”
現在陳士舉的心裏是又驚又喜，總算現在這丫頭的性命是保住了。居然還高攀上了燕王，成了燕王的義女，平南郡主。那以後燕王登基稱帝，那可就是平南公主了。
不過又轉念一想，她現在身份尊貴，又常住在這王府中。這下以後可就不能時常見到這丫頭了，想起這些日子來的朝夕相處，這陳士舉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要說這秋蘭怎麼就一下子由刺殺燕王的刺客變成了燕王義女，平南郡主的。這可還要從燕王被刺的那一日說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