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咚~咚~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聲不斷從院子外頭傳來。
剎那間,陰風席捲,電閃雷鳴。
“姑娘……姑娘……”
左府院裏頭不斷傳來丫頭婆子家丁們地呼喚聲。好不容易有個眼尖地丫頭髮現了假山上地人,忙朝着四周呼喚:“姑娘在這哩!姑娘在這兒哩!”繼而,又滿臉擔憂地仰頭朝假山上地人兒說到:“姑娘快些下來,當心別掉到池裏去。”
這句話剛說出來,假山上的人兒便失足倒栽進池水裏,霎時,滂沱大雨降臨。丫頭婆子們慌作一團。
“瞎愣着幹什麼?快些去救人呀!”
瞬間,幾個家丁撲騰入水,將水裏面的人兒救出來。
左府後院走廊,來來回回的丫頭們端着水進入房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一個被兩個壯漢挾持住的女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望着站在走廊上妝容雍貴的婦人,不斷的哀求着。婦人並不抬眼瞧她,只是時不時的用手裏的帕子掩住嘴鼻,不耐煩的吩咐一旁恭敬候着的管家:“愣着作甚?還不將這護主不周的賤人拖出去喂狗。”
“是……是。”
管家顫顫巍巍的應着,而後讓壯漢將人拖了出去。
婦人走進房裏,見着床榻上的人還未醒,便詢問了診治的大夫:“可有大礙?”
“二姑娘身子自小便嬌弱,受不得寒氣,這一落水,怕是有些日子才能醒來了。”
“玫姑,送大夫。”
“是。”
待人走後,左輕芸方才小心翼翼的進入房間,怯生生的拉着婦人的衣袖:“阿娘,軒表哥還在驛館候着,若是讓他知曉阿娘這般行事,怕會橫生禍端。”
“怕什麼!軒兒是你親親表兄,自是不忍心將你送入皇宮,斷了你的一生,這凌兮好歹我也養了十年,莫不是這點恩她也報不了?”
話雖如此,可是左輕芸心裏還是有些許擔憂,她道:“凌兮若知曉阿娘這般做,醒后自是不願意的,生怕她開口揭穿,到時,欺君之罪,當誅九族呀阿娘。”
“那就讓她永遠開不了口。”
左輕芸聞言一怔,抓住陸雨繡的手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力道,陸雨綉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背:“阿娘為了你,天大的事也會做。”
“若是讓爹爹知曉……”
“芸兒!這事你全聽母親的,其餘的別管。”
“……”
“天色晚了,早些歇息。”
“女兒告退。”
翌日,陸雨綉早早地來到左凌兮的房間,身後還跟着些許婆子,見左凌兮已經醒來,便滿是和藹的坐在榻邊,責備了兩句:“不是阿娘說你,你怎如此頑劣?大晚上的跑去後院作甚?”
“兮兒聽長姐說秋季後院涼爽,這幾日日頭毒辣,便想着去後院乘涼,不成想身子不爭氣,栽進了池了,惹了笑話。”
“母親為了熬了湯藥,你快些喝下。”言罷,陸雨綉將婆子手裏的湯藥端過,親自喂凌兮喝下。
喝完之後,陸雨綉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凌兮。凌兮鄒眉:“阿娘有話便說吧!”
“兮兒,你長姐要入宮之事,你可曾知曉?”
雖是試探,卻讓凌兮心中一緊,長姐待她很好,她也捨不得長姐將餘生毀滅。
“女兒知曉。”
“兮兒,阿娘養你這十年,你如今便替你長姐隻身去北青可好?”
“阿娘你說什麼?”
凌兮不可置信的望向陸雨綉,陸雨綉淚雨婆娑的拉過她的手,哭訴道:“兮兒,不是阿娘作難你,養育之恩你總是要報的,你就替你長姐前去北青吧!就當阿娘求你了。”
言罷,陸雨綉跪在了地上,左凌兮也不是軟骨頭,她甩手冷言:“長姐是你的女兒,我是撿來的,你不忍心讓長姐餘生受苦,便甘願讓我餘生受苦,阿娘,你的良心過得去么?”
聞言,陸雨綉不高興了,她起身,站在榻前,詭異的笑着:“這事你不應也得應!”
“阿娘,你……”
凌兮話說到一半,就發覺自己全身無力,嗓子也說不出話,她痛苦的倒在床榻上,死死的瞪着陸雨綉。
“玫姑,去告知軒兒,說是大姑娘昨夜受寒,傷了嗓子,但日程不可耽誤,即日可以啟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