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別忘了你的身份
「好,我跟你一起跪。」
正在她準備跪下的時候,一隻大掌忽然摟住了她的腰肢,慕容詩錯愕回頭。
「幹什麼?」
「你自己的身體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都這麼虛弱了。」
聲音中還帶着無奈。
慕容詩重新站直了身子,她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是啊,雖然我身體虛弱,可我還想着過來救你。」
看到她堅毅的眼神,孟長風心生不安。
「你想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慕容詩微微勾唇:「你想讓謝橙好好活着,我也想讓你好好活着。」
她毅然決然的踏進了齊太后的寢宮。
「詩詩!」
孟長風瞳孔微縮,他的眼睛裏都是濃重的紅血絲。
寢宮的門漸漸被關閉上了,孟長風的喊叫聲也被阻隔在了外面。
站在宮殿裏的慕容詩還有些緊張,聞着那熟悉的味道,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臣妾拜見太后。」
片刻之後,珠簾被人掀開,齊太后風情款款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聞着她身上的檀香氣味,慕容詩的心忽然開始了狂亂的跳動。
「先起來吧。」
旁邊的宮女連忙扶起了她。
坐在凳子上之後,慕容詩連忙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
「多謝太后賜座。」
過了一會兒,齊太后才開口說話。
「你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麼呀?不會是給孟長風求情的吧?」
聽到這話,慕容詩抿了抿唇。
「小侯爺是臣女的丈夫,臣女自然很擔心他。」
她抬起了眼,臉上還帶着乞求。
「太后,小侯爺已經淋了一夜的雨了,再這樣繼續跪着,身體會受不住的,煩請太后收回旨意,讓小侯爺跟臣女回家吧。」
齊太后笑了笑:「是他自己要貴的,哀家從未有說過要懲罰他。」
可如果不下旨的話,孟長風絕對不會起來。
撲通一聲,慕容詩跪倒在了地上,她的身體還在發抖。
「太后,臣女求求您了,小侯爺也是被蒙蔽了雙眼,待到他回去之後,臣女一定會盡全力規勸他。」
須臾之間,腳步聲漸行漸進,慕容詩根本就不敢抬頭。
鼻息間漸漸傳來一陣香氣。
「規勸他什麼呀?」
話語中還帶着戲謔。
慕容詩喉頭微動。
「小侯也是很孝敬太后的。」
光孝敬有什麼用啊,孝敬她的人多了去了。
「你先抬頭。」
聽到這話,慕容詩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尖銳的護甲劃過了她的下巴,輕微的刺痛感讓她更加慌亂了。
「慕容詩,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的人吶。」
「不敢忘……」,她目光閃爍,嘴角微微抽搐:「臣女是太后的人。」
「哼!」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齊太后一巴掌就打在了慕容詩的臉上,她的眼中還帶着嘲諷。
旁邊的宮女跟太監們嚇了一跳。
「你記得就好,要不是哀家,你現在恐怕還在給那個窮書生洗衣做飯呢。」
往日的畫面忽然浮現在了腦海中,慕容書用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她的眸子中還帶着淚光。
「是,如果不是太后,臣女也不會如願嫁進靖北侯府,是太后給了臣女希望,臣女自是感激不盡,衷心不二。」
這些漂亮話她聽的太多太多了,耳根子都快要起繭子了。
齊太后忽然笑了起來,她一臉溫柔的扶起了慕容詩,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
從這笑容中,慕容詩可以感受到一絲殺氣。
「詩詩,只要你聽話,哀家是不會虧待你的,回家之後,記得多勸勸小侯爺,千萬別讓他走錯了路啊。」
她用護甲的尖端不停的划著慕容詩的虎口。
不一會兒,虎口就通紅了,慕容詩是敢怒不敢言,她只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
跪在外面的孟長風十分着急,正在他準備起身衝進寢宮的時候,寢宮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慕容詩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太監,這個太監看起來十分面生,孟長風皺緊了眉頭。
二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慕容詩對着孟長風笑了笑。
「長風,跟我一起回去吧,太后說了,她已經不怪你了。」
心中忽然生了一絲雀躍,孟長風趕緊開口道:「太后是不是已經收回旨意了,謝橙什麼時候可以出大理寺?」
聽到這話,慕容詩咬緊了牙關,不過她臉上的笑容未減半分。
「先回去吧,到時候再說。」
那怎麼行呢?他等得了,謝橙等不了呀。
正在他欲開口繼續追問的時候,后肩頸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孟長風回過頭,眼中還帶着憤怒跟驚詫。
「你好大的膽子。」
看着暈倒在地上的孟長風,慕容詩上揚的嘴角漸漸下沉,她揮了揮手。
「把小侯爺搬到馬車上,動作輕一點,別弄傷了他。」
這句話不帶任何情緒,不帶任何感情。
坐在馬車上時,慕容詩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孟長風的臉。
「長風,我是愛你的,可你為什麼又愛上了那個***。」
當初,她耗費了不少的精力跟時間,才讓孟長風愛上她。
本以為二人能夠一直這樣攜手到老,結果謝橙卻回來了。
「她什麼都沒做呀,只是救了你一次而已,我救了你多少次,難道你不記得了嗎?」,慕容詩笑了笑:「所以,只有我才配做你的夫人。」
大牢。
坐在乾草上的謝橙臉色十分的平靜,看到她的模樣,獄卒們十分的驚訝。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冷靜過頭了,為什麼不大喊大叫呢?
若是別的犯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們肯定會在大牢裏面大鬧一場的。
感受到了那幾道熾熱的目光,謝橙回過了頭。
「幹嘛這樣看着我呀,難道你們正在想叫我出去的辦法?」
聽到這話,獄卒們趕緊回過了頭。
他們有幾條命啊,但凡有點權勢的人捏死他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況且謝橙現在正站在風口浪尖處,這個時候跟她走的太近,那不是找死嗎?
「別胡說八道,我們只是覺得你太冷靜了,別的犯人都會大哭大鬧的。」
苦?鬧?
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