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裏,省還是不省?
鍾巷西終於還是等到了母親,母親封困在半路,安全回到了小城。鍾巷西與田田去接站,小狗的大主人、小主人也去接站,休息半日,與母親趕回另一個小城。半路上,大主人給車加油,也只加了一百元。大城市裏,都會把油箱加滿的。
大主人是生意人,錢包里永遠鼓鼓的現金,永遠不知道有多少。包總是隨手放的。小生意人的隨意,也是小城的一個特色。
小主人的賬戶被凍結了,因為大主人的小生意官司。未成年的賬戶,也都是隨着父母走的。小生意人的官司不斷,也是小城的另一個特色。
父親也趕到了另一個小城,他更老了,事事都要依靠母親,互相嫌棄並依靠着,又是小城的特色,也許不止小城如此。
不到短短十天,鍾巷西也開始下意識的節省了。小城裏的人,幾乎家家戶戶養車,空着的房子,物業費一分不少。看上去十分寬裕。小城裏的人,買東西都是大兜小兜地裝,從不怕吃不完,但並不買昂貴的,只買最便宜的。看上去十分節省。
很難說小城裏的人,是會過,還是不會過。很難說大城裏的人,是浪費,還是很浪費。只能說消費模式不同。入鄉隨俗,鍾巷西很容易隨俗。小城裏的禮尚往來,特別可怕。往年鍾巷西不在意,今年就有點在意了。小城裏的家務事,特別複雜。往年覺得與她無關,今年就生怕被卷進去。
家務事,無非是由婚姻帶來的一連串雜事。哪家的男人把女人打了,哪家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睡了,欠債的男人莫名其妙地人沒了,被綠的男人犯了命案,大致也就是這些事情。哪件事情在大城裏,都得上綱上線,是不可妥協的原則問題。然而在小城裏,雲淡風輕地彷彿只值一提。
小城裏的女人們,大都十分強。小城裏的男人們,大都相對弱。用父親的話說,一強一弱,完美的結合。父親似乎更加軟弱了。母親似乎更加強勢了。但是這種強,是一種硬撐的表面罷了。母親更慫了,父親更肆無忌憚了。也許不該回到出生的小城。也許應該一直待在做生意的小城。也許只是老了。六七十歲,大概是個充滿魔幻轉變的年紀。
家裏空了一年,二百元的水費卻被扣完了,停水了。交水費的同時,必須要把物業費補齊。家裏一有人,就突然停水了。沒有交費記錄,沒有扣費記錄,水表的數字,卻與充費金額對不上,大城裏如此簡單的賬務,小城裏卻輕而易舉地成為一筆糊塗賬。有些人常年不交物業費,有些人年年交物業費,大城裏直接扣費的業務,小城裏卻輕而易舉地因人而異。
大城裏千篇一律的重複生活,像是一台新機器,高效而單調。小城裏突發事情不斷,像是一台老機器,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鍾巷西回不到小城裏了,沒有人脈,沒有朋友,只有突發事情不斷的親戚們。鍾巷西是個無用的人,除了耗時間,沒有任何的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