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序言之走出故鄉

2、序言之走出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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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家取消了高考,上大學實行‘自願報名、群眾推薦、組織審查、領導批准’。誰料,政策在執行中走了樣。我眼見學哥、學姐中不少博學多才者因為出身卑微被大學拒之門外。進大學者多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子弟。

因此,書讀得再多,如果沒有顯赫身世,也改變不了回鄉當農民的命運。更何況有政治人物鼓吹,“書讀得越多越反動”。學習沒目標,也就沒動力。受讀書無用論影響,我的學習成績奇差。守老師多次勸我說,即使回家種地,沒知識、沒文化也不行啊。我沒聽進去,全當了耳旁風。

誰想,這年的10月份,國家突然宣佈恢復中斷了20年的高考,許多同學歡欣鼓舞,我當即傻眼了。以我現有的成績,考大學根本無望。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認真學習?

守老師鼓勵我說,有志者事竟成。高考是改變你命運的唯一機會,必須緊緊抓住,不能放過。此後,僅僅為了吃皇糧、捧鐵飯碗,我開始拿出“頭懸樑、錐刺股”的拚命三郎精神,刻苦補習功課,學習成績扶搖直上,最終穩定在前十名。

我的表現令守老師和同學們驚詫不已。但是,即便如此,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敢給我打包票說,你一定能考上大學。因為,文革結束后的首次高考,考生多達570萬,只錄取27萬,錄取率為29:1,可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任何見過那陣勢的人,都會眼暈、肝顫、心發慌、手發抖、熱汗流。

高考結束后,因為心中一點底都沒有,我當即到生產隊參加了勞動。由於長期不摸鋤頭,沒幹三天活兒,我就腰酸背痛趴了窩。

想到今後可能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想到累死人不償命、可讓人脫三層皮的三夏和三秋;想到鑽‘棒子大街、高粱衚衕’時,棒子葉、高粱葉剌在身上那種火辣辣的疼;想到一年到頭有干不完的農活兒,我的精神幾近崩潰。

怪只怪我的命不好,恨只恨上蒼把我生在了農民家。但是,看到年邁的父母佝僂着身影,為了生計依然耕作不止,我不能認松,只有咬牙堅持下來。

當我已經認命、已經習慣於當農民時,突然接到省城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喜出望外的我當即扔掉了手中的鋤頭,歡呼雀躍,慶幸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鑽棒子大街、高粱衚衕’,再也不用每年戰三夏、搶三秋,我的後代再也不用世代為農了。

帶着父老鄉親的殷殷囑託,我背着行李,平生第一次走出大河、走出故鄉。省城的繁華與故鄉的落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深深地為外邊精彩的世界所吸引。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感慨,同樣是人,為什麼生活有這麼大的差別?我發誓,此生再也不回老家那個窮鄉僻壤了。大學畢業后,我千方百計留在了大都市。事業小有成就后,我在省城娶妻生子,並把父母接了出來。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在此後二十多年的時間裏,我從一個單位跳槽到另一個單位;從一座城市漂泊到另一座城市;又從國內飄泊到國外。我這樣作,只是為了掙更多的錢,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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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家取消了高考,上大學實行‘自願報名、群眾推薦、組織審查、領導批准’。誰料,政策在執行中走了樣。我眼見學哥、學姐中不少博學多才者因為出身卑微被大學拒之門外。進大學者多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子弟。

因此,書讀得再多,如果沒有顯赫身世,也改變不了回鄉當農民的命運。更何況有政治人物鼓吹,“書讀得越多越反動”。學習沒目標,也就沒動力。受讀書無用論影響,我的學習成績奇差。守老師多次勸我說,即使回家種地,沒知識、沒文化也不行啊。我沒聽進去,全當了耳旁風。

誰想,這年的10月份,國家突然宣佈恢復中斷了20年的高考,許多同學歡欣鼓舞,我當即傻眼了。以我現有的成績,考大學根本無望。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認真學習?

守老師鼓勵我說,有志者事竟成。高考是改變你命運的唯一機會,必須緊緊抓住,不能放過。此後,僅僅為了吃皇糧、捧鐵飯碗,我開始拿出“頭懸樑、錐刺股”的拚命三郎精神,刻苦補習功課,學習成績扶搖直上,最終穩定在前十名。

我的表現令守老師和同學們驚詫不已。但是,即便如此,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敢給我打包票說,你一定能考上大學。因為,文革結束后的首次高考,考生多達570萬,只錄取27萬,錄取率為29:1,可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任何見過那陣勢的人,都會眼暈、肝顫、心發慌、手發抖、熱汗流。

高考結束后,因為心中一點底都沒有,我當即到生產隊參加了勞動。由於長期不摸鋤頭,沒幹三天活兒,我就腰酸背痛趴了窩。

想到今後可能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想到累死人不償命、可讓人脫三層皮的三夏和三秋;想到鑽‘棒子大街、高粱衚衕’時,棒子葉、高粱葉剌在身上那種火辣辣的疼;想到一年到頭有干不完的農活兒,我的精神幾近崩潰。

怪只怪我的命不好,恨只恨上蒼把我生在了農民家。但是,看到年邁的父母佝僂着身影,為了生計依然耕作不止,我不能認松,只有咬牙堅持下來。

當我已經認命、已經習慣於當農民時,突然接到省城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喜出望外的我當即扔掉了手中的鋤頭,歡呼雀躍,慶幸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鑽棒子大街、高粱衚衕’,再也不用每年戰三夏、搶三秋,我的後代再也不用世代為農了。

帶着父老鄉親的殷殷囑託,我背着行李,平生第一次走出大河、走出故鄉。省城的繁華與故鄉的落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深深地為外邊精彩的世界所吸引。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感慨,同樣是人,為什麼生活有這麼大的差別?我發誓,此生再也不回老家那個窮鄉僻壤了。大學畢業后,我千方百計留在了大都市。事業小有成就后,我在省城娶妻生子,並把父母接了出來。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在此後二十多年的時間裏,我從一個單位跳槽到另一個單位;從一座城市漂泊到另一座城市;又從國內飄泊到國外。我這樣作,只是為了掙更多的錢,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筆下文學Www.bxwx.net]

當時,國家取消了高考,上大學實行‘自願報名、群眾推薦、組織審查、領導批准’。誰料,政策在執行中走了樣。我眼見學哥、學姐中不少博學多才者因為出身卑微被大學拒之門外。進大學者多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子弟。

因此,書讀得再多,如果沒有顯赫身世,也改變不了回鄉當農民的命運。更何況有政治人物鼓吹,“書讀得越多越反動”。學習沒目標,也就沒動力。受讀書無用論影響,我的學習成績奇差。守老師多次勸我說,即使回家種地,沒知識、沒文化也不行啊。我沒聽進去,全當了耳旁風。

誰想,這年的10月份,國家突然宣佈恢復中斷了20年的高考,許多同學歡欣鼓舞,我當即傻眼了。以我現有的成績,考大學根本無望。我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認真學習?

守老師鼓勵我說,有志者事竟成。高考是改變你命運的唯一機會,必須緊緊抓住,不能放過。此後,僅僅為了吃皇糧、捧鐵飯碗,我開始拿出“頭懸樑、錐刺股”的拚命三郎精神,刻苦補習功課,學習成績扶搖直上,最終穩定在前十名。

我的表現令守老師和同學們驚詫不已。但是,即便如此,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敢給我打包票說,你一定能考上大學。因為,文革結束后的首次高考,考生多達570萬,只錄取27萬,錄取率為29:1,可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任何見過那陣勢的人,都會眼暈、肝顫、心發慌、手發抖、熱汗流。

高考結束后,因為心中一點底都沒有,我當即到生產隊參加了勞動。由於長期不摸鋤頭,沒幹三天活兒,我就腰酸背痛趴了窩。

想到今後可能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想到累死人不償命、可讓人脫三層皮的三夏和三秋;想到鑽‘棒子大街、高粱衚衕’時,棒子葉、高粱葉剌在身上那種火辣辣的疼;想到一年到頭有干不完的農活兒,我的精神幾近崩潰。

怪只怪我的命不好,恨只恨上蒼把我生在了農民家。但是,看到年邁的父母佝僂着身影,為了生計依然耕作不止,我不能認松,只有咬牙堅持下來。

當我已經認命、已經習慣於當農民時,突然接到省城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喜出望外的我當即扔掉了手中的鋤頭,歡呼雀躍,慶幸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鑽棒子大街、高粱衚衕’,再也不用每年戰三夏、搶三秋,我的後代再也不用世代為農了。

帶着父老鄉親的殷殷囑託,我背着行李,平生第一次走出大河、走出故鄉。省城的繁華與故鄉的落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深深地為外邊精彩的世界所吸引。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感慨,同樣是人,為什麼生活有這麼大的差別?我發誓,此生再也不回老家那個窮鄉僻壤了。大學畢業后,我千方百計留在了大都市。事業小有成就后,我在省城娶妻生子,並把父母接了出來。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在此後二十多年的時間裏,我從一個單位跳槽到另一個單位;從一座城市漂泊到另一座城市;又從國內飄泊到國外。我這樣作,只是為了掙更多的錢,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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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拂欄(致村官,麥田裏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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