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民氣之潑婦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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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前腳走，其夫人後腳趕到。黃嫂是本鎮農村信用社職員，滿臉橫肉，在家裏說一不二。見黃嫂氣哼哼的樣子，我趕緊讓座。
黃嫂說，不用。我想知道，我們家老黃犯了什麼錯誤？你們這麼對待他？我說，沒犯錯誤呀。黃嫂說，沒犯錯誤，你們讓他回村幹什麼？
我說，黃嫂，你誤會了。老黃回村，是工作需要。事先，我們也徵求過他本人的意見。黃嫂說，你們為了給省里來的那個小丫頭騰位置，才讓他下村，對不對？你們知道西海村是個火坑，還逼他往下跳？
我說，西海村怎麼是火坑？黃嫂說，西海村不臨路，不瀕水，離鎮政府也很遠，有什麼發展前途？誰去了都是死路一條，能有什麼作為？我說，誰說西海村沒有優勢？有黨組織戰鬥堡壘作用，有人民群眾的擁護，有環境和資源優勢，還愁富不起來嗎？
黃嫂問，要幹事，就要得罪人。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把人都得罪了，圖啥？我們還在村裡混不渾了？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家老黃也不能去。我說，是黨員就要服從組織的決定。黃嫂說，我家的事情我做主。我通不過，組織決定也白搭。這種好事，你還是委派那些年輕有為、前途遠大的年輕人去干吧。
爭執間，老黃出面了。他連聲對我說對不起，說黃嫂來找領導鬧，他一點都不知情。隨後，他冷冷地對黃嫂說，你馬上回家吧。定了的事無法更改。
黃嫂一聽，瞪起牛眼說，誰讓你同意了？誰給你的權力？老黃說，我的事情我做主，不用你管。黃嫂撒起潑來說，反了你了，是不是不想過日子了？老黃說，不過就不過。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鎮政府是你撒潑的地方嗎？
老黃的態度令黃嫂大感意外。以前，老黃可不是這個樣子。在黃嫂面前，他一直低眉順眼、低聲下氣、唯唯諾諾，象個犯錯的孩子。今天，老黃可是長脾氣了。
黃嫂說，好呀，你有了外心了，巴不得離我遠點，好方便你偷雞摸狗。老黃說，不錯，我有了外心。這個外心就是事業心。現在，就是有八匹馬拉我，我也不回頭。
黃嫂哭哭啼啼地說，鍾書記，您要給我做主呀。他姓黃的長本事了，要保養二奶呀。我說，黃嫂，老黃不是那種人。真干出那種事，政府決不答應。您先回去，我做做他的工作。於是，黃嫂哭着離開了。
老黃對我說，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不把我跟你嫂子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出來，我非抑鬱或精神崩潰不可。我說，老黃，你坐下，慢慢說。
老黃說，你嫂子比我大五歲。我中專畢業后，即分到南鎮黨委辦公室。當時，我是南鎮政府最年輕的幹部，按有些人的話說，前途不可限量。因為愛好寫作，經常有一些豆腐塊文章在省市報紙及刊物發表，深得領導器重。
後來，在一位朋友的幫助下，這些豆腐塊文章結集出版，我的聲望在南鎮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南鎮中學學生們組織的‘小草文學社’邀請我為他們辦講座。我去了，接待我的人就是你嫂子。一見你嫂子面，我就有一種驚艷的感覺。鎮裏有許多人向她求婚，她以對方銅臭味太濃、沒有一點文學素養為由拒絕。一來二去，我們倆談上了。
當時，你嫂子對物質無所求，痴迷於文學。這一點是我特別欣賞她的地方。結婚以後的一段時間，我們倆的感情好着哪。她對我百依百順，家務活全包。每天幹完家務，我們一起逛街、看電影、讀文學期刊、搞文學創作。當然，也包括造人運動。孩子生下那天，我到產房去看她，她無限嬌羞地告訴我說生了個男孩，有邀功的意思，那份得意令我終生難以忘懷。
孩子出生后，趕上鎮政府分房。我的名次排在最後。你嫂子對我說，分上六樓就知足。結果分了個一樓，把她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又蹦又跳。此後，由於在###中多次站錯隊，我始終得不到提拔。你嫂子對我的怨言開始多起來。特別是她託人調到農村信用社、經濟上翻了身後，對我越發不滿，終於發展到頤指氣使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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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前腳走，其夫人後腳趕到。黃嫂是本鎮農村信用社職員，滿臉橫肉，在家裏說一不二。見黃嫂氣哼哼的樣子，我趕緊讓座。
黃嫂說，不用。我想知道，我們家老黃犯了什麼錯誤？你們這麼對待他？我說，沒犯錯誤呀。黃嫂說，沒犯錯誤，你們讓他回村幹什麼？
我說，黃嫂，你誤會了。老黃回村，是工作需要。事先，我們也徵求過他本人的意見。黃嫂說，你們為了給省里來的那個小丫頭騰位置，才讓他下村，對不對？你們知道西海村是個火坑，還逼他往下跳？
我說，西海村怎麼是火坑？黃嫂說，西海村不臨路，不瀕水，離鎮政府也很遠，有什麼發展前途？誰去了都是死路一條，能有什麼作為？我說，誰說西海村沒有優勢？有黨組織戰鬥堡壘作用，有人民群眾的擁護，有環境和資源優勢，還愁富不起來嗎？
黃嫂問，要幹事，就要得罪人。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把人都得罪了，圖啥？我們還在村裡混不渾了？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家老黃也不能去。我說，是黨員就要服從組織的決定。黃嫂說，我家的事情我做主。我通不過，組織決定也白搭。這種好事，你還是委派那些年輕有為、前途遠大的年輕人去干吧。
爭執間，老黃出面了。他連聲對我說對不起，說黃嫂來找領導鬧，他一點都不知情。隨後，他冷冷地對黃嫂說，你馬上回家吧。定了的事無法更改。
黃嫂一聽，瞪起牛眼說，誰讓你同意了？誰給你的權力？老黃說，我的事情我做主，不用你管。黃嫂撒起潑來說，反了你了，是不是不想過日子了？老黃說，不過就不過。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鎮政府是你撒潑的地方嗎？
老黃的態度令黃嫂大感意外。以前，老黃可不是這個樣子。在黃嫂面前，他一直低眉順眼、低聲下氣、唯唯諾諾，象個犯錯的孩子。今天，老黃可是長脾氣了。
黃嫂說，好呀，你有了外心了，巴不得離我遠點，好方便你偷雞摸狗。老黃說，不錯，我有了外心。這個外心就是事業心。現在，就是有八匹馬拉我，我也不回頭。
黃嫂哭哭啼啼地說，鍾書記，您要給我做主呀。他姓黃的長本事了，要保養二奶呀。我說，黃嫂，老黃不是那種人。真干出那種事，政府決不答應。您先回去，我做做他的工作。於是，黃嫂哭着離開了。
老黃對我說，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不把我跟你嫂子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出來，我非抑鬱或精神崩潰不可。我說，老黃，你坐下，慢慢說。
老黃說，你嫂子比我大五歲。我中專畢業后，即分到南鎮黨委辦公室。當時，我是南鎮政府最年輕的幹部，按有些人的話說，前途不可限量。因為愛好寫作，經常有一些豆腐塊文章在省市報紙及刊物發表，深得領導器重。
後來，在一位朋友的幫助下，這些豆腐塊文章結集出版，我的聲望在南鎮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南鎮中學學生們組織的‘小草文學社’邀請我為他們辦講座。我去了，接待我的人就是你嫂子。一見你嫂子面，我就有一種驚艷的感覺。鎮裏有許多人向她求婚，她以對方銅臭味太濃、沒有一點文學素養為由拒絕。一來二去，我們倆談上了。
當時，你嫂子對物質無所求，痴迷於文學。這一點是我特別欣賞她的地方。結婚以後的一段時間，我們倆的感情好着哪。她對我百依百順，家務活全包。每天幹完家務，我們一起逛街、看電影、讀文學期刊、搞文學創作。當然，也包括造人運動。孩子生下那天，我到產房去看她，她無限嬌羞地告訴我說生了個男孩，有邀功的意思，那份得意令我終生難以忘懷。
孩子出生后，趕上鎮政府分房。我的名次排在最後。你嫂子對我說，分上六樓就知足。結果分了個一樓，把她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又蹦又跳。此後，由於在###中多次站錯隊，我始終得不到提拔。你嫂子對我的怨言開始多起來。特別是她託人調到農村信用社、經濟上翻了身後，對我越發不滿，終於發展到頤指氣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