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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正修嗓音低沉,注視着對方,堅定地對蘇永紅說:“溫家人都是堂堂的漢子,不會跪在別人的襠下!你不顧溫紹雄的臉面,我做兒子的,必須給他、給溫家、給自己爭臉。”
見蘇永紅一臉訕訕,溫正修語氣尖銳地問:“你一直在尋找和投靠對你有提升的權貴,怎麼現在想起關心兒子了?”
蘇永紅很是羞惱:“正修,你不能沒良心,我給你送過生活費和生活用品,不是你都一概不要嘛。”
溫正修見天色將晚,站起身:“我已經三十幾了,自己知道該做什麼。您的司機和保姆都等急了,回去吧。”
見溫正修要離開,蘇永紅叫他:“兒子,不要娶野丫頭,你會後悔的。兒子,我和你說,媽媽有積蓄,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媽媽支持你。”
溫正修回頭低聲道:“你的錢你收好,那兩個女兒不是善茬,鄭伯伯家,以後很多事會不一樣了。再見。保重。”
溫正修急着回家和丫頭商量婚事呢,蘇永紅叫他,他不願再啰嗦下去。
他急匆匆跑迴文家,家裏人都在等他吃晚飯。見他一個人回來,阿曼問:“溫少,你母親怎麼不來?來家一起吃晚飯吧。”
“她有事,回家去了。”溫正修解釋。他察覺文少岩威嚴地掃了阿曼一眼,像是怪她多嘴。
溫正修心裏一動,按理說,以這舅舅的脾性,肯定該問一問蘇永紅這親家的情況才對。畢竟這都商量婚事了,男方家長是主要角色,但文少岩在避免提起蘇永紅。
是什麼原因呢?
家裏人都恭恭敬敬地給文靜宜的牌位敬上香,供上飯,這才一起進餐廳吃飯。
文曉柔偷偷抹了會眼淚,她也不怎麼理溫正修,幫阿曼端飯菜,並坐在楊數一旁,隔着桌子也不看對面的師傅了,只時不時地照應楊數吃飯。
溫正修心裏急得貓抓似的,隨口問:“大郝呢?怎麼沒吃飯?”
楊數慢慢咽下嘴裏的飯才說:“還有要搬來的東西,我叫他再去搬了。不喊他吃飯我估計他很開心,肯定跑去吃蘭州拉麵去了。”
見文曉柔坐自己身邊幫忙添飯夾菜,楊數得意又憐憫地睨了溫正修一眼,卻見溫正修站起身,把一小盤剛剝的碼得齊齊的大蝦仁端到他楊數的面前。
大家都沒怎麼在意,只是楊數盯着蝦仁好一會兒沒動。
“哥,你吃飯呀,這蝦很好吃的。”文曉柔表明師傅認真給剝的蝦沒問題。
“我想起來一個事情。”楊數煞有介事:“姨媽年初二走的,這麼說,溫大哥想在姨媽頭七迎娶曉柔,只有明天初六一個好日子。明天當然是趕不上的,所以曉柔的喜酒,我們還要等三年才喝到。真叫人期待啊。”
溫正修一聽,瞬間就冒汗了。見大家差不多都吃完了晚飯,他對文少岩說:“舅舅,這件事得求您做主。”
“你和曉柔商量過意見了?”
溫正修看了茫然又局促的女生一眼:“我還沒說。”“舅舅,老百姓有句老話,說挑日子不如撞日子,明天這個好日子,請求舅舅您給我們主持婚禮吧,您看呢?”
舅舅和溫正修走進書房,文少岩說:“正修,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這終身大事確實不能馬虎,不能留下終生遺憾是吧?正修,我覺得這件事,要好好問問丫頭自己,丫頭好像還沒有明白。你問問她的想法?”
“那我去和曉柔談談。您先休息。”溫正修去求婚去了。
楊數走進書房:“舅舅。”
文少岩把單人床讓給他:“楊數,你先在這住幾天,等曉柔開學,你把阿靜的大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再住。”
“好。”楊數笑着說:“舅舅,溫大哥這人,還行,我覺得曉柔是真喜歡他。只不過現在結婚的話,那是太倉促了。”
文少岩點頭:“最好三年後結婚,兩個人相互了解有了感情,我給證婚,應該出場給他們主婚的人也來了,皆大歡喜。”
楊數似乎幸災樂禍:“對。只是溫大哥33、34、35了,哈哈,急死啦。”
文少岩輕嘆一聲:“他的家人更急吧?”
溫正修出來找文曉柔,聽說丫頭在她卧室里,他擦了擦腦門的汗,上二樓敲響了丫頭房門。
文曉柔開門嘀咕了一聲:“師傅……”
“曉柔,我有話和你說,可以進來說嗎?”
文曉柔推開門讓師傅進來。
溫正修沒有進過丫頭的卧室,乍一進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縈繞鼻尖。
象牙白極簡風格的裝修,搭配隱隱淡紫色條紋的窗帘和床品,很是令人舒適。
文曉柔穿着淡粉青高領羊絨衫和居家絨褲,站在門邊看溫正修。見溫正修一回頭,她趕緊瞥開視線說:“師傅請坐。”
溫正修沒有坐,他走近丫頭身邊輕聲問:“房間門關上好不好?我想和你說悄悄話。”
“師傅,我也有話和你說。”文曉柔遲疑一下,把房門關上,請溫正修坐在窗前的小沙發上,她自己坐到書桌前的小凳上。
“師傅,我……沒想過結婚。”文曉柔低頭說道。
溫正修誠懇道歉:“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好。我沒和你商量就擅自決定。”“曉柔,我不懂怎麼談戀愛,我只想儘早把你娶回家,好好談一輩子戀愛。曉柔,我們明天結婚好不好?”
文曉柔立即搖頭:“師傅,這麼快結婚不好。你看那些報道的,哪個閃婚有好的?師傅,媽媽才去世,我們不該現在考慮這事情。還有,我們互相還有很多不了解的,怎麼能什麼都不管就結婚?況且,我還沒有二十周歲,這是違法的事情啊。”
本來很緊張的溫正修心裏一樂:還違法的事情,自己沒做過違法的事,這次就是想做。
他站起身到丫頭面前,單膝蹲跪在文曉柔面前:“本來打算就這麼胡塗塗騙着把你娶了,哪知道你考慮問題這麼深刻,不過,你聽我說。”
他拉上文曉柔的雙手:“自從被你輕薄以後,我是越來越想你。原本打算把你藏在心裏就這麼想一輩子,所幸現在可以把心裏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