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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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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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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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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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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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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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說:“沒有錯,就是這麼一回事!”
安良說:“有一次,我的一個朋友一的一個親戚的兒子找好了對象,新房子裝修好就要結婚了,沒想到油漆時卻闖了一場大禍,一下子弄得傾家蕩產。老岳母化了二十多萬,至今還住在醫院裏。
“哦,有這樣的事情?那是怎樣引起的呢?”
“也是為結婚裝修新房子的事情。他這個親戚兒子的新房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那天油漆已經漆到最後一度,把新房子的弄堂大廳都漆好了,油漆工是退着走出來的。但是那新朗的丈母娘擔心油漆工偷懶,最後一度油漆會漆得馬馬虎虎,不好看。已經天都黑了,他丈母娘帶着她的女兒和老頭等又走到剛油漆好的新房子去看,看油漆工是不是不是油漆得完好。可是這時天已經黑得房子都看不大清了,特別是當他們走到室內弄堂里時,一點也看不清,當時如果把室內的電燈推上也行,可能一時沒有想到,或是電燈正規線還沒有安裝好,反正當時室內還沒有電燈,也沒有臨時照明。她們又是臨時決定去看的,臨去時又沒有帶着手電筒。但他老頭子是吸煙的,衣袋裏隨身帶着打火機,這時他見裏面房裏地板的油漆看不清,黑古龍東的就隨手從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來。他把打火機這麼“拍”的一下點亮了,結果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那濃厚地澆塗在房間裏的油漆氣體立時着起火來,接着熳延到到地板上,油漆的成份大部分是二甲苯,那是最會燃燒的東西。這一着一下子把整個房子的地板上的油漆都燃燒起來了。油漆燒完接着燒地木地板和木製傢具。整個房裏一下子烈焰騰騰。他們幾個人逃都來不及,三四個人都被燒傷,其中他的丈母娘走在最前面,燒得最慘,臉都燒得變了型。耳朵鼻子都燒得沒有了,眼睛也燒得閉不弄了。趕快送到二院,後來二院也看不好。你知道燒傷病人是最難治的。又是整型,又是植皮。醫生從SH看到,化了二十多萬元錢至今也沒治好。新房子也燒得一塌糊塗不成樣子難以收拾了。新娘也燒傷了。女婿也氣壞了,好好的一套新房叫弄成這樣子,還怎麼結婚呢?得要重新裝修,又要花多少錢!第一次買房裝修,差不多已經把父母都折騰得翻不了身了,如今還要父母再去第二次借債,這怎麼說得出口?而且這樣弄過,這房子弄得不成樣子。就是重新裝修過也感到不吉利,真是的,好好的事情叫弄成這樣,叫人泄氣不泄氣?女方也沒有心思結婚了,老岳母躺在醫院裏長期出不來,為醫藥費已經債台高築,還結什麼婚?一家人已經變成熱昏。盡天價跑醫院看病還來不及呢。
“這也是過分小心引起的,剛在你說這是一種追求完美的思想在作怪,我覺得很有道理。這家人的丈母娘就是這樣,油漆好了就油漆好了,即使油漆工偷懶做得差一點就差一點唄,難看一點就難看一點唄。無妨大局。結婚鬧新房時,人家看的是新娘子,誰會這公么仔細的去看你地板上的油漆漆得好不好呢,可她一定要求把地板油漆得十全十美,結果反而弄巧成拙,變得醜陋。這完全一種追求完美的思想所造成的後果。其實,在有些事情上人們還是馬虎一點為好。馬虎一點卻能獲得到整體的完美。”
周處長說:“有些事情你想做得更好一點。沒有錯,但是你要掌握一定的量度,過度了就會走向反而,人們不是說見好就收嘛?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求過高了,往往跨出了時間和環境的限度,當加入了意想不到的某種偶然因素后,事情就會走向反面。安良,你覺得是不是這樣道理?”我安良想了一下點點頭說:“就是這個道理了。還是周處長想問題想的仔細,想得深呀。”
周處長聽了安良的故事後說,可知事故無處不在,防不勝防,別說裝修家室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社會上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現在車禍的事故最多,每年全國有幾十萬人傷亡,其次是煤礦事故也很多。但有時集會遊行人多的場所也往往會造成事故。
安良說:“這倒時常有聽說。從我們國家來說,差不多三五年就有一次。”
周處長說“所以我一般在人太多的場所不大逗留。特別是進口很小,人群很擁擠的場所,我看一下就走了,那種地方要是發生事故,你逃都沒地方逃。我們在報紙上,在電視上常看到這樣的消息:某省某地,在集會時發生事故導致幾十個傷亡云云。我們記得起來的,建國以後發生的,比如1969年東海市體育場在舉行集會時就發生過一次大事故,造成幾十人傷亡。上世紀80年代的ZJ金華,在一次行燈會時由於擁擠,死傷30幾個人。2003年在密雲,也是一次燈會,由於一個人從橋邊上摔下來造成互相擁擠死了30幾個人。去年我們還看到阿拉伯國家穆斯林朝聖時在人群擁擠中發生幾百人擠死壓死的傷亡事故。
“真是,鞭炮響時禍祟來。鑼鼓聲中會死人。”
安良聽了很有同感,他說:“是啊,有時候集會時會出大事故。
“1959年在鷺江市集美海堤我也可怕地看到了這一幕,當場就死了七個人。”
“一下子死了七個人?”小白好奇地問:“是開會?開會怎麼會死那麼多人?”
“1959年,”安良說:“我在在鷺島的杏林工業區一個工廠里工作,隔壁就是鷺江的著名學村——陳嘉庚辦的集美學校,當時集美有六個中專和中學,有一萬多學生,所以稱為集美學村。現在那裏已經是鷺江大學區了。
“在六十年代末年代,當時的鷺江郊委把集美北面的杏林灣海堤以北的一大塊海域也圍墾起來。
“集美——杏林海堤本是在57年前填起來的,是為了鞏固國防方便交通的需要而築的。當年的朱德委員長還專門為海堤題寫了《移山堤海》四個大字高高地矗立在集美海堤頭上。
從60年代起,集美海堤和高崎海堤填起來后。在海堤上築起了鐵路和公路,使鷺江變成了半島。內地的火車就直通到鷺江。但有了那一條做公路和鐵路的海堤以後,當時鷺江市郊委領導,又進一步把西面杏林灣也圍了起來,想把它變成一塊能種水稻的良田。那時叫圍海造田,把那塊海灣圍起來后據說能造出幾萬畝良田,種上水稻。能收拾幾百萬斤糧食。當時我們廠里也去參加了過這個工程龐大的圍墾。
“在海堤圍墾成功要開閘放水的那天,鷺江市在集美海堤大閘旁召開一場萬人慶祝大會。慶祝圍海造田成功。於是在集美周邊杏林曾營等工廠農村裏的人,那天都穿着節日的盛裝,呼朋喊友,撫老攜幼,來到集美,去看慶祝圍海造田大壩放水大會。大會開得十分隆重,由市裏的領導講話,郊區領導的講話,還有民工代表講話。大概會開好后還有文藝會演出吧,真是人山人海。那天我和我們工廠里的好多職工也去了。我們那到了那裏,但見會場上紅旗招展,廣播裏“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聲高吭嘹亮。人群如潮,非常熱鬧。到9點光景,大會主席宣佈開閘放水,叫民工點着那海堤放水處的炸藥包。把臨時堤上的泥土炸掉準備把海水放出去。
“當圍堤總指揮在大會開到最後一個議程。大聲宣佈:“開閘放水——”一聲令下,民工們一上炸藥的時候,只聽“轟!轟!”的幾聲巨響過後但見巨大的泥塊從大壩上飛起來,接着泥塊劈里拍拉的落下,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聲中,在萬眾歡呼圍堤成功的時候。卻傳來一片驚呼和哭聲,只聽有人說“炸死人了!”“炸到人了!”
“原來那將近500公斤的多個巨大的炸藥包把在大壩上的泥土炸得飛起來了,由於炸藥包大,火藥的威力強,把炸起來的大塊泥土,飛得老高,等把那飛上天空幾十公尺高的泥土掉下來的時候。落在會場上人們的頭上,把好多人撂倒在地。其中就有七個人被那巨大的泥塊當場砸死,還有更多被泥塊壓傷的。一時救護車嗚嗚地響過不停,從鷺江各個醫院開過來,現場鬧得亂七八糟一片混亂。歡歡喜喜的場面一下子變成了凄慘悲涼的場面。
“當我去看那不幸的當場就被炸死待認領的遺體時,在一排被葦席蓋起來伸着十幾隻腳的遺體中,我看到其中還有一個9歲的小姑娘,她身上還穿着早上媽媽給她穿上的花衣裳。有誰能想到,早上歡天喜地地來集美看放水開閘大會來看文藝節目的小姑娘,此刻她卻穿着新衣裳躺在海堤上永遠也回不了家了。這七個人真死得冤枉呀!做夢也想不到去看海堤開閘放水大會,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本來歡歡喜喜的郊區開閘放水指揮部,經過幾個月幾萬民工的緊張戰鬥,今天圍堤成功了,該是多麼高興的一椿大喜!結果卻要處理七個被泥土砸死的人的喪事,死者家屬們哭哭啼啼找來,最後弄得他們焦頭爛額。幾十個被砸傷的送到醫院,鷺江的幾所醫院也一下子忙得昏頭轉向。這些人不知待了多長時間才出院。
“事後我想,當時若大會指揮員和炸海堤的人會想到這一層,那炸起來的泥土也會砸死人的,開閘時叫人遠離大壩,就不會發生這起事故。但是當事的人沒有想到,其他人也沒有想到。大概是沒有經驗吧,人們在山邊炸石頭時怕石頭炸碎飛起來砸傷人,預先會吹哨子警告,沒有想到泥土炸起來也會這樣厲害。但如果我們去看集會的人有想到的,要炸壩開閘時,離那裏遠一點,也不會給炸死了。但是大家也都想不到,認為爛糊泥炸起來濺到人身上也沒事的。更甭講那跟着大人後面的9歲小姑娘了。我在那裏只是當時擠不進去離大壩遠,才沒有受到那飛起來的巨大的泥塊打擊。
“打那以後。我碰到熱鬧的場合,就像周處長說的那樣,我也避得老遠的,就是超市商場人太多的地方我都趕快離開,不敢在那裏多逗留。我怕萬一電梯失靈或者着起火來一混亂就會造成騷動發生人群體擁擠的禍事。到那時你想跑也跑不掉了。由此我想感到在萬眾集會場合,在人太多的地方,我們還是不要去趕熱鬧為好。即使實在是好看你和家人一道去了,你至少也要離那場合遠一點。不要擠到擁擁擠擠的人叢中去。擠到會場中央去,那裏萬一出了事故,就很難逃逸出來了。這已經有許多血的教訓了。
最近。我CQ發生一起事故,是營養品做廣告的事引起的。一個新公司,生產了一種營養品,為吸引群眾,他們採取用小恩小惠引話誘的辦法,說是到大家到現場聽報告,每人就給一袋子洗衣粉。結果那天一早就有無數的老老太都擠到該公司的二樓去取洗衣粉。結果由於進去的人太多,把人從上面擠下來把樓梯護攔也躋跨了,當場被擠倒十多個人,其中有六個人當場被擠死,十多個人被擠傷。造成一場慘禍。
好在現在國家頒佈了一個“大型集會安全條列”以後辦這種大營集會,就有譜了。那麼致於舉辦這種大型集會的領導,更應注意安全問題。要保護群眾的安全,要留好安全通道,萬一出事故時,要考慮應急措施。要現場爆炸或放炮更應該避開眾多人群。保護群眾不被傷害。對沒有把握有可能會傷人的喜慶舉動還是不開為好。”
處長有一次對安良和小白等勞動處的同志說:“一個人不能光顧自己,不顧別人,如果人家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人一些幫助,你幫助了人家,你自己也得到了快樂,助人是快樂之本。如果一個人光顧自己,不顧別人,在別人的利益受到損害,別人有困難。有危險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熟視無睹,不去幫助,眼睜睜看着別人受害,那樣的人,日後自己結果也不會好的。”
小白聽了點點頭說:“周處長,你說的這話很有道理,使我想起來一樁事情。哪年我回老家紹興,我聽到一個故事,真的就和你講的一樣,那人不關心別人,結果害了自己的孩子。”
“啊,聽小白講故事很難得呢,”周處長笑着說:“還是和我講的意思一樣?小白,你快講。”安良聽了也一片附和着說:“快講,你講的故事一定很生動的吧?”
小白一聽臉紅了說:“我不會講,但這是一樁真人真事,不是我編出來的。“
“你講,你講,我相信,我相信。”安良說。
於是小白就講起來:
“我家在紹興市區,有一次,我到柯橋鄉姑姑家裏去,姑丈告訴我說,那天他到市區去買火車票,準備明天出差。路過紹興郊區,他從河邊經過。聽見一個人在喊救命,他趕快奔過去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正在河裏掙扎,他立刻跳下水去,劃了幾下就來到孩子身邊把孩子及時救上來,孩子因喝了水使勁咳嗆,他在那孩子的肚子上這麼壓壓,那裏揉揉,趕快把他肚裏的水倒出來,看看他呼吸很困難,似乎心肺都有點問題,他想大概是水滄到肺里去了,他趕緊給他拍拍背,但是那孩子還是嗆過不停,呼吸好像越來越困難,需要急救,有人對他說,前面就是衛生院,你趕快把他送到衛生院去吧。他一想,對,他把孩子救上來了,可這會孩子咳得這麼厲害,他不是醫生也幫不了他,而且自己還有事情,馬上要去辦,就背起孩子趕快往衛生院走。這時已經是中午時候了,當把哪孩子背到衛生院時,衛生院裏的醫務員人正在裏面的小食堂里吃飯,科室里沒有人,我姑父放下哪孩子大叫:‘醫生,醫生,有個孩子落水啦,他呼吸不好,你們趕快來救救他吧!’醫生們彷彿沒有聽見。裏面沒迴音,我姑父又大叫,‘有人掉倒河裏去啦。我把他背到你們急診室了,你們趕快來救救這個孩子吧,他呼吸不大好。’裏面小食堂里的一個女醫生說:‘救救,救救,一天到晚不得安寧,連吃餐飯都不太平------這些頑皮孩子,放暑假了沒事幹。一天到晚到河裏玩水,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嗆幾口水嘛,死不了的------’也許早幾天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她們很不耐煩,她們顧自吃飯,只有一個護士出來遠遠地看了看,對我姑父說,那孩子是你什麼人?我姑父說我是過路人,那孩子是我救上來的,那護士說“哦。那你就走吧,等下我們會看的。”他以為醫生已經知道了,雖然在發牢騷,總會救他的。因為自己要急去到車站買車票準備明天出差,他就走了。
“等我姑丈買好車票回來再次路過衛生院門口時,他想着剛剛救起的哪個孩子,是不是沒有事了。再進去看看,一看哪孩子還在剛在他放着的診察室里,他一看哪孩子已經沒了氣了,就大叫:‘醫生,你們怎麼還不來救這個孩子呀!我把他從河裏撈來,他當時又咳嗽又喘氣。你們怎麼救也不救一救他呀?’
“這時一個女醫生說,‘是誰叫你背來的野孩子,你放放在這裏有什麼用,他爹娘不在誰給他付醫藥費?我們也不是沒事幹管盡天管這些你弄水的野孩子的。’她一面說一面不情願地走到診察室,可當她走到哪孩子身邊一看,傻了眼了,她大叫:‘啊------呀!小剛!小剛!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竟是她自己的兒子!她立時大哭起來:‘你為什麼不早叫我呀!把他抱抱來就扔扔在這裏------’人家告訴她。人家叫你們幾吹了,可你們只顧自己吃飯。她又埋怨那剛才來看過的護士,‘小王,你剛才怎麼也不叫我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小王告訴她她也只在遠遠看見的,沒有看清是你家的孩子。你當時不也說吃頓時飯都不安寧。你也不耐煩顧他------
“哪醫生這時也管不得埋怨了,就趕快急救,叫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們都過來:‘快來救救我的兒子呀!我兒子不行了,他有心臟病,署假裏在家休息我叫他不要出來不要出來,他自己偷偷出來玩水來------你們快來幫幫我呀------’她趕快給她兒子量血壓測脈搏,可是血壓和脈搏都沒有了,她趕快翻看兒子的眼皮看看,只見她兒子眼睛的瞳孔已經擴大,她的兒子已經死了!是因為受淹時肺里滄進水又加一驚一嚇又沒有及時救護而死的。當此時節那醫生號淘大哭,她也非常懊悔,懊悔自己當時怎麼不放下飯碗早來救兒子,可是這會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太晚了。”
小白講完了這個故事,嘆一口氣感慨地說:“這個醫生,真像周處長說的那樣,只顧自己,不肯幫助別人,結果卻害了自己。這也是對她這種自私自利思想的一種懲罰。要是她服務態度好一點,對病人熱心一點,及時去急救,不是把自己的孩子救過來了嘛?”
周處長聽了說:“作為一個醫生,病人來了,不去急救,只顧自己吃飯,連普通的職業道德都沒有,連一點人道主義精神都沒有,這確是對她嚴厲懲罰。對病人這樣冷漠的人實在不應該當醫生。”
小白說:“是啊如果有點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思想,這個醫生的兒子也不會死了。現在有些人的思想太偏狹,遇事不能很好地替人家想一想,只顧自己利益結果就會產生這樣的悲劇。”
講完醫生的兒子死在河裏的故事後,接下去小白又說,“我們江南地方到處是河流湖泊,水太多了,水多好處很多,可以養魚、游泳灌溉地田,但水一多也常常給生命帶來威脅。每年夏天總要死一些人,我的表弟也是死在水裏。”
“啊?你表弟也死大水裏?他多大了,是怎麼死的?”
“也是游泳死的,事故出在東湖裏。”
“哦,以前倒沒有聽你說過。”周處長說。
“是啊,這已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每年清明節去父親墳頭掃墓,我們總要備兩份香燭和錫薄,除了一份給父親之外,另備一份給一個表弟。今年我們的小女兒也一同和我們一起去給她的外公上墳,當我們在父親墳前祭好后,走十幾米來到另一穴小墳前去祭奠時。八歲的小女兒好奇地問:“媽媽,這是誰的墳呀?”我告訴她“這是你一個表叔的墳。”我的八歲的女兒,睜大天真的眼睛又問我:“表叔怎麼會死了呢?”這事一言難盡,聽她這樣天真的問詢,我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雖然這事發生已經二十年了,但提起當時的情景至今還叫人心理難受。我的表弟要是活着到現在才不過四十多年了,可他離開我們已經整整二十年了!這刻上我又想起那個不幸的年輕人當年逝世的情形。
“他是怎麼在死在水裏的?”。周處長問
“唉,這話說來長了,那孩子叫盧明,是我舅舅的兒子,他死時那年才18歲,他因為沒有考上高中,當時已經在他父親的工廠里做臨時工。
“那是七八月時光,我的表哥讀高中放暑假了,當時他們還住在工廠里的家屬宿舍。為讓孩子在暑假時活躍一下生活,我大姨他們在一個廠禮拜天,帶着我的小表哥到東湖他外婆家來玩。當時他們小兄弟倆玩得很開心,當假期滿了回家時,就讓孩子留在東湖的外婆家,誰知當我們回廠才一天,我舅打電話來。就出事了。
“原來就在我們回家那天,我的表哥來到了他祖母家,我舅舅的兒子盧明見表兄來了也很高興,於是他們騎着自行車一起去市區去玩。回到家吃了中飯,我小姨說下午我們到東湖去游泳吧,正好他們倆也都喜歡游泳。一個是盡天老在家門口東湖水裏泡大的,我大姨的兒子是剛剛在游泳池裏學會游泳也很喜歡游水的。於是我小姨一說大家都同意,都說好,中飯吃好就去游泳。其中還有小姨的男朋友和她的妹妹。他們一行五個人騎自行車來到東湖的一個湖上游泳場。說是游泳場,實際上就是在旁邊的湖上劃一塊水域,仍是湖裏。
“我大姨的兒子我的表兄從小是個比較謹慎小心的孩子,他從游泳池裏剛學會游泳。所以膽子比較小。他下水時是慢慢摸下去的,我的小姨和姨夫和另一個女孩也從湖邊下到湖中去。但是我的那個表弟,是由於他在東湖裏玩水玩慣了,對下湖游泳當作遊戲。在大家都紛紛下水的時候,他也下水了。但他的下法和人家不同,他想來點剌激來點新花樣。當時在湖邊有一隻小船,那小船上面有木頭製作的平頂的船蓬,他於是就爬到那蓬頂上去跳水。禍祟就從這裏開始,當他從小船的蓬頂上面彎身向湖裏跳下去后,只聽撲通一聲后,卻好久不見他浮上水來,起初大家感到他水性真好能在水下潛這麼長時間,可等了好一會還不見他浮起來,大家感到不對頭了!怎麼他潛水會潛得這麼多功夫呢?他們知道他的水性是很好的,他能在水下潛到很遠地方。他能在水下摸魚摸蝦摸螺絲在水下待很長時間。但也沒有那麼長呀,兩分鐘過去了還沒上來,三公鍾過去了還沒有上來,五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上來,能在水下潛這麼久?下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上來?於是我的小姨夫就叫‘盧明!盧明!’沒有迴音,接着小姨和我表哥也都叫‘盧明!盧明!’還不見人影。他們急了,大家都沒有心思再遊了,我小姨夫對我小表哥說:‘阿強,你從那邊下去,我從這邊下去,我們到他剛在他跳水地方摸摸看,他在水下怎麼了?’小姨夫他在那裏摸了一會沒有摸到什麼,這時只見阿強在盧明跳下去的船邊,在很淺的地方,他的腳一劃就碰到了水下的盧明軟綿綿的身體,他發現盧明躺在淺淺的湖底下。說‘我找到了,盧明在這裏呢!盧明在這裏!’於是我小姨夫就驚慌地過去和阿強一起把盧明扛起來。這時我小姨也來了,吃里客拉地一塊幫忙把他拖到岸上來,大家大聲地叫着‘盧明!盧明!’但是盧明一聲也不啃,身體軟綿綿的好象死了似的,大家都焦急起來,這時阿強記起他爸爸教過的人工呼吸法來,他把盧明的鼻子捏牢,俯下身去對着他的嘴口對口地吹氣,第一口吹下去,不見什麼效果。第二口吹進去時,盧明的嘴唇紅起來了,再吹一口時,他竟睜開眼來,“呵,盧明活了!盧明活了!”大家好高興,於是大家都來繼續為他按摸胸脯和搖手臂什麼的。同去的還有一個在合作醫療站當護士的姑娘,這時也過來為他一塊幫忙救護。大家說虧得阿強會人工呼吸法。用嘴把盧明幾口氣就吹醒了,大家高興地問阿強,你這套技術倒是什麼時候學的,是跟啥人地方學來的,還真管用,今天要不是阿強用這人工呼吸法。盧明弄一時就救不過來。阿強說:“我是跟我爸爸學的,我爸爸是電工,他在學電工時候學的。後來他有空時也教我一下,說萬一叫電觸昏了。可以用工人工呼吸法來進行急救。爸爸教了我后,我卻從來沒用着過。沒有想到今天還真碰到了,用上了。當時我聽爸爸講時我感到這辦法好像很複雜,我也不大相信,人死了,對他嘴裏吹吹氣能把人吹活?這會盧明出事了,當時我看看沒辦法了就試試我爸教我過的辦法。嗨,還真把盧明救活了。”
“是啊,是啊,”大家說,“看來一個人什麼東西學一點着都是有用的。”
“人是很快的活過來了,眼睛會動頭會左右搖動。但是大家發現他身體依然不動。依舊在地上直挺挺地躺着,大家以為他喝水喝得多了,又拚命幫他按肚皮,摸胸脯,可是摸弄了老半天他依舊不會自己起來。大家於是就用那隻小船把他搖到東湖醫院去。醫生在問了一些情況后,也以為是弱溺水的緣故,他們把他扛上偵察桌后也吃里客拉翻來覆去地給他按摸、捏弄。可是按摸擺弄了老半天,也不見嘴裏有水出來,也不見他有什麼好轉,身體依舊不會動。只會眼睛動動頭搖搖,像個剛生出的嬰兒,剛生出的嬰鉚還會哭叫,他連哭叫都不會,這可把大家急壞了。他們於是趕快去叫他父母——我的大舅舅大舅媽來,他們來了之後見還是這個樣子。結果折騰了一夜,沒有好轉,醫生說這人可能有其他問題了,我們是沒有辦法了,你們還是趕快轉到市裡大醫院去吧。於是第二天趕快給把他轉到市第二醫院。在第二醫院外科醫生聽了家屬報告,了解受傷情況后,幾個醫生又仔細察看了一會後告知說:“他的胸脯以下的地方都不會動了,看來是高位截癱,是頸椎神經嚴重損傷了。
“‘好好的人怎麼一會功夫會變成這樣的呢?’-------”大家聽了都呆了。
據阿強所說,盧明出事的湖底水深只有一米多一點,也就是說湖水只大半個人身深,只到胸口。他用腳探探湖認底,下面都是很硬的僵土。硬得和石頭差不多,這樣堅硬的地方,一個人頭朝下從船蓬上跳下去,腦袋撞到湖底,就像在岸上從高空中頭朝下跌到石頭上一樣,那盧明的頭頸怎麼不受挫裂傷?。醫生又說如果當時知道是頭頸受傷,把他好好扛起來讓他平躺着,受傷的神經也容易治療一些,現在經過你們東湖醫院的一夜翻來覆去的折騰,這就使他受傷的頸椎神經錯位斷裂更加嚴重更加難治了。
“‘醫生,那怎麼辦呀?你趕快給我們想想辦法治治好呀!’我大舅舅焦急地求告說。
“‘我們就他一個兒子呀,醫生,你們無論如何也要相想想辦法把我兒子救救過來呀!’我的大舅母也墾切地救求告。
“‘沒有辦法,’醫生說:‘高位截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好辦法可治,至少在我們東海幾家醫院現在是沒有辦法。要不,你們還是快點送到SH大醫院去看看吧,也許他們還有點辦法,SH解放軍長征醫院、華山醫院、第六醫院,外科是很好的,他們救護戰地上下來的傷員較多,經驗比較豐富,你們趕快把他送到SH去,越快越快好。
“當時從東海到SH交通還很不方便的,一般是乘輪船,從東海到SH要十二到十四個鐘頭,致於火車就更慢,而汽車哪時還沒有通,因此醫院的醫生感到要快只有乘飛機才行。要是像現在有了高速公路,兩三個小時就可到SH,哪早就乘汽車去了。當時要想快點到SH唯一的辦法就是乘飛機,因此當時一個醫生對我們說:‘你們東航機場有沒有熟悉的人?頂好想法叫機場馬上派一架飛機連夜把他送到SH去,晚了就更難治了。’
“大家急着要把他治好,可是醫院推手了怎麼辦?東航機場我們又沒有熟人,他們不可能為我們一個人派一架專機飛SH去的。沒有辦法,普通老百姓沒有那麼粗的路呀。眼看天漸漸晚了大家急得在病床前團團轉,我舅舅精神已經崩潰,他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我和爸爸接到電話也趕到了東海市,奔到市一院,見到盧明這樣直挺挺地躺着心裏真是難過極了,好端端的一個孩子,一米八的個頭,才剛剛長起的一個多麼漂亮的小夥子就這樣躺着不會動了,多麼不甘心啊!
“我說,阿舅,現實一點還是趕快乘輪船去!連夜去,馬上行動。”大舅這時已經沒了主意,沒了辦法,只得聽從我爸爸的意見。於是大家都積極的行動起來。那時候只有輪船,於是討了一輛三輪車,趕快把人送到輪船馬頭。然後大家吃里喀拉,把病人扛到輪船上。
在船上待了整整一夜。夜裏盧明在輪船上幽幽地向我大舅說:“爸爸,我想快點工作,聽說你們工廠還要招人,我想到工廠當個正式工人,你們回去快到廠里幫我把名字報上。”他爸爸聽着這話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他趕快把頭別過一邊去。他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可他這刻上還急着想進廠呢。而現實是哪么的殘酷,他這樣倒下去后,連再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第二天天剛亮,輪船經過一夜的航行,來到了SH十六鋪馬頭,我們大家趕快扛着盧明來到了SH第六醫院。第六醫院骨科是全國有名的外科醫院,他們的外科主任曾經把一個工人的斷手再植成功,名聞國內外,我們想可能對神經損傷也會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