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假千金她又作又颯(8)
既然接下了長跑項目,時糯糯從不喜歡打沒準備的戰,從隔天起便真的每天早早起床晨跑,以免到時候在眾目睽睽下累癱過去。
其實她明白游泳項目於她而言更為簡單,讓秦箏去跑三千米正好也能挫挫她的銳氣,但目前距離她脫離上個位面的時間不過剛過去一個星期,差點兒被淹死的恐懼還未徹底從她的內心消散,介於這個原因,她還是選擇了吃力不討好的長跑。
不過,最近起得早了,和大哥許致知的見面次數倒是多了起來。
許致知有晨跑的習慣,一般天蒙蒙亮就醒了,他的跑步公里數長,一出去就要一小時起步,所以之前經常是在時糯糯出門上學的時間以後才回的許宅,到了晚上,許致知這個工作狂不到十點不回家,因而認真算算,時糯糯除了第一天見過大哥以外,接下來的日子都沒與他碰過面。
說起來,她還有個二哥神神秘秘,聽說是個畫家,在陪伴完秦箏的那個晚上后就火速趕往國外參加比賽,直到現在還沒見過他的人影。
但這個暫且不提,時糯糯對二哥的興趣並沒有什麼興趣。
她近期有點兒嗜睡,主要還是因為沒有間隔的就被換到許初夏的身體裏來,精力消耗的有點大,需要通過大量的睡眠來緩解精神的疲憊。
好在最近休息的差不多了,早起對她來說不再是難事,晨跑的里程也可以稍微再往上加。
時糯糯洗漱完走下樓,就看到一身休閑裝的許致知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褪去西裝的許致知看起來周身那種冰冷的上位者氣息都減弱幾分,他沒將頭髮梳成大背頭,這會兒棕黑色的中長發便散在額前自然的劃成三七分,恰好是在他的細框眼鏡之上,他的睫毛短短密密,卻像是天然的眼線般襯得他的雙眸更加明亮,遠遠看起,低頭不語的他就像是個大學圖書館裏專心研學的學長,帶着斯斯文文的書卷氣。
時糯糯欣賞完美人後,小步走到他旁邊打招呼:“早啊,大哥。”
許致知摘下眼鏡,轉眸看她,道:“早,桌上有牛奶和堅果,吃點墊肚子再跑。”
“好啊。”時糯糯隨口應着,聽話的去餐桌上把東西吃完。
沒想到東西吃了,許致知還坐在原地不動。
見時糯糯的目光掃過來,許致知才站起身,道:“走吧。”
時糯糯只好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許宅大門,在門口這兒做了會兒跑前拉伸。
許致知問:“今天打算跑多遠?”
“三公里,順便記一下時間。”時糯糯壓完腿,作勢要開始跑步,結果雄心勃勃的焰火剛從眼裏冒起,她的連帽衫就被人從後邊一把抓住,像提溜小貓一樣逮回去。
時糯糯目光幽怨的回頭看,問:“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你要運動我支持,但你是不是忘記上周的你還是個躺在醫院裏的病患?三公里太多了,你不行。”
時糯糯挑起眉梢,張揚說道:“我昨天就跑過兩公里了,今天才再加點兒距離不會有事的。”
許致知一時無言,要不是他今天一時興起留下來等人,還不知道時糯糯竟然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鍛煉要循序漸進。”
“我有啊,第一天一公里第二天兩公里第三天三公里,是循序漸進啊。”
“……”
時糯糯毫不畏懼的迎上許致知不贊同的目光,小身板挺拔:“時間不早了,我怕跑不完,先開始了。”
這回許致知沒有把她抓回去。
時糯糯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容易吃不消,因此跑得很慢,不過慢得勻速,對她來說不算是太大的負擔。
可今天許致知非要跟着她一起跑,高大的男人手長腿長,這麼跟着其實會比快速跑步更加費勁,但他卻一聲不吭,就這樣安靜的陪伴在時糯糯身邊當個守護者。
許宅位於別墅區,道路又寬又平,很適合在微風涼涼的春季早晨慢跑。
時糯糯說跑三公里就三公里,當運動手環滴滴發出提醒,時糯糯的步伐就由跑變為走。
她的呼吸有些紊亂,額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細汗,面色潮紅,但一雙眼睛卻亮如星辰大海。
許致知擔心她被風吹着涼了,便將自己攜帶的吸水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見她望向自己,許致知輕嘆一口氣,將人拉住,細緻的替她拭去汗水。
“最近為什麼想來晨跑了?”
之前不問是尊重小妹的私隱,現在是真的看不過去,只能用大哥的威嚴來問清情況。
“學校的春季運動會要開始了。”時糯糯說道,“我被分到三千米長跑,這不,就只能來臨時抱佛腳。”
許致知的眉心攏成一座小山,他見時糯糯扎的馬尾亂了,便順手替她解開,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少女的髮絲之間,靈巧從容的將碎發都束了起來。
做完這些,許致知道:“你更擅長自由泳,今年怎麼不報名了?”
時糯糯便過頭,努力忽略那頭皮發麻的感覺,嘴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的另一個好妹妹想要游唄,就剩一個名額,我總不能和她爭,要是爭了,她回家告我的狀,我能找誰說理去?”
許致知身形一頓,過了會兒大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她搶不走你任何東西。”
這話倒是讓時糯糯覺得詫異,她猛地抬頭去看許致知的表情,想從中看出一絲作假的情緒,但卻只能在男人的臉上看到一如既往的平靜。
時糯糯問:“為什麼?”
“血脈相連比不上朝夕相伴。”這是許致知第一次這麼坦白的表明自己的立場,他睫羽下扇,道,“只要你沒放棄自己,家人就不會放棄你。”
時糯糯“唔”了一聲,沒搭話。
等二人回到家,各自進自己的房間裏洗去一身黏膩時,時糯糯才暗暗回味許致知的話。
隨後,她長吁一聲,對許致知的感官也由“原主的大哥”上升為“危險人物一號”。
這種無聲無息地站在局勢外圍觀鬧劇的人,既是最有包容力的親人,也是極具洞察力的獵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是什麼模樣。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秦箏已然暴露在許致知的眼皮子底下,無處藏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