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現在的女人跟我知道的不一樣了
一隻漸灰色流浪狸花貓順着樹池走來,它早已習慣跟人共處。
特別是跟我——我常偷偷給它餵食。
待它走近,用頭蹭我。我順捋着貓毛,看它一臉舒服地眯着眼躺在我懷裏,任由我揉搓它軟絨毛的肚皮也毫無反應。
不知是一分還是十秒,時間的漏斗好像停止的流逝,在等着我追趕時間。忽然間,我眼中一片黑暗,響起“嗒嗒”的卷帶聲。
一卷濃縮成十幾分鐘的膠捲在我面前延伸:那是我人生的縮影,以側面的形式,在一條長長的膠捲上一鏡到底。
我想說:如果換成一個古惑仔可能會更有吸引力。
我的……
“喂!你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一把粗魯的語氣傳入耳內,不過聲音卻很動聽。
“哈?”
幻境消失……
在我面前突然站了一個女生。斜分的劉海,一側綁成條狀,另一側披散的長發里夾着一小撮的粉紅,滿臉的不屑,像個不羈的少女,很是好看。大約二十齣頭的年紀,穿着黑白色的運動裝,搭着超短熱褲,煥發著動人的青春氣息。
“我注意你好久了,一直盯着我看,又是搖頭,又是晃腦的,你什麼意思!”她雙手插兜,提了提頭,沒好氣地說。
她是誰啊?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朝我喊。
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看向兩旁,空無一人。
“喂!你聾了嗎?”
她狠踢我一腳,發出沉悶的吼聲。
原來是在跟我說話啊。
我吃痛地一邊搓揉發痛的腳脛,一面仰頭望着女生,只見她的氣憤更甚,像是責怪我眼神下流。
我頓時明白是什麼情況,自知理虧的我只好示弱。
只不過明明被踢的是我,怎麼看起來要哭的是她?
“你說歸說,別動手啊。”我不滿道。
“誰讓你一直盯着我看的。”她回敬道。
我歪向一邊,低語道:“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想到自己平白無故被人打斷幻想,更感到忿氣,小聲說:“真不知從哪來的自信。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吧。”說完我昂着頭站起身,就像萬丈高樓平地起,一下高出她半個頭。
她看向我,眼裏忽然升起怒火,氣惱地又給我腳上一踢。
“嗷”的一聲,疼得我立馬抱腿亂跳。
等緩過疼勁,我大叫道:“你有病啊?幹嘛又踢我!”我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去找她。
原來剛剛她是用小腿脛骨踢我,自己也痛得蹲在地上抱着腿呢,聽我說話時正要抬頭。
等我發現這點時,已經太遲。
“啊!”
她的額頭撞到我的下巴上,就像發鈍的錐子撞到鐵板上。這個不羈的粉女郎本就不穩,這下更是被我直接懟到地上。
特別是看到她眼角的淚水……怎麼還有眼淚乾后的淚痕?
我頓時慌了,所有的理直氣壯霎時間煙消雲散。
哪管得了那麼多,第一時間伸手去接,剛踏出兩步,才發覺自己也是帶痛在身,劇痛從剛剛被踢的脛骨傳來,使我不由向前仆去。她哪反應得過來,被我壓着往下倒,要不是我反應及時,一手護住她的頭,一手撐地,才堪堪撐住。
情況緊急時到也沒什麼感覺,現在忽然靜下來。
我剛緊緊把她抵在我身前,身體緊壓在她嬌柔的身體上,我的嘴臉貼在她的秀髮上,她渾身散發的體香隨着一股溫熱涌到我心靈的至深處。
隱約間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在變得滾熱起來。
懷裏的嬌軀一晃,她柔若棉絮的身體似融入我得懷裏,我猛地咽了一口,低頭與她四目相對,彷彿時間都開始靜止,只有她的心在急促地跳着,她在我身下輕微蜷動,使我分外感到刺激。臉上變得滾燙,直到耳朵開始冒煙。
她的眼睛裏閃亮着驚人的能量,兩頰紅撲撲的,她好像要被我弄哭的了。
這份罪孽,我逃不了了。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
“你就想得美吧。”一把無精打採的聲音在低訴。
粉女郎身體散發的青春的熱力使我透不過氣來。而且就我們現在的動作,怎麼看都覺得曖昧。
那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對我心聲直接回應:“你還知道呢!長成你這樣還想玩偶像劇那一套啊?”
“我沒想過當偶像。”我默默說。
“那就別搞這些偶像情節啊!”
我側過頭,還沒見到說話的人,先見到男人的影子一邊說一邊延伸到我眼前的地面上。
“你說什麼呢!”粉女郎氣炸了,胸口的小丘像在醞釀著爆發的能量,一起一伏中,她叫道,“還不起來!”
“哦。對不起。”我心中也不免吐槽,這更像偶像劇了。
她挨着我,全身柔軟無力,慢慢坐穩。
我的心也在卜卜地跳,當我正感忙亂時,忽地“嗷!”叫一聲,從甜蜜的幻想中驚醒過來。
我手一動,護住襠下。
全身僵硬,接着滿臉痛苦地往一側倒去,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果然偶像的故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她撐着地面,右腿還保持着屈膝的頂撞動作。
“你幹什麼!”痛楚久久沒有散去,我只能苦苦掙扎。
粉女郎面上緋紅,表情卻很凝重,哼地一聲,重重說,“你剛才是不是在想亂七八糟的事。”
“沒有啊!”我不情不願地扶着地面,疼得撕心裂肺,“你是不是接觸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太多了,才把別人都想成那樣。少看點吧,那些對身體不好,你就算真要看,也拜託你別說出來。”
“你——”
粉女郎被我一頓胡說八道的冤枉,血氣沖腦,頭一昏差點栽到地上。
她揪住我的衣服,大叫說:“還敢說沒有!要不是因為你亂想事情,我怎麼會踢你!”
我正要反唇相譏,忽地語塞,想起剛才把她壓在身下的親密情況,可能是那時有了原始反應,臉上一紅,避開粉女郎的目光,說:“誤會,那都是誤會。”
粉女郎重新站好,背脊挺直,扭動身軀,肩膀和腰部的弧線美好而修長。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
看她面相別處,又沒有離開的意思。一時間我都想就這樣走開,但轉念想自己又沒做錯,為什麼要像做了虧心事一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