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魚
“阿嬤，明天我去上崖村趕集，你在家裏注意身體，院子門就別開了，別讓二伯他們家的人進來。”
這段時間雲尹憶瘋狂地去河裏撈魚，不管颳風下雨都阻止不了她，就是為了隱藏她空間裏面已經長得3斤重的鯽魚。
“阿姐阿姐，我們也想和你去趕集。”
雲燕安和雲楚羽眼巴巴地望着她。
他們兩人經常聽隔壁大壯說，趕集有多好玩多有意思，不僅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上次大壯從集市裏帶回一個竹螞蚱，讓兩人心裏羨慕極了。
“可是你們都跟我去了阿嬤怎麼辦呢？”
一聽到阿嬤，兩個小蘿蔔頭頓時歇了心思。
他們可要保護阿嬤不被二伯家的人欺負才行。
看着兩人失望的小臉，雲尹憶覺得有些可愛。
“這一次我先去看看上崖村的集市怎麼樣，如果好玩的話，下次我們連阿嬤也帶着一起去好嗎？”
兩小孩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在心裏一直期待着下次集市的到來。
為了這次趕集，雲尹憶可是求了隔壁大壯爹很長時間，對方連着收了兩條大鯽魚，他才同意讓雲尹憶搭着他的牛車去上崖村的集市。
一大早天還沒亮，雲尹憶就準備着把家裏面的魚搬到牛車上。她這次帶去集市裡賣的幾十斤魚，全都是從空間裏面養出來的。
她的速度很快，這一大盆魚加上水，得有上百斤，雲尹憶知道自己根本搬不動。只能先把魚裝好，放進盆里，等搬上了牛車再加水進去。
魚離了水會死，雲尹憶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
雲尹憶看到了大壯爹心疼他家大黃牛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次帶的東西確實有些重。
又從院子裏拿了兩條大鯉魚，塞到大壯爹手裏。
“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煩李大哥你了。我就想着第一次去賣魚，多帶點去。”
雲尹憶看到大壯爹收了兩條魚，趁此機會又抱了兩桶魚上來。
雖然大壯爹有些心疼，但他已經收了東西也不好意思反悔。
背對着大壯爹，雲尹憶當做看不見他心疼的表情，把一大把柳葉放進魚盆里，增加氧氣。
牛車的速度確實比人快多了，一路上雲尹憶她們超過了很多和她們一樣去趕集的人。
還沒見到人，就聽見了集市裡熱鬧的聲音。
到處都是吆喝和叫賣聲，雲尹憶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此時還有空地給她擺攤。
兩個桶她能抱下來，那一大盆魚他就沒辦法了，只得求助大壯爹。
大壯爹看着雲尹憶瘦弱的身體和委屈的表情，心道，沒辦法，既然收了你幾條魚，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說了好幾次麻煩了，雲尹憶正式開始她的賣魚生涯。
把東西全在地上擺好，雲尹憶這才抬頭觀察集市的情況，賣魚的不止她一家。
不過她對自己的獨門技藝有信心，要知道她穿越來之前可是專業殺魚的。這幾天在家裏面也把本來生疏的技藝練熟悉了。
見趕集的人逐漸變多，雲尹憶也開始吆喝起來。
“鯽魚，活鯽魚，三斤重的鯽魚只要50文。”
雲尹憶剛吆喝結束，就有一個人湊上前來不解地問道：“你這鯽魚怎麼比別的地方貴兩文前。”
看着眼前的大娘有些心動，雲尹憶立刻演示了一番殺魚的技巧。
“哎，大娘你看我，我這可是活魚現殺。”
雲尹憶說完，直接從水桶里拿出一條鯽魚放在地上，刀背敲暈，把鱗片全都刮掉，再去除魚鰓，剖開魚腹，將內臟全都掏出來，順便撕掉肚子裏的黑膜。
須臾間，一條鯽魚便完美處理結束。
大娘看着雲尹憶飛快地動作都驚呆了。
還沒來得及出聲，雲尹憶就把鯽魚全部處理乾淨。
連忙說道：“哎哎哎，我還沒說要買呢。”她生怕雲尹憶強買強賣。
“當然不會啦。”雲尹憶笑道：“大娘，我只是示範給你看一下，為什麼我這魚要比別的地方貴上兩文錢，我這魚直接就幫您處理好，你回家直接拿水一衝就可以上鍋煮了。”
說完，雲尹憶又對大娘眨眨眼道：“我這盡量把大部分的腥味都給去除了，大娘你回家煮魚，味道一定很鮮。”
大娘被雲尹憶說得心動起來，她這一次出門本來就是想買鯽魚給自家孫子煮湯的，她的乖孫可是未來的秀才，就連夫子也誇過他的乖孫很有前途，不管自家孫子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盡量滿足。
“大娘這魚不殺也行，不殺的話只要48文，就是你帶回家還得麻煩處理。”雲尹憶勾起嘴角，笑眯眯地看着大娘。
大娘沒有思考，多長時間直接確定了下來。
“給我來一條魚，不過我要現殺的，你剛才殺的那條我不要。”
雲尹憶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這條魚可是剛才當著你的面殺的，難道不是現殺的嗎！不過她還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她又從桶裏面重新抓了一條魚。先過秤給大娘看了之後，再手起刀落把魚全都處理好，用葉子包住系好，遞給了大娘。
等大娘走了之後，頓時攤位上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地說道：“賣魚娘，你這一手技術很不一般呀，殺魚殺得乾淨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所有人都能殺魚，但是基本上他們處理的鯽魚要麼是有些鱗片沒處理乾淨，要麼就是會有一股很重的腥味，不過大家也能忍受。已經吃魚肉了，就不會在乎那麼多。
現在看到能把魚處理得如此乾淨，還說腥味會很少，不少人都心動了。
看着圍上來的眾人云尹憶也不露怯，坦然一笑，“我賣魚肯定要掌握這個技術，大哥您要不要也來一條，我這魚處理得很好，腥味比別的魚少多了。”
大哥嘿嘿嘿，笑道：“就衝著你這技術，我也要來一條。”
大哥一直盯着雲尹憶利落的動作，收了魚之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有了前面兩人開頭，再加上雲尹憶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瞬間她的攤位上就站滿了人。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會讓她把殺魚了，有些人還是覺得自己處理的會比較好，生怕雲尹憶缺斤少兩。
此時就有一賊眉鼠眼的人，讓雲尹憶殺完魚之後鬧了起來。
“你這魚短斤少兩了。”一張馬臉，還配着副公鴨嗓，大聲叫起來。
雲尹憶一直忙着殺魚也沒注意眼前的人，現在她一看對方的態度就立刻明白了，應該是來找茬的。
這人有些眼熟，雲尹憶剛才就看見這人在最左邊那家魚攤，和攤主人開心地聊着天。
雲尹憶刀背用力砸在魚頭上，發出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她面無表情地盯着對方，“不知道這位大哥，怎麼看出來我的魚短斤少兩了。”
這張馬臉也不畏懼雲尹憶突然生氣的樣子，只是覺得自己說中了對方的痛楚，對方才會惱羞成怒。
他得意地說道：“你自己心裏清楚，你這魚是賣的是三斤，但是你給我把它殺完，剖開肚子之後還有三斤嗎？”
“雲姑娘，這人是來找茬的。”雲尹憶還沒回答，就有前面一個拿了魚，但是還沒離開的人替她解圍道。
馬臉男有些不解，怎麼前面的人被佔了便宜還給這賣魚娘說話。
雲尹憶冷哼一聲，將旁邊的秤遞給馬臉男，“要不大哥你自己稱稱這魚到底有多重。”
馬臉男憤怒着，將包着魚的葉子和繩子全都取下，生怕這些東西給魚增加了一些重量。
本來憤怒的表情，看到秤上的重量之後立刻變為尷尬。
這不可能，怎麼剖開魚肚，把魚鱗去掉之後還有3斤1兩。
看到馬臉男的尷尬，先前那個幫雲尹憶說話的人，立刻從他手中搶過秤，仔細看過重量之後，朝着眾人大聲說道。
“這魚有3斤1兩，你這花了錢還賺了1兩魚。”說完就拿着秤在眾人眼前轉了一圈。
“賣魚娘，我認識這個人，這人是陳家魚鋪的小叔，就是故意來找你麻煩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吼了一聲。
雲尹憶其實拿來的魚都是三斤五兩左右的。
倒不是想着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只是覺得大家多少會有些佔小便宜的心理，索性自己的魚是從空間裏面養的，並不花費她的太多精力。
就想着能多給一點是一點，畢竟她是新來這裏擺攤的人，少不得需要大家的照顧。
現在看來，她也算是歪打正着。
自己這多賣的幾兩魚，不僅給她帶來了一些忠實的顧客，還讓企圖陷害她的人，丟了面子。
雲尹憶笑着，突然又冷着一張臉對馬臉男說道：“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的魚不賣給你了。”
說完她取出50文，還給馬臉男后，將自己的魚收了回來。
馬臉男看着周圍人的嘲笑，覺得十分尷尬，灰溜溜地離開了。此時也怨恨上了他的表弟，居然給了他錯誤的消息，讓自己丟臉。
一場鬧劇結束，雲尹憶繼續賣着魚，她的生意本來沒有這麼好，對方這麼一鬧，反而讓她的魚瞬間賣空。
大家都是瞅着這多出來的一兩魚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