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四 死於此樹之下
呂靖是人老成精的存在,他聽完趙構對當夜所見異象的描述,幾乎是馬上斷定武松可能是使用了九轉丹珠這種逆天的至寶,才有了這種大成之境的修為。
呂靖倒抽一口涼氣,對趙構道:“王爺,如此一來,恐怕世間再也沒有能夠抗衡他武松的存在。出於王爺你的安全考慮,我認為您以後不要擅自離開應天府,以免被武松盯上。這武松雖然大字認不了一籮筐,卻是個老江湖,天下諸般沒有他不會的,所以才能將梁山泊收拾得鐵筒相似。”
呂靖提醒的很對,之所以將呂靖叫來,也是為了讓他參詳一下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直接就是和九轉丹珠聯繫了起來。
趙構對這個玩意不感興趣,他所感興趣的就是為什麼九轉丹這種逆天的存在會忽然出現在武鬆手裏。
呂靖略一沉吟,半是猜測地道:“我聽說當年陳摶老祖也在尋找這個東西,後來可能已經查到了下落,卻不再執着找下去。當時天下分崩離析,陳橋兵變太祖皇帝黃袍加身,築太平基,我懷疑是九轉丹珠已經確定入了皇家的彀中,所以讓老祖也放棄了執念。而當今太后是王氏一脈傳承,和大宋朝廷幾輩結親,只有一種可能是太后的九轉丹珠被武松竊取了。”
趙構一笑,心說果然是呂靖,人老見識廣,竟然這麼快就點明了九轉丹珠的來源,聯繫到太后口口不離梁山泊,恐怕這勞什子不是武松竊取,八九不離十乃是是太後主動送給武松的。
這個老妖婆寧願便宜武松絕世至寶,也要和趙構死磕到底,真是用心良苦呀。
見趙構陷入了沉思,以為他是警惕了起來,呂靖正色道:“王爺,九轉丹珠問世,且被武松拿去提升了修為,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不要擅自離開應天府,以防不測。”
趙構哦了一聲,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第二天,趙構不顧勸阻就是直接帶着護衛隊去了煤礦區,呂靖不放心,就算是眼睛半轄了,依然選擇隨行。
此時正是寒冬十分,百工行業都在積蓄煤炭過冬,正是煤礦區忙碌的時候,
趙構的到來在煤礦區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百姓偕老將雛來看趙構。
“王爺來了!王爺來我們家裏飲杯水酒吧。”
“王爺,既然來了,就是到舍下吃點家養的新鮮豬肉。”
“今天見到王爺,真是三生有幸呀。”
“······”
煤礦區都是他趙構的產業,雖然大部分利潤還是給了趙構,但百姓生活同時也漸有起色。
這煤礦區已經承擔了十幾萬人的衣食住行和繁衍生息問題,他們再也不必像往常一樣擔心收成和苛捐雜稅。
趙構對他們就是一陣慰勉,在大澤區行營就是住了下來。
武松深知趙構有兩個弱點,一個是貪財,一個是女人,要想動趙構,別的都不好使,要麼就是綁架他的女人,要麼就是動他的錢袋子。
趙構的女人幾乎個個都是狠角色,且有重兵衛護,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動他趙構的錢袋子,而無論是煤礦還是鐵礦,都是他趙構最忌諱的地方。
上次武松輸給趙構就是在煤礦區,如今已經擁有了絕對實力,武松要想復仇,大概率還會選煤礦區下手,這也是趙構必須親自來煤礦區的原因所在。
只過了一天,趙構就接到了斥候傳來的消息:“王爺,梁山泊的人下山了,第一批是三千多人,由花和尚魯智深率領,天罡星十七人,地煞星五十八人。”
趙構道:“繼續探,看他們從哪裏來?”
其實趙構大概也猜個差不多,地點應該就是煤礦區,而按照梁山泊的習慣,他們一般是從晚上偷襲開始。
這一日天上彤雲密佈,一入夜就是紛紛揚揚下起大雪來。
忽然梁山泊三千勇士雪裏行軍,冒着風雪,對着煤礦區輕車熟路就是發動了進攻。
花和尚魯智深猶如天神降凡,直接殺進了趙構行營前。
“燒了!讓趙構知道厲害!”花和尚指着行營內外的佈置就是一頓指揮。
但花和尚馬上回味過來,除了進攻初期遇到了零星的抵抗外,竟然到了行營腹地反而沒有遇到什麼實質性的抵抗。
聽說趙構從南方回來,威名已經傳遍了天下,難道面對梁山泊的突襲慫了?
正在他忖想的時候,就是一個小校過來道:“大和尚,請你來看一樣東西!”
花和尚道:“這鳥營是個空的,怎麼才這點人,殺一陣就逃?難道是趙構的詭計不成?”
跟着小校就是出到行營外,之間一棵合抱不交的老樹被刮出一片白來,上書:武松死於此樹下。
花和尚一陣恍惚,他是作為先遣隊下來的,難道趙構已經知道了武松也會來?
“趙構這小子就是會裝神弄鬼,這是禍亂我方軍心的伎倆罷了,給我將行營都燒了,他們的人不來,我們就是將煤礦區全部佔領了!”
花和尚哈哈大笑着,絲毫不把眼前所見放在眼裏。
行營卻遲遲沒有火起,花和尚見狀撥馬而回,只見許多的將士都在那裏爭搶財物玉帛。
原來這不是一座空營,人是大部分撤離了,卻留下了許多的金銀珠翠,這樣唾手可得的財富,見到的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唯恐少拿了一塊銀子。
花和尚對將士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一個地煞星頭領道:“大和尚,一定是趙構的人走的急,連帶這裏的金子銀子都落下了。”
花和尚經驗老道,腦中頓時都是不好的預感。
很顯然,這是他趙構佈下的一個圈套。
而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上當了。
無論花和尚怎麼聲嘶力竭地勸阻,面對這些唾手可得的財富,誰也不能免俗。
就在這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忽然就是聽見行營外一聲炮響,只見煤礦區的守軍在將領和一個獨臂的小將帶領下將行營半圍了起來。
火把高舉,照耀如同白晝,雪花從天而下,紛紛揚揚,密如細鑼。
花和尚聞聲已經大驚失色,看到了來的人馬,陣勢嚴整,刀槍林立,和現在梁山泊的人簡直是涇渭分明。
花和尚緊急組成戰鬥隊形,提着禪杖上馬,與煤礦區守軍相對。
官軍一言不發,見對面的人大部分還在行營中,就是分開成兩隊,中間讓出一條道,吐出一門紅衣大炮來。
“放!”那獨臂小將忽然一聲厲喝。
紅衣大炮噴薄就像一條火龍,噴射直出,剛好落在了行營中。
哀嚎聲頓時響徹雲端,還能看見四肢離體四散飛出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