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反問
是的。
佩刀。
事實上在學院裏頭有些家裏不差錢的同學就是平時別著刀劍來彰顯自己身份不一般，告訴大家他們是出身於什麼樣的富貴之家。哪怕在學院裏頭的佩刀佩劍大多數只是裝飾品，教官們也明令禁止大家隨便抽刀拔劍，否則會進行嚴厲處理的事情。
但是像阿爾芒這位，他就別著一口刀柄上面嵌有鑽石的彎刀。
感覺上除了裝飾，那應該有一定的實戰功能。
因此，克里爾看了看實驗室裏頭的零件，他是開始構思應該怎麼進行設計與打造。
相比於克里爾要給姐妹們製作佩刀，阿爾芒那是主動來到院長辦公室，希望就柯爾特島的事情開個方便。
卡特琳娜：“孩子，你老家應該是個很富庶的地方。不然，你不會這麼苦惱地過來找我。”
阿爾芒：“院長，我……”
卡特琳娜：“大人的事情總是讓孩子出面，你父親真的不及格。至少我可以這麼說，你父親是個色厲內荏的慫貨。”
面對院長如此的評價，阿爾芒自己也是沒辦法否認。
畢竟他的父親直到現在都沒有勇氣，或者說幹勁去跟克里爾的母親進行商討，還講一介女流不值得自己這麼個男爵大人低三下四地去交涉。
阿爾芒：“院長，我，我……唔……院長，我想讓漁港碼頭變成我自己的產業，不要讓我父親接手。”
卡特琳娜：“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這一點，你比你父親好！如果是你交涉，我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最後還是得跟波莉夫人好好講一講，甚至要親自會面。”
阿爾芒：“可以！”
意識到自己父親不可靠也徒有其表的阿爾芒也是反應過來，他自己作為所謂的貴族要是繼續拿男爵的身份壓人，估計大家就會像克里爾一樣，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哪怕這麼做父親會很生氣，甚至要公開說要跟自己斷絕父子關係，這……
這又如何？
自己實實在在獲得利益不比靠父親施捨好？
而且男爵這個身份作為一個低階貴族名號，那是根據克魯羅德帝國的法律法規是完全不能過繼到他阿爾芒的頭上。
也就是說要是哪一天父親不在，他也不可能獲得男爵的頭銜。
再進一步地說，他最多也就是一個兜里不差錢的小富豪而已，跟克里爾這樣的平民真心沒有多少的差距。
搞得不好，將來的克里爾也許能反過來，把盧家的產業一口氣收購。屆時，父親想再怎麼彰顯自己的身份不一般，那也得在吃喝的問題上完全依賴克里爾的份上向克里爾卑躬屈膝，甚至屈膝求饒。
卡特琳娜：“阿爾芒學員，你知道嗎？男爵在我們國家算什麼類型的貴族？”
阿爾芒：“下級貴族，是完全不如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的下級存在。”
卡特琳娜：“更準確地說，陛下如果需要誰去什麼地方搞開發與經營工作，某位被抽中或者被賞賜的朋友就會在獲得某一塊土地使用權的基礎上獲得男爵的頭銜。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父親應該是因為派遣到什麼地方搞開發，所以才獲得男爵的頭銜。”
阿爾芒：“父親他當年因為主動上繳了一份豬頭人的地圖，協助軍隊剿殺美拉尼城周邊地區的豬頭人跟狗頭人所以才被封為男爵，並且將查亞島上面的一個漁村的經營開發權賜予了他。但是父親直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去過那個漁村，一直在美拉尼城西的商業區居住。”
卡特琳娜：“又是一個名不符實，還不想受苦受累的紈絝子弟。”
阿爾芒：“呃……”
卡特琳娜：“我呢，其實你也許已經知道了。由於我的父兄，甚至是我的前夫與長子都已經戰死，因此在孫子尚未成年之前，我是克魯羅德帝國的一名代理侯爵。同時如今克魯羅德帝國的海軍副長就是我現任的丈夫，我出身的家族本來也有一塊位於查亞島的大號地盤作為家族領地。”
聽到這裏，阿爾芒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女侯爵這個事情在克魯羅德帝國並不罕見，尤其是丈夫離世，尚無合適的成年繼承人繼位的情況下，遺孀往往就會成為臨時獲得侯爵頭銜的存在。而且院長家他也知道，本來就是克魯羅德帝國的名門，是非常有名的官僚世家。因此院長在亡夫手中臨時繼承侯爵頭銜，並且與海軍副長結婚後在軍方乃至上層社會當中有着相當大的影響力。
然而同樣由於戰爭的原因，類似於父親這樣只敢偷偷摸摸幹活，不敢光明正大，振臂一呼與敵寇拼殺，甚至出現倒賣情報給豬頭人與狗頭人的敗類貴族太多，導致如今的克魯羅德帝國已經出現廢除貴族爵位制的聲音，甚至出現所謂的共和派力量要把貴族，以及君主制等帶有階級色彩的東西徹底廢除，完全實施人人平等的共和制。因此阿爾芒自己即使別著一口鑲嵌鑽石的彎刀，但是他在學院裏頭可是慎言慎行，生怕自己做錯什麼引發大家對貴族的共同反感。
阿爾芒：“那……克里爾他算是一個男爵嗎？”
卡特琳娜：“那你覺得自己算是一個男爵家的長子嗎？”
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反問。
阿爾芒那是忍不住地一臉苦澀。
是啊。
男爵這個東西算是什麼東西呢？
一個不能世襲的頭銜充其量就跟自己腰上的佩刀一樣，好看是好看。
但是他能隨意把腰上的刀拿出來比劃？
別想了，真真正正拿來打仗的傢伙絕對不會這麼引人注目。
而且現在步槍上刺刀，他拿彎刀出來不是找死嗎？
現在的時代早就不是貴族老爺騎着高頭大馬，穿着光亮鎧甲，拿着奢華利刃帶領一堆農兵衝殺的古代。
對面的豬頭人、狗頭人什麼的都會拿着發射光彈的連發步槍，還會開着武裝直升機與履帶戰車到處燒殺搶掠。
所以貴族要是繼續像他阿爾芒的父親一個德行，克魯羅德帝國的貴族就真的要徹底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