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白無常
望着楚歌離去的背影，汝南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意，自語道:“踏足巔峰才可步入天字號手之列嗎?”
入無情十餘載，至今未曾見過無情門主，但只看一眾殺手的實力，心下便知無情門主也應身處當世之巔，否則也很難令這眾多高手為之賣命。
想罷，汝南盤膝而坐，開始了冥想修行。
忘川城內，瀟湘夜雨客棧。
南宮闕與任隨風剛剛趕到廂房不久，便聽聞前些時日無情之人硬闖鬼界一事，據傳那夜狂風暴雪，電閃雷鳴，天亮后突然恢復了平靜。
聽着周圍眾人的交談，任隨風不禁看向南宮闕緩緩問道:“莫非你我二人來遲一步?”
南宮闕似是沒聽到一般，手指輕打着桌面心中暗想:每次趕到時便會與神器擦肩而過，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他另有圖謀，而這無情向來只做殺人的買賣，為何突然捲入這神器之爭?
見南宮闕久久未語，任隨風皺眉道：“南宮莊主？”
聞言，南宮闕乾咳一聲，隨即臉上掛起了笑意緩緩道：“任掌門覺得無情如何？”
聽南宮闕突然問道無情，任隨風不解道：“無情不是總做懸賞的買賣嗎？”
南宮闕點頭道：“所以闕某覺得此事蹊蹺，無情之人向來神出鬼沒，怎會突然派出殺手爭奪神器呢？”
頓了下，接着道：“雖說世人皆不知無情所在，可若他要執意捲入神器之爭，想必各個仙門不會再隱忍無情的存在。”
聞言，任隨風皺眉道：“除了月明教與無情素有仇怨，其餘仙門誰又不曾借過無情之手？”說著，任隨風不禁搖頭暗嘆。
南宮闕也不再多言，心中似有所感：是啊，無情的實力世人皆知，江南只出一個天字號的殺手便堪比一派掌門，更何況天字號殺手肯定不止一個。
畢竟無情還從未有過失手的先例。
想罷，南宮闕疑惑道：“可這無情又是如何得知神器一事，莫非鳳兄還跟無情有所往來？”
聞言，任隨風笑道：“亦或許是他雇傭無情中人爭搶神器呢？成仙后的永生不死，他當真毫不動心？”
說著，任隨風站起身形接着道：“既然神器已被奪走，那任某便先行告辭了，畢竟門內大比還需我來主持。”
言罷，任隨風不再停留，一手揮出，化作一道光芒掠入天際。
待任隨風離去，南宮闕本掛滿笑意的面龐也冷了下來，畢竟來此是為爭奪神器，如今卻連神器的影子都未見到。
正想着，一道黑影自屋中陰影出現，對着南宮闕拱手道：“魅影來遲，請莊主責罰。”
南宮闕擺手道：“無妨，你暗中跟着君子，我需前往盤鳳山一趟。”話音剛落，南宮闕便駛入天際，偌大的廂房桌上獨留着一錠元寶。
天穆山下。
靜修看着自己救回的兄妹淡淡道：“貧僧看兩位少俠應是修鍊仙法之人，不知因何事去的忘川城？”
鏡笑書拱手答道：“晚輩與舍妹本奉家師之命前來尋找月明教主，但未曾想會突遇無情之人。”
靜修點頭道：“無情之人向來神出鬼沒，只是突然對這神器出手，想必日後將有大事發生。”說著，靜修一手揮出。
一串佛珠緩緩飄到鏡笑書的面前，隨即說道：“相逢即是緣，貧僧便將這破魔珠送於兩位。”
聞言，鏡笑書拱手拒道：“前輩不可，此珠晚輩不能收。”
鏡如霜也淡淡道：“兄長說的不錯，前輩出手相救已是大義，我等怎能再收前輩的寶物呢？”
靜修卻面露慈祥的笑意：“阿彌陀佛，物贈有緣人，二位少俠不必推辭。”
話音剛落，只見空中突然出現數名身着黃色僧衣的和尚從空中掠下，隨即紛紛朝着靜修施禮道：“長老，您回來了。”
見眾弟子趕來，靜修面帶笑意的點頭道：“若是有緣，他日自會相見，就此別過。”言罷，一手揮出，靜修與數名趕來的弟子化作一道黃芒向山巔掠去。
見狀，鏡笑書與鏡如霜緩緩的朝着山頂處拜了下去。
當--當，隨着山巔上的鐘聲響起，鏡笑書站起身形，望着一旁的鏡如霜淡淡道：“待我等將師父囑託之事完成，再來登門拜謝靜修前輩。”
鏡如霜點頭道：“只是不知月明教究竟建在何處，我等尋了數日也未尋到蹤跡。”
鏡笑書一手摸向下巴淡淡道：“就連附近的所有義莊都找遍了，若我沒猜錯的話，這月明教應當與師父口中的鬼界一般。”
鏡如霜疑惑道：“兄長此話何意？”
鏡笑書答道：“想必也在地底所建。”
頓了下，鏡笑書問道：“不知妹妹可還記得最後遇到那汝南的義莊？”
鏡如霜喃喃道：“那處只是莫名會有紙錢飄散，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鏡笑書搖頭道：“正因如此，想必那義莊之下別有洞天，否則怎會總有紙錢無故飛出。”
說著，鏡笑書將謫仙傘取出，轉身對着鏡如霜道：“一定是那個義莊，我們走吧！”
聞言，鏡如霜也緩步踏上謫仙傘，隨即二人疾速向忘川城飛去。
陵川城與忘川城相近，中間僅僅一山相隔，此山因各處峰頂皆朝南面而立，因此被世人命為終南山。
天邪教便建在此處，只是因氣候原因，門派在半山腰建立，山頂也只有一座靈堂，此處擺着歷來天邪教主的靈位。
此刻，天邪教主第五隨行一人站在山頂處眺望着忘川城的方向，畢竟一名弟子死於非命，只是那青年的手段他並不了解，雖說那弟子囂張跋扈，但身為天邪子弟，又豈能被別人說殺就殺。
正想着，感到身後氣息波動，第五隨行頭也未回的問道：“張符，殺我教弟子的兇手可找到了？”
張符拱手道：“經屬下查明，無情殺手曾有殺二人之意，但浩天寺長老靜修卻橫加阻攔。”
聞言，第五隨行冷哼出聲：“和尚總是這麼喜歡多管閑事。”說著，第五隨行一甩袖袍，一把幽綠色的袖珍長劍從袖口掠出。
接着道：“此乃忘憂劍，劍身由冰雪平原的寒冰打造，若我所料不錯，那愛管閑事的老和尚必定送此二人寶物，屆時將此劍用出會有奇效。”
見到此劍，張符皺眉拱手道：“可還不知那靜修長老是否贈與寶物，教主此劍莫非克制佛門法寶？”
第五隨行緩緩點頭道：“不止，此忘憂劍面對眾多法寶皆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去吧。”說著，第五隨行擺了擺手。
見狀，張符不再猶豫，化作一道褐色光芒便朝着忘川城的方向疾速飛去。
終南山下，茂林繁盛，山腳處怪石嶙峋，周圍盤繞着眾多的藤蔓。
深處一顆橢圓的洞口，向下望去竟似看不到邊際。
白無常此時正望着此處橢圓的洞口微微皺眉，按黑無常所言，終南山下想必就是此處，只是他所謂的岩洞難道是這一眼望不到洞底的地方？
正想着，突然雙目朝着終南山的頂峰望去，雖然山峰濃霧阻擋，視線都看不到半山腰處，但白無常卻感覺到了山頂峰的兩道氣息，這股氣息若非實力巔峰之上無意流露，尋常之人也不會有如此雄厚的氣息。
正當他凝視上方時，黑無常緩緩從岩洞口中出現：“那是天邪教主，第五隨行。”
聞言，白無常一怔，驚道：“你從何處上來的？”
黑無常淡然道：“隨我來吧，這岩洞之內別有洞天，在此地修行事半功倍。”說著，黑無常便淺下身影。
見狀，白無常也不多想，跟着跳入洞中。
剛入洞內，便見裏面竟有着不亞於一城的面積，花草樹木林立其中，一條小溪不知通向何處。
黑無常淡淡道：“此地我也是在追殺一絕世高手時所發現的地方，感到此地靈氣充沛，便在此處進行修鍊。”
白無常從懷中取出幻影輕功秘籍展開道：“門主讓你我二人將此身法融會貫通。”
黑無常皺眉道：“不急，先將自身實力穩固再說，絕世輕功豈爭朝夕，既然門主有命，近月我等也可安心再此處修鍊了。”
言罷，黑無常指向洞口，一根似是黑色的毛筆自他手中伸出，只見他隨意勾畫幾筆，一張怪異的符號便印在了洞口處，洞內的一切又恢復成白無常起初看到的模樣。
見此情形，白無常心中明了：“怪不得我剛剛看洞內不是此番景象，原來是判官筆所為。”
黑無常點頭道：“畢竟天邪教就在半山腰，我並不想去殺無用之人。”
白無常不再答話，獨自朝着溪邊走去。
黑無常見狀盤膝而坐，雙目雖還未閉，但周圍的一切好似已與他無關。
山峰頂處，第五隨行望着下方暗暗皺眉，剛剛那一瞬的氣息竟令他內心一震：究竟是誰會有如此強大的真氣波動？
他能感到此真氣的渾厚，但是卻一閃即逝，以至於他還未來得及感受此人的實力便已消失，但他可以肯定，來者實力絕不在他之下。
凝望下方許久，見仍無蹤跡，第五隨行搖頭而嘆：“莫非是我多心了？”
忘川城。
此時鏡笑書與鏡如霜已然到了剛剛第一次遇到無情殺手的義莊，兩人各自翻找着義莊的蹊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