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沙小刀

第二章 沙小刀

有人低調,自然也就有人高調。

沙小刀作為江湖上與花飛影齊名的年輕高手則完全沒有那種高手應有的氣質。

如果非要拿他和花飛影作個對比,恐怕除了沙小刀那張還算英俊的臉蛋和一身高強的本領還有得一爭,其他就完全是相反的。

花飛影低調,沙小刀高調;

花飛影儒雅,沙小刀痞氣;

花飛影文采偏偏,沙小刀放蕩不羈;

花飛影出身便身家顯赫,享盡榮華富貴;沙小刀自小就孤苦伶仃,嘗盡世態炎涼;

或許他的性格和他的出身有着莫大的關係。

正是由於沒有顯赫的背景,也沒有那些所謂的榮耀加身,甚至打小連父母是誰他都不知道,才行成了他那桀驁不馴的性格。

江湖據傳沙小刀本是一孤兒,不知道從哪裏來,也不知其師從何人、何派。

所有人只知道他早年曾闖蕩江湖,近年則是活躍於福州府一帶,以賞金獵人的身份幫助官府緝拿一些要犯賺取懸賞為生。

還有就是他擅長用刀,刀法如神,而且和一般的刀客擅使一種刀不同。

傳說沙小刀只要有刀在手,哪怕是殺豬刀,修腳刀,甚至任何能和刀子扯上關係的東西,他都可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早年的沙小刀在江湖上並無稱號。

縱使他經常和身邊的人開玩笑自稱是“刀神”,但武林人士雖認可他的刀法卻不認他這個自封的名頭。

畢竟一代少俠在人們心裏必然是要更接近花飛影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完美形象。

就連“快刀如電北隱沙”這句話,也是要在這個傳奇故事的結尾才開始名動江湖。

可沙小刀並不在乎這些,自稱刀神也只是他隨便嘴上說說。

別人怎麼看他覺得不重要,因為那是別人的事,自己快樂就好。

故而他行事在別人眼中總那麼放蕩不羈,不尋常理。

用他自己的話說:

他出手的時候就是一把快刀,可分金斷玉,吹毛斷髮,猶如飛鷹獵食;

他安靜的時候就像一粒沙土,可隨風遊走,飄忽不定,仿如人間浪子。

之所以會說自己是刀神,更多是他覺得自己武功應該不比同齡的花飛影差。

確實,因為一個人要真的在乎自己的名聲,就不會像他這樣桀驁不馴、放浪形骸,猶如浪子一般。

即便如此,各路江湖武林人士可並不買賬。

江湖是什麼,一個名利場,是武林人士為了金錢、地位、權利、美女爾虞我詐的地方。

可是沙小刀卻有着自己的底線。

雖有不少人通過傳說推測他和花飛影二人應該武功相近。

但要他們承認沙小刀是刀神,這無論是從行事作風還是江湖名望,沙小刀在大家心裏始終差得太遠。

除非,他能和花飛影展開一次公平的對決。

可他二人,一位在中原東部,一位遠處西域邊境。

這場江湖人士期待的龍虎鬥一直沒能如願實現。

後來,好不容易當朝徽宗皇帝整了一出“中原武林護宋會盟”,江湖轟動。

各路英豪紛紛會盟,有的為名利,有的為尋求武學上的對手。

更有甚者聽說劍神花飛影和沙小刀均已北上汴京,故而特地趕來只為觀戰,想一睹沙小刀和花飛影二人的刀劍之爭。

同時也想親眼目睹沙小刀到底是否配得上“刀神”這個稱號。

就連江湖上勢力龐大的神秘組織—落隕閣也開出了二人勝負的盤口,收取外圍賭注。

結果,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到會盟那幾日,沙小刀卻在風花雪月樓這家汴京最大的妓院宿醉了三天,哪都沒去。

按會盟賽制規定,他首輪缺戰就被直接淘汰了資格。

這下沙小刀的名聲更是直線下滑。

江湖中愈傳越甚,最後他還差點背上“不愛國”、“懼戰”的惡名。

可沙小刀還是不在乎,因為他來汴京的目的並不是參加什麼中原武林護宋會盟。

沙小刀這次來汴京只是純粹來消費的,甚至連誰幫他在這次會盟報了名他都不知道。

那麼勝負輸贏又與他何干呢?

三天酒醒后,會盟也剛好結束。

沙小刀甚至都沒有關心過是誰最終奪魁。

他關心的是在風花雪月樓三天的消費,基本上把他帶來的銀子都花光了。

接下來,他得弄點錢作為盤纏。

於是乎,沙小刀又找到了一家賭坊連續搏殺了三天,贏了一堆銀子后,拍拍屁股就返回福建福州老家了。

十日後,福州城東妓院仙羽樓,闖進了一個年輕的小衙役。

見到小衙役的到來,妓女們倒也不慌亂,似乎習以為常。

老鴇見狀,扭着水桶腰就走近衙役面前,揮了揮手絹,道:

“哎呦喂,今個兒您是又來找人呢,還是特地來照顧我們家仙羽樓的生意呀?”

小衙役四處看看,然後掏出兩塊碎銀子,塞進老鴇手中,問道:“他人呢?”

老鴇露出了招牌式的笑臉,趕緊收起銀子並指了指二樓,道:

“天字二號房!”

小衙役也不多說,直接推開老鴇,衝上了二樓。

當他推開天字二號房的房門,一股酒氣頓時沖了出來,搞得小衙役直接捏緊了鼻子。

屋內飯桌上還放着沒吃完的酒菜。

一個年輕男子此時正四仰八叉的抱着一壺酒正躺在床上往嘴裏灌,正是沙小刀。

小衙役搖了搖頭,關上房門就朝他走了過去。

結果,才走了兩步就踩到了地上一個空酒壺,摔了個狗啃泥。

“我去,誰那麼缺德亂丟垃圾?”

小衙役爬起來摸了摸鼻子,不滿地抱怨道。

沙小刀覺得好笑,你這不明擺着是罵我嘛?

不過想到他能趕到這裏找自己一定是遇上什麼急事了。

於是,沙小刀拿着酒壺坐了起來,問道:

“小石頭,怎麼啦?”

衙役姓石,家裏是福州大戶。

這小子打小起就不愛讀書,反而喜歡和城裏的野孩子瞎混。

沙小刀作為當時的孩子王,兩人交情就這麼結下了。

說起石衙役,雖然不愛念書,但倒也沒有那種富家公子哥的跋扈,反而有些正義感。

長大后家裏就通過關係在衙門給他找了個差事。

因為年紀要比沙小刀小兩歲,加上又是發小,所以沙小刀就習慣叫他“小石頭”。

言歸正傳,看到沙小刀問自己,小石頭也不含糊,馬上爬起來,道:

“我的小刀哥,您總算回來了,現在衙門上下到處都在找您啊。您這是去哪裏了啊?”

沙小刀揉了揉有點酒後上頭的腦袋說道:“我之前去汴京的風花雪月樓住了幾天,怎麼啦?這麼急着找我,是我犯事了?還是怎麼著?”

小石頭吞了口唾沫道:“我的乖乖,那可是全京城最貴的妓院…”

還在幻想中的小石頭後腦勺被沙小刀敲了個爆栗子。

“找我幹嘛,快說正事!”

“哦,是這樣的,哥…”

小石頭接過他手中的酒壺也不客氣,往嘴裏灌了兩口,就開始講述起了這段時間沙小刀不在福州的時候,城內發生的一件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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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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