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你算什麼人
程蕪涼泣不成聲。
“也就是說，叔叔阿姨曾經是找過楚風的，但是當時是被攔住了沒有讓見面。”施建杉又一次插話，“那當時阻攔你們見面的是誰還記得嗎？”
葉伍德立即搶着說：“就是那個畫家，叫墨驍景的，他說要收養小孩，就是看上蒙眼睛畫畫，想搞出名，讓我們別擋他財路！”
施建杉在旁邊一臉嚴肅地點頭：“所以當年是墨驍景……”
“你算什麼人？”風突然開口，打斷施建杉的話。
施建杉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算什麼人？”風又重複了一遍，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你問清楚了嗎？你問我了嗎？還是你覺得我不存在，作為當事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施建杉一看，哦呦，生氣了，要的就是你生氣。
他頓時興奮起來，但嘴上還是一副非常公正客觀的語氣：“當年的事情畢竟你太小，未必記得清楚，而且這些事情很多並非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怎樣？”風反問。
“可能在你的眼裏，有些人是好人，但實際上也許並不是這樣。哪怕是朝夕相處的人，可能都是偽裝出來的樣子。”
這話說的，就差沒直接說墨驍景收養他是另有所圖了。
風怒極反笑道：“是嗎？我倒覺得你沒長腦子。”
這時候施建杉就不跟風客氣了，被說了立即開始甩臉子：“楚風，我不知道是哪裏惹你不高興了，但請你放尊重一點！你可以說我的業務能力還需要提升，但你不可以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話音剛落，就聽見風一聲極其輕蔑的嗤笑：“你覺得這個女人是誰？”
程蕪涼搶着說：“我當然是你姥姥啊！”
“姥姥？你的臉皮是真的厚啊！”風冷笑着說道，“你敢不敢把你的真實年齡報出來？”
程蕪涼一下子不動了。
施建杉一看情況不妙，立即開口：“楚風，你是不打算認你的姥爺和姥姥嗎？他們與你的血緣關係是真真切切的，血緣的關係是用刀都切不斷的！你這樣對得起他們嗎？對得起你的母親嗎？沒有他們哪來的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風卻絲毫不把施建杉的道德綁架放在眼裏：“程蕪涼，今年三十九歲，我出生的時候你才二十二，剛剛大學畢業，都還不認識葉伍德這個人。你剛剛說的那些與我母親有關的事，勸啊犟啊打胎啊，是你夢裏的嗎？”
觀眾席一片嘩然。
施建杉心中頓覺不妙。
本來想盡辦法拉觀眾入場是為了給楚風施加壓力，結果起到反效果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風又繼續說道：“我的姥姥，我母親的母親，名叫宋麗萍。
“是她在我母親懷上我的時候勸媽媽打胎，是她在發現媽媽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瞞着這個偷偷摸摸想往飲食里下打胎葯的男人把媽媽送走，是她每個月往媽媽的卡上打生活費，時不時偷偷跑過來看媽媽和我。
“我七歲那年，姥姥再也沒有給我們打過生活費，因為那年她死了。而她死後不到兩個月，你，葉伍德，就娶了你身邊這個比你小了二十一歲的女人！”
葉伍德惱羞成怒，拍案而起：“你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姥爺！親姥爺！”
風只回了他三個字：“你也配？”
施建杉還在嘴犟：“楚風，你可要想清楚，這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他們一直很想找到你，只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成功。你今天拒絕了他們，就是拒絕了親情，拒絕了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然而道德綁架在風這裏顯然是無效的：“我就拒絕了，又怎樣？”
施建杉被噎得不輕：“他們那麼辛苦地找你，你卻這麼對他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傷他們的心？”
“就他們？還辛苦地找我？”
程蕪涼抓起話筒趕緊說道：“我們就是找過你的呀！那個時候不是被攔住了沒見到面嘛！”
“行，你倒是說說，你什麼時候去找我養父的？”風直接拋出問題。
程蕪涼立即回答：“就那次地震之後，正好是十年前，那年六月初我去找過你。”
“你去哪兒找的？”
這個也難不倒程蕪涼：“就在天都市下面的一個鎮，叫上小鎮！墨驍景就住在那！我當時都看見你了，但你那時候太小，估計是忘了。”
風立即找出程蕪涼話里的漏洞：“十年前的地震，震源就在天都市。五月中旬地震，六月初還沒建好，都是一片廢墟你從哪兒找到我的？”
程蕪涼愣了一下：“那都大半個月了……修一修不就……”
風立馬懟回去：“你以為重建城市是搭積木嗎？還修一修？”
葉伍德一看自己妻子撐不住了，立馬說道：“就是……就是那些地震帳篷啊！地震的時候不是會搭那些帳篷嘛！那時候我去找你了，就在那裏面，好多人在一起，我看見你了。”
“對對對，就在那些帳篷裏面！”程蕪涼附和。
風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兩個小丑：“地震期間為了安全，災區附近全線封鎖，你怎麼進去的？震中附近的道路，大路防震措施做得好也許還可以通行，小路幾乎沒有幾條還能用的，你是怎麼到上小鎮那種偏僻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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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伍德滿頭大汗：“哎呀，這我怎麼知道啊，反正就是進去了嘛！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
風滿臉諷刺地說：“那你還真是走運啊！封鎖道路沒封着你，一片廢墟你剛好還就找到了我那個帳篷。”
施建杉義正言辭地說道：“楚風，你這樣屢次出言不遜，你知道會對兩位老人家帶來多大的傷害嗎？你還是人嗎！兩位老人長途跋涉就為了見你一面，你就這麼對他們？”
這時，一直在後台的電終於忍不住出來了，怒斥：“你這老白毛不用這麼上趕着表忠心，我是不知道你收了多少錢，但我知道你的腦子指定是有毛病。”
施建杉氣得差點要打人：“現在是楚風進行‘真心話大冒險’懲罰的時間，跟你沒關係！你們隊本來就輸了，還想再被判一次犯規嗎？”
“犯規你個屁！”電才不跟他客氣，“老子都問清楚了！一百五十三個人，二十四支隊伍，我們隊不一定是第一，但一定不是最後！非要給我們安一個倒數第一，生怕我們贏沒法揭傷口炒熱度是吧？”
那邊電在和施建杉吵架，這邊葉伍德和程蕪涼還在扮演着深情的角色。
“我們真的沒有騙你！”葉伍德似乎實在是編不出什麼理由了，於是只好強調，“我們都很在乎你的！我們都一直在挂念着你！”
風冷笑着問道：“你說你當年見到了我的養父墨驍景？”
葉伍德立馬點頭：“是啊是啊！我沒騙你啊，真沒騙你！”
風：“你還看到了我，只不過被養父攔住了？”
葉伍德使勁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風冷冷地說道：“十年前，我在地震當中救下我的養母沈清梳，這是事實，但當年，我的養父墨驍景根本就不在震區。
“每年五到六月份本省都會舉辦一場省級青少年繪畫大賽，養父作為業內知名畫家，為大賽連續做了九年評委。
“每年到了五六月份評選的時候他都要去省會合江市，那年也不例外。
“他根本就不在天都市！”
程蕪涼立即慌了：“那……那不會的啊！肯定是你搞錯了！”
電一聽，氣炸了：“這個比賽到現在還在年年都辦呢！大賽組委會肯定有當年評委的名單……不用找組委會，這種事情上網一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