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的男人
“從來沒見過呢？”清吾看着這些花紋，這並不是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這些花紋非常奇特，刻畫得栩栩如生，有龍飛鳳舞，也有飛蛇騰空，還有靈龜蹈水，更有群山萬壑，讓人眼花繚亂。
“沒見過啊？現在不就見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低沉而又溫柔。
清吾被嚇了一跳，寒毛乍立，一個猛回頭，看見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後，彎着腰看着自己。他嚇得趕忙後退，遠離這個人。男人身穿一襲白衣，面容俊朗，劍眉星目，英氣十足，身姿挺拔。
“哈哈，那麼大反應幹嘛。”男人好像有些不理解。
“你誰，幹嘛站在我身後？”清吾驚魂未定，架着拳頭問男人。
“我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倒是你，為什麼闖進我的地方？”男人不假思索地說。
“你的地方？有什麼能證明的，之前我到這裏的時候為什麼沒看見你。”清吾心有疑惑，質問男人。
“哈哈，有意思，證明倒是證明不了，但這裏確實是我的地方。準確地說，是我本體所創造的，我只是留存在這裏的一絲意識。”男人倒是不在意，自顧自地坐在了石凳子上，用桌子上的茶具沏了一壺茶。
清吾聽得雲裏霧裏，看着男人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
意識？本體？
他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自然是理解不了。
“站那麼遠幹嘛，過來陪我喝茶。”男人招呼着清吾，順便也給他倒了一杯茶。
清吾見這男人對他沒有惡意，也就過去坐了下來。
“你倒是讓我等得苦啊。”男人感嘆道，好像有些埋怨的意味。
“等我？”清吾聽見這話，差點沒把茶給噴出來，他心裏更加疑惑了，為什麼要等他。
“哈哈哈哈，看把你驚得。”
清吾只是翻了一個白眼。
“欸，不過你現在實力也太低了吧，日後怎麼能擔起大任呢。”男人好似遺憾地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才不弱。”清吾聽見嫌棄的語氣，心裏也是不服，嘴上回擊。
“喲，那咱倆來試試？”男人眼裏放光，清吾的反應正合他意。
兩人相對而立。
“嗬——！”清吾猛力揮出一拳。
男人並不閃躲，任由這一拳打在身上。
“太弱了太弱了，沒吃飯嗎。”男人不屑地說。
“嗬——！嗬——！”清吾聽見這話，心中的勝負欲瞬間升騰，連續揮出多拳，全部都實打實地打在了男人身上。
但男人好似沒有感覺一般，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壓根兒沒把這點力道放在心上。
“唉，你看你，實力這麼弱，嘴還那麼硬。”男人裝出一副極其嫌棄的表情。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頭，懸在清吾腦門前，輕輕向前一彈。清吾就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好痛！
這是清吾最真實的感受，抬頭看，眼前天旋地轉。過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還來試試嗎？”男人笑着問，臉上一副意猶未盡的神情。
“來！”清吾硬着頭皮再次衝上前。
結果可想而知，再次從天而降。
“不來了不來了。”清吾趕忙認輸，他這兩次算是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強大了。
男人看着捂着頭的清吾，樂得不行。
男人的笑在清吾的眼裏可並不那麼和善，心裏格外憋屈，受到了這麼大的屈辱，被人嫌棄，想要再挑戰，但是一想到雙方的實力差距，不自覺地灰心喪氣。
“這就放棄了？”男人盯着清吾說。
“你實力這麼強，我還能怎麼樣，試再多次也沒用。”清吾回答，只是垂頭喪氣地坐在石凳子上，儘管以前也和劉坤等人切磋過，但那時候雙方實力相當，並不會在一擊之後決勝負，更不會輸得這麼慘。
和李藏對練的時候，李藏總是控制自己的實力和清吾相仿，並不會相差太多，所以以前並沒有如此大的打擊。
男人看出了清吾的心思，走過來坐下。
“你覺得我強嗎？”男人問。
“強。”清吾老實回答。
“那如果我的境界和你相仿，你覺得你能打過我嗎？”男人又問。
“嗯……我覺得能。”
“那我們來試試。”男人將自己的實力降低至納氣境巔峰。
這一次兩人打得有來有回，不過最終還是以男人勝出為結果。
“同境界的你，確實很強。”男人有些讚許地說。
這句話讓清吾心中有了一絲安慰。
“這一次我把境界控制到開穴境，你再試試。”
開穴境的實力超出納氣境一大截，最後的結果自然又是清吾敗。
清吾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挫敗感。
當男人再次說要切磋時，清吾拒絕了，他心裏覺得肯定打不過。
“這就放棄了？那你無論如何也成為不了強者。”男人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憑什麼。”清吾心裏不服氣，嘴上又說。
“要想成為頂尖強者，心境最重要。只有不屈從於強者，才能成為強者。你因為我的強大，因為幾次失敗，就放棄了挑戰，也就放棄了成為強者的資格。”男人語重心長地說。
在這一刻，他並沒有將清吾當成小孩子，他明白清吾之後要擔負的重任，若是連心境都過不了，以後也是難堪大任。
“外邊的世界，你不一定每次都能遇見實力相仿的對手，若是遇強則避，一輩子都成為不了強大的人，最終的結果也只會是身死他手。”男人又說。
清吾聽見此話，心中似有所悟，他沒有回話，而是一遍又一遍地想，回想着那一夜城主展現的實力，回想着森林裏的各種遭遇，回想着意識失去之前兩王的大戰。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一旁靜靜品茶，一個坐在一旁靜靜思考。
“我明白了。”清吾突然說道。
“哦？果真如此？”男人反問一句。
“嗯，多謝閣下點醒。”清吾站起身躬身行禮。
“哈哈哈哈，想明白就好，這樣也才能把這些東西放心教給你。”男人也站了起來，心中甚是欣慰。
“什麼東西？”清吾有所不解，看着男人，露出詢問的眼神。
“跟我來吧。”男人領着清吾走到後方的崖壁前，大手一揮，前方憑空出現一座石門，推門而入，有些幽暗。
清吾看着這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震驚。石門內是一座空曠的石室，石室內沒有任何的物品，倒是牆壁上一幅幅壁畫深深地吸引了他。
不僅有壁畫，正對門的牆壁上還刻着上古的文字，筆畫蒼勁有力，大氣磅礴。
“修行路，無盡頭，埋多少枯骨，欲永世長存
戰惡靈，灑帝血，神秘不知處，護生靈無數”
這一句話無形之中有一種威力，讓清吾的心神都為之一顫，他愣在原地，獃獃地盯着。過了好一陣，才從失神中清醒，只覺得心潮澎湃。
“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清吾迫切地想要答案。
“以後你自然會知曉。”男人並不做解釋，而是領着清吾走向左邊第一幅壁畫處。
壁畫上的人只是由線條組成，這些線條人擺出各種姿勢，雖無其形，卻有其神。
“這是？”清吾看向男人。
“這是一部功法，交由有緣人。”
“我就是那個有緣人？”
“不錯。”
“可是我看不懂啊。”清吾有些無奈地說。
看着牆上玄妙的姿勢和繁奧的字符，清吾有些發怵。
“哈哈哈哈哈，你現在肯定看不懂，待你修為長進之後，自然就能明白。現在，我就把這功法烙印進你的識海。”
男人神情嚴肅，伸出左手抵在壁畫上，伸出右手抵在清吾額頭上。壁畫化成了一個個字符，順着男人的手流進清吾的識海之中。
清吾不作反抗，任由這些字符進入，字符進入識海之後，漸漸聚集成一個烙印，穩穩地刻在他的識海之中。
整個過程並不長，而清吾在這個過程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是男人卻顯出疲態，身子竟然虛幻了一些。
“你怎麼了？”清吾察覺到男人的異常，開口詢問道。
“沒事，只是有些累。”男人扶額回答。
清吾驚奇地發現壁畫全都消失不見了，牆面變得平整，好似那些壁畫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兩人走出石室，剛踏出石門，後方的石室也消失了，重新恢復成了一面崖壁。
“你還沒有突破開穴境吧。”男人問。
“只差最後一步了。”清吾如實回答。
“進湖裏。”男人示意清吾。
“為什麼？”清吾不解。
“助你突破。”男人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個字。
清吾不再廢話，走進了湖中。男人在岸邊指導着清吾怎樣開始修鍊剛才的功法。
這湖不是一般的湖，乃是一座靈湖，湖中之水，乃是靈氣所凝聚的，至於此湖的來歷，並沒有人知曉。這一塊地域乃是一方凈土，設有特殊的結界保護，外人並不知道這裏還有這一方靈氣凈土，若是外人得知，又會引起多少腥風血雨。這個男人在這裏也是為了等候上古預言之中的那個人，如今他已經等到了，使命也已經完成，也許該塵歸塵土歸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