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必了
“怎麼開車的?長不長眼睛啊。”謝多多沒好氣地嘟囔道。
原本這麼晚回家,她就一身疲倦了,卻沒想到還碰到這麼一個小插曲。
“不好意思,實在抱歉。”鍾銘也沒有替自己辯護的意思,只是不停地道歉。
謝多多被蹭破皮的胳膊劃出了一道血痕,實在是疼得厲害。她卻咬着牙,將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扶了起來。
“滾吧,還站在這裏做什麼?”
多多的怒氣被點燃了起來,就像一顆小炸彈,一下就爆了。
鍾銘似乎也沒有想到女孩子的脾氣會這麼大,他忙着趕路,身上也沒有帶現錢,便將一張名片遞到了謝多多的手裏。
“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賠償不了你,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去公司找我。”
話說完,年輕男子也沒有多言,而是在謝多多頗為嫌棄地離開了。多多看也沒看,只是將那張名片塞入了包里,只是有些觸了霉頭的埋怨。
“好了,多多,我們回去吧。”
陸白冰輕輕拍了拍多多的肩膀,多多好似也冷靜了下來,二人又推着摩托車離開了。
翌日,方才過了五點。
賀北帆就來到了洗手間開始了梳洗,他有些疲倦地用冷水清洗着自己的面頰。那雙精緻的眼眸下,厚重的黑眼圈倒是格外的明顯。
隨意地用冷水清洗了一遍,北帆頗為嫌棄地擦拭了一下濕漉漉的臉。
他已經許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必然會吃不消。可每一個晚上,他就算再想入睡,也做不到。
打理好了那一身高貴的西裝,系好了領帶,賀北帆走下了樓梯。
別墅大廳靜悄悄的,唯有玲嫂正匆忙地準備着早餐。
“大少爺醒了,用了早膳再走吧。”玲嫂方才說這話,似是覺得有些不妥,不由得撇了撇嘴。
賀北帆失眠這麼嚴重,賀家人自然都心知肚明。
他哪裏是醒了?他分明是一直都沒睡好嗎?
“不必了。”賀北帆卻如同往日一般回絕了她。
即便現在還早,他卻不願與家人一起用早膳。
他甚是厭惡父親那雞蛋裏挑骨頭的神情,也甚是討厭繼母那虛情假意的嘴臉。至於,那兩個弟弟,賀北帆雖說不上厭惡,倒也是骨子裏的疏離。
“大少爺不用早飯怎麼能行?身體如何能吃得消?”玲嫂又嘮叨了起來。
賀北帆卻不願聽她絮絮叨叨的,微微擺了擺手,委婉了拒絕了她。
倒也沒有在大廳內逗留太久,便離開了宅子,去了公司。
他雖是盛世娛樂最位高權重之人,卻是每日最早到達公司的一個。走入公司大樓之時,樓中還空蕩蕩的,就連負責清掃的人員還沒有到。
行走在樓道之中,賀北帆很快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推開了房間,迅速收拾起了自己的書桌。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大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給你帶來了幾個肉包子。”賀明遠提着兩隻膠袋走了進來。
知道大哥與家裏人賭氣沒有用早飯,他便買好了早餐帶進了公司,可賀北帆顯然對這樣的早餐不感興趣。
“不必了,你留着自己吃吧。”他一口回絕道。
“大哥,你怎麼又和父親置氣了?你本身就有胃病,又怎麼能不吃早飯?”賀明遠頗為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他也不是不知道賀北帆的性子,大哥對待父親一直冷冰冰的,不願意和父親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原本,這樣的事情,不應該強求,可賀北帆日日都是如此,讓他這個做弟弟的心裏都不舒服。
“我和他置氣?”賀北帆冷漠地抬起了眼眸,神色中說不出的不屑。
他也不想和賀未置氣,卻也做不到尋常父子一般。那種父慈子孝的溫和場面,在他們之間似乎根本不可能存在。
“大哥,父親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賀明遠的語氣中莫名泛着幾分埋怨,這樣僵硬的家庭關係,自然不是他願意看見的。
“夠了。”賀北帆猛然打斷了他,不願意再聽他繼續說下去。
放在桌上的早餐他也看都沒看一眼,對於賀家,賀北帆沒有一絲的眷戀。即便,三弟一直待他很好,他卻依舊沒有找到那種親情的歸屬感。
“大哥……”
“拿走吧,我不需要。”賀明遠的關心卻只換來了賀北帆冷冷的一句。
他實際不需要這樣的關心,這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種牽絆,而他,所需要的只是自己一個私密的空間。他賀北帆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
“出去吧,以後就不必帶早餐過來了。”
賀北帆的聲音很冷,似乎都不帶一絲的溫度。
他並不喜歡賀明遠這樣關心的舉動。
那些年,他獨自漂泊在外,受了太多的冷落。
如今,回到了家,他更不需要這樣明面上的問候。
賀北帆也不知怎的,面頰竟浮現出了幾分怒氣。賀明遠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拎着面前的早餐袋子離開了。
正等在門口準備送文件的員工,見狀都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賀總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這誰知道?大boss的心思誰能猜得透?”
“哎,小聲點,別被聽見了。”
……
那一眾員工正議論着,賀明遠便突然走了出來,沖他們翻了一個白眼。
“都在說什麼呢?還不快去幹活?”
賀明遠的一聲呵斥,方才正在議論的員工們似乎是受了一驚,都四散着離開了。
見眾人紛紛離去,賀明遠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包子微微嘆了一口氣。大哥這樣倔強的性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
他正想着,一個電話便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明遠,你回來一趟,爸有事要和你說。”
原是賀未的電話,話剛說完,電話那頭就掛斷了。
賀明遠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父親一直以來的強勢,他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是頗為無奈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