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冊封和親
當然這些白鳳羽是不會告訴自己這位心善的哥哥,她沒有率先開口,畢竟在旁人眼裏自己是深居簡出的閨閣女子,眼界和心胸沒有那麼廣闊。順便她想聽聽玄澤的見解,他師父可是西寧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臣以為,”玄澤看了白鳳羽一眼,終是率先開口道:“拱手割讓城池是決計不可應允的,可以用別的條件來代替城池,至於用什麼可以再與北淵使臣洽談,明日殿下只要明確說明這一點就足夠了。”
聞言,白鳳璟陷入了思考。對一個國家來說,再小的城池它也是城池,尤其是近幾年三國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至於用什麼條件換確是需要好好思量的,不可讓北淵覺得輕了,也不可讓本國付出的重了。
點到為止,玄澤抿了口茶,盯着白鳳羽看,總覺得這兩日她有些不同,又好像她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許是近日受師父的影響,。
“我覺得玄澤說的沒毛病,這是目前最穩妥的做法。”
對於玄澤的審視白鳳羽再平靜不過,先不說國師還未查出可疑,不然按照他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做事風格,早就對白鳳羽出手了,還會讓自己的寶貝徒弟來這裏和自己見面?
的確,只要西寧妥協了,就一步錯步步錯,從此就會逐漸被各國吞併,在歷史上就會慢慢失去蹤跡。
此後三天,白鳳璟都在與禮部涉事官員商討什麼可以更換城池的代價。期間一位官員提議遠嫁一位公主以示西寧的求和之心,卻被白鳳璟立刻回絕了,因為西寧總共就只有兩位公主,一位是深得恩寵的貴妃之女,一位便是白鳳羽,明眼人一對比也知道將誰送出去。
這事也被白鳳璟壓了下來沒有稟報給西寧帝,但卻被有心人傳到了國師玄冥的耳中,他本就對白鳳羽的身份起了疑心,雖然還沒有眉目,但隱患總不可能留在身邊,在和談前一夜將玄澤叫到了房中,並將此事稟報給了西寧帝。
和談當天
一切都有序的進行着,雖然西寧提出的折中的條件北淵的使臣並未全部答應,但也是讓西寧減了不少損失,自家的陛下只求牟利,至於利是多少,丞相季道仁在出使前已經提點過了,不可逼得太狠。
就在最後一個條件談成之際,眾人都以為結束了,一道西寧帝的手諭卻被玄澤拿了出來。
“各位使臣還請再等等。”玄澤展開諭旨道,“傳陛下手諭,既是和談,西寧自當拿出誠意,朕願將一女嫁往北淵以求兩國交好,婚配諸事全憑北淵帝定奪。”這話的意思根本就是將一個西寧宗室女的命送給北淵,哪是什麼和親。
轟----
白鳳璟簡直不敢相信,猛地站了起來,帶倒了凳椅,早在玄澤開口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了有什麼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玄澤,他甚至來不及開口詢問或者訓斥,心揪了一下就吐血暈厥了。
和談的官員見太子昏死也慌亂了,而這些玄冥早已猜到,除了白鳳璟自己的侍從和西寧帝派去的禁軍,他給了玄澤一顆護心脈的丹藥並讓太醫陪同。所以眾人還沒反應,白鳳璟就已經被妥善的處理好抬走了。
看着白鳳璟倒下的那一刻,玄澤終於意識到了,從這一刻開始他不能為自己而活,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壓下心頭的情緒,玄澤掃視了一圈,他並不知道誰是師父的人,但毫無疑問這個壞人他已經坐實了。
“咳咳,太子只是舊疾複發,大人們不必擔憂,還是商討一下陛下的這個提議如何。”
眾人在玄澤的提醒下回過神來,心知肚明必是西寧帝瞞着太子做的決定,雖不知太子為何如此激動,但北淵使臣也無心深究他國皇室秘辛,都明白知道的太多活不太久。
索性真的思量了利害,眼神交流了一番便以決定了。玄澤都已經做好了這幾個老匹夫會商量個好幾天的準備,沒想到只一刻便敲定了,不禁對北淵帝心生敬佩,定是出使前交代了什麼,但這不影響西寧自身的利益。
隨後只花了一個時辰便將條款羅列成冊,雙方各持一份,結束了這次的和談。
西寧帝在聽到白鳳璟暈厥就第一時間趕去了東宮,和皇后一起小心的照料着,將和談的後續事務都托給了國師玄冥,看着送來的和談書和條款冊西寧帝還是比較滿意的,連夜就擬好和親婚書將白鳳羽送了出去,甚至都沒有提前通知靜妃。
拿到婚書的北淵使團簡單的拜別了國師便連夜啟程回了北淵,向自家皇帝復命,這和談從開始準備到出使再到如今敲定已過去了近小半年的時間,還在西寧過了一個中秋佳節。
內侍總管帶人來宣讀聖旨及婚書時,已是子時,月半夜深,宮內除了守夜的侍從,無一行人。
靜妃等人早已候在堂前,總管一到便直接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靜妃之女,白鳳羽蘭心蕙質,品貌端莊,秀外慧中,朕心甚喜,特封長公主,賜國號西寧。擇日和親北淵,願兩國修邦交之好。
佈告中外,咸使聞知。
欽此。”
話落,總管恭敬地將聖旨和婚書放到了白鳳羽的手上,並扶她起身,“長公主無事便快些歇下吧,日後幾日可有的忙活。”
“謝總管大人提點,深夜宣旨,大人辛苦。挽華。”
聞言,挽華上前悄悄塞了錠銀子在總管的手裏。
總管接過銀子和白鳳羽相視一笑,也不再寒暄,帶人回去向西寧帝復命了。
這邊人走了,後邊靜妃卻是還沒緩過神來,她雖知道白鳳羽的謀划,卻不知是以她的婚姻幸福為代價。
“羽兒,這是你的謀划嗎?真的需要這樣的代價?”靜妃握住過來攙扶她進屋的白鳳羽。
聞言,白鳳羽沒有立刻回答,只安靜的將靜妃扶進屋內坐好,給她倒了暖身子的熱茶,才開口道:“靜姨,只能說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很抱歉沒有事先知會您一聲,因為我知道您肯定不會同意的,但這是我打探北淵皇室最穩妥的辦法,是個捷徑,可以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當然不會同意!這叫我百年後入土,如何跟你的父母交代。是,這是捷徑,可比別的麻煩兇險一千倍一萬倍!你可明白?要是被北淵皇室知道你的身世,你可就完了!”
白鳳羽安撫住情緒激動的靜妃,溫柔的順着她的背,心中湧出一股暖意,她明白靜姨的情意,可她天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這滅門的家破人亡之仇,她必須親手報!
“靜姨,我明白這些,我也知道您擔心我,您放心,我有信心不會被他們察覺,況且我已經籌劃了十年,我有信心和能力自保。”白鳳羽撒嬌的貼在靜妃耳側,討好的勸說道。
聞言,靜妃也冷靜下來了,她是關心則亂,早在當初救下她時便知她不是息事寧人的性子。“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攔不住你,只盼你此去北淵能心愿達成,只是這和親還是不妥,可有什麼法子避一避?”
白鳳羽嘴角上揚,溫柔一笑,“靜姨,和親這事,我可以自己挑選夫婿,定找個好拿捏的,日後事情了結,還清清白白的嫁人。你可安心?”
聞言,靜妃這才罷休,在白鳳羽的服侍下安穩的睡去。
此時已是折騰到了五更天,睡不了多久便要起了。白鳳羽回屋索性不睡了,備了筆墨紙硯,寫了寫了兩封信,遞給挽華。
“一封給北淵暗樁,告訴雲漓局勢已定,準備下一步行動。這封呢交給雲葚,讓他停止監視先去北淵與雲漓會合,蕭燼染這個人太危險了,他可能已經暴露了。”說罷,起身示意挽秋給自己更衣。
挽華頷首,收好兩封信便出去了。雲漓和雲葚都隸屬於絳雪閣,是白鳳羽十年的心血,只有她師父知曉此事,她籌謀十年,做了萬全的準備,不能冒一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