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異的死法
許久之後,一直等候在外的眾人終於等到護士從劉鵬的病房中走出。
“各位,病人已經蘇醒,不過精神狀態還不是很清醒,所以在審訊前,還需要醫生的進一步檢查。”那名身材高挑的女護士畢恭畢敬地向病房門外的軍人們說道。
原名林躍翔的林姓男子輕輕頷首,反正都等了快三個小時了,再等十幾分鐘也沒事。
很快,那名女護士便叫來了先前為劉鵬治療的那名有些禿頂的中年醫生,並列走入病房中。
二人一進去,病房內便傳來了聲音不大,但也絕對不小的、激烈地謾罵聲與威脅聲,其間還夾雜着幾聲咳嗽。
很顯然,劉鵬已經清醒了不少,且清楚自己當前的困境,知道自己還活着,並且被當時廠房外的軍警給抓住了,而他們大概率也在外面。
不過軍醫院的醫生們可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窮凶極惡的罪犯,早就考慮過犯人在蘇醒后可能會存在會暴起傷人、或挾持醫生護士為人質以求逃跑的情況,於是在為這些犯人治療完后,都會為他們注射“肌肉鬆弛劑”,送回病房后還會用綁帶,將他們的四肢與床板綁在一起,為的就是為防萬一。
對於這點,外面這些軍人們都很清楚,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麼放心地坐着。
病房內,對於劉鵬的威脅與謾罵,醫生並不在意,就這麼靜靜站着,觀察着他,以及他身邊那些顯示他各項生理機能的儀器。
簡單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確認犯人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后,醫生讓護士打開病房門,表明已經可以進行審訊了。
林躍翔打頭走進病房,身後跟着王安以及同連隊的幾名排長。
一見到林躍翔等人,劉鵬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立刻叫囂起來:
“你們這些狗軍人!你們最好放了我!不然的話!‘Q’大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在聽到劉鵬如此語出驚人的話語后,眾軍人都不由地愣在了原地,眼神中有着驚愕、懷疑、以及驚喜。
可劉鵬看不出這些,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於是更加賣力地叫囂着:
“看來你們也聽說過‘Q’大人的能力!我告訴你們!‘Q’大人馬上就要來到這個**國家了!她要為這裏帶來真正的和平與民主!你們這些為這個**國家賣命的狗!一個都跑不了!不過,哼哼,如果你們能放了我,我倒是能夠考慮一下讓‘Q’大人暫時不殺你們,如何?”
如此說完,劉鵬就閉嘴,開始等着林躍翔等人的回答。可他們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轉向詢問醫生,他是否真的已經完全清醒了。
在得到醫生肯定的回答后,他們雙眼當即變得火熱起來,看劉鵬的眼神也從原來的淡漠,變為了虎視眈眈。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劉鵬都不禁一顫,不明白他們這是咋了。
“沒想到還真和‘Q’有聯繫啊,而且聯繫似乎還不小,甚至都知道‘Q’的存在…有意思……”林躍翔低聲呢喃了一句,再互相與身邊的幾人相互低頭致意后,他先前邁出一步,向劉鵬問道:
“沒想到你還知道‘Q’,這的確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不過…我們如何能夠相信你?你見過‘Q’嗎?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嗎?知道她的能力究竟有多大嗎?”
對於林躍翔的問題,劉鵬不屑地嗤笑一聲,道:
“我當然見過‘Q’大人!就在緬國!她老人家親自訓練的我們!說我們是她最完美的戰士!一定能夠完美完成她給予我們的任務!至於大人的長相,哼!別想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想從我這套話!我告訴你們!想都別想!不過我倒是可以透露給你們一點,她老人家可有着能夠殺人於無形的恐怖實力!你們這些傢伙一起上都不夠她老人家動一下手指頭的!”
“原來如此。”林躍翔面帶微笑,輕輕點了下頭,似乎已經從劉鵬嘴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於是在與身邊人互相對視了幾眼后,紛紛默契地離開了病房。
一走出病房,王安就很主動地掏出一部如小塊黑板磚般的通訊器,遞到林躍翔身前。
後者伸手接過,很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僅僅片刻功夫后,通訊器就被接通,林躍翔直接開口道:“申請京區,‘照片’、‘飛鳥’,前來瀘區,有‘Q’相關的消息了。”
在得到對方的確認后,林躍翔收起通訊器,深深地看了病床上的劉鵬一眼,令後者一陣心顫,隨即帶着眾人離開病房。
回到醫院走廊上,林躍翔沒讓那幾名排長繼續跟着,只帶着王安一個人,走出這棟七層小樓,來到院樓外。
聽着耳畔的蟬鳴,背對着橙紅的夕陽,林躍翔就近找了個無人的背陰處,靠着牆,目視着刻意慢自己一步的王安站回自己身邊。
王安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有些擔憂地問道:
“林隊長,不是我杞人憂天,只是…‘Q’以及她身後的‘王牌’怕是不會讓我們如此輕易地得到有關她的消息吧,尤其還是在劉鵬這種小嘍啰嘴裏。這裏面…該不會有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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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詐,我們也得往裏面跳。”林躍翔沒做過多地思考便回答道:
“我們現在對‘Q’、對‘王牌’的了解都太少了,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只要是有關他們的消息,即使有極大可能是陷阱,我們也必須掌握住。更何況,辨別真假那是後勤部的事,和我們這種站在‘前線’的沒關係,我們只負責收集消息,是真是假,輪不到我們來煩惱。”
如此說完,林躍翔還換了個站姿,將雙手疊着墊在腦後,左腳勾起,就這麼“金雞獨立”般靠着醫院院牆,同時話鋒一轉,將話題移到了王安身上:
“話說,剛才還在山裏的時候,就算在我來之前,廠房裏的匪徒突然傷害、甚至殺死人質,你估計也不會在意吧。別急着反駁,我看得出來的,你壓根不在乎廠房內那兩名人質的安全,全程表現地特別輕鬆。雖然我不確定你是出自對我的信任…信任我就算還在山腳下也會時刻關注情況,並且會在關鍵時刻出手;還是你與我這種超能者接觸多了,心態方面發生了些許變化,開始覺得自己也不再是普通人,能夠站在高位俯視人民了……
“無論是哪一種,你最好馬上放棄你的這種想法,否則,會為你帶來大禍。到時候,或許我會親自將你送上軍事法庭。”
二度話落,林躍翔站直身體,無視了身邊的王安,徑直從他眼前離開。
結果前者還沒走出兩步,就又退了回來,並用回了王安很熟悉的,那個平淡中帶着點詼諧的語氣,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話說,你們是怎麼知道劉鵬他們的超自然事件有關的?”
王安明白對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於是用開玩笑般的口吻解釋道:
“其實就是我們連隊的駐紮地離那座山最近,而且近期也沒有任務,於是就讓我們過去了,說是讓我們找點事做,別閑出屁了,哈哈……”
這個回答,對於林躍翔這個時不時就會跑來第十一營找人嘮嗑,從而已經與其營長、手底下包括王安在內的十幾名連長都混成熟人的人來說,其實並不難猜,只是他實在不會主動找話題,於是只好從此入手。
最後也證明,這話題轉得雖然很生硬,但好歹也算是成功了,成功緩解了二人之間的尷尬。
在二人相互尬笑了幾聲后,王安剛要繼續找話題,就見林躍翔猛地將頭扭向一個方向。
王安的反應慢了半拍,剛想要跟着林躍翔的視線看去,卻愕然發現,自己就連簡單的扭頭都做不到了。不僅如此,包括抬手、行走、擺臂在內的一系列動作,都做不到了!可以說,全身上下,除了眨眼與呼吸之外,他無法再控制自己身體的任何,彷彿自己變成了一座石像。
面對這種突發情況,王安第一時間展現出了他作為一名軍人該有的素養,“凡事保持冷靜”!他也成功做到了,沒有展露出絲毫慌張!
然後王安就見一臉嚴肅的林躍翔於剎那間,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
醫院院樓,劉鵬的病房內。
“乒!”病房內的窗戶被以蠻力撞碎,林躍翔出現在了劉鵬的病床前。
王安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異常就是他造成的,並且不止是王安,在整個院樓範圍內,凡是能夠活動的生物,上至醫生護士、下至蚊蠅蟲蟻,皆在同一時刻,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而這,便是林躍翔這個超能力者,利用他的超能力做到的!(注一)
此刻,林躍翔雙手緊握成拳,表情凝重且憤然地盯着病床上的劉鵬。
潔白無垢的床鋪上,劉鵬兩眼瞪得渾圓,大半個眼球都凸出了眼眶,面無血色、七竅正不斷向外淌着血。
而他生前做出的最後一個表情,為恐懼,為這張無比猙獰恐怖的面容,畫上了最後一筆。
“滴——”心電圖機刺耳的長鳴以及那一條鮮紅的直線,代表着劉鵬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
與之配套的心電血壓監護儀上的,包括呼吸、血壓、脈壓在內的一切象徵著生命指標的數字,也都在這一刻,歸於零。
這一切都表明,劉鵬,已經死去,且是在醫生反覆確認了其生命安全后,卻仍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死去了。
…………
軍醫院外五公里,一條平時鮮有人路過偏僻小道上,一輛麵包車就這麼杵在了那裏,直接佔據了這條街道一側本就不大的行人路。
麵包車的駕駛座上,一名肥頭大耳的四十多歲中年男子正在那呼呼大睡。他昨晚熬夜打麻將打到了今天凌晨,原本以為今天放假,一整天都能用來補覺,結果睡沒兩個小時就又被突如其來的電話叫醒,讓他來送這趟急貨。
在用僅剩的清醒,於今天傍晚把貨送到后,他再也堅持不住,於是就地找了一條較為老舊的街道,抱着“這裏平時應該不會有太多人路過”的想法,就地停車,補起了覺。
可他才剛睡着沒多久,就又猛地直起了身子,左右看了看,雙手握住方向盤,面無表情地重新將車發動,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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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軍醫院內有一棟專門提供給超能力者、超自然事件關聯人的院樓,其內的醫生護士皆是超自然相關內容的知情人,病人在當時則只有劉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