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醒來成了一具殭屍
引子
已有上十萬年沒有人渡劫飛升成功了。
我飛升渡天劫失敗,拖着破爛的身體飛遁千萬里,靈魂受到毀滅的創傷,已沒有奪舍重生的可能,靈魂之火即將熄滅,我心有不甘,修仙三萬年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我以我的靈魂為引,以殘破的身體為載體,以“天冥道法”將自己轉化成了一具殭屍,葬於九脈拱月之地,睡於九雲懸天青銅棺中,以便跳出五行之外,我命由我不由天。待千年之後有望恢復一些靈智,得以生命的延續……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棺材裏面怎麼會什麼東西都沒有?”
“九脈拱月的地勢,藏於九天懸棺之中,不應該什麼都沒有呀,明明是一個大墓,這裏的靈氣十分的濃郁,感覺都快液態化了。”
“什麼靈氣濃郁,我看是陰氣濃郁吧!”
“我們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到這裏,就這樣空手而歸?”
“要是你實在不甘心,把這個棺材和裏面的人一起拿回去啊!”
“你這叫什麼話,棺材裏面躺的是一具男屍,長得普普通通,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你可以拿回去,把他當祖宗供起來,說不定會保佑你。”
“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製造矛盾,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什麼九龍拱月,必出絕世大墓……”
“都別吵了,再到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吵個沒完沒了。”
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巨大墓穴,九條粗大的鎖鏈鎖着一具青銅棺,懸在墓穴的正中央,棺材蓋已經被推開一半,六個人站在鎖鏈上面,搖搖晃晃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噌”的一聲,好像哪裏鬆動了。
“叮噹”有一顆金屬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噌,噌,叮噹,叮噹”
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端固定在洞頂上面的鎖鏈掉了下來。
接着發出磨牙的聲音,青銅棺平衡被打破,向一邊傾斜,接着另外一條鎖鏈也從洞頂上固定的位置脫落,打入洞頂的銅釘也從上面掉在地上,青銅棺斜得更厲害。
還站在鎖鏈上面的六個人紛紛忙着逃命,他們動作敏捷,一看就是修真者的,身手十分的好,飛檐走壁,腳踏飛劍,下面還有好多人在逃離鎖鏈的範圍。
青銅棺在四根鎖鏈一頭的拖拽下,畫了一道弧線,在地上磨擦了很遠,把逃跑的人壓在下面摩擦了一地,最後斷成兩截。剩下的四條鎖連結連脫落,最後青銅棺落在地上停了下來。
我慢慢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覺十分的僵硬,十分的麻木,沒有什麼感覺。費了很大的勁才從棺材裏面站了起來,在這過程中發出一串的爆裂聲音,噼噼啪啪的,就像在放爆竹,其實這是我關節活動時發出的聲響。
剩下的五個人張大嘴巴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從棺材裏面跳了出來,差一點沒有站穩,腳好像有一點不聽使喚,還處於麻木的狀態。突然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忍不住又多嗅了兩下,我好像很喜歡這種味道,這種味道讓我十分的陶醉,散發著誘人的氣息,我感覺質疑裏面有什麼東西在挪動,好像有牙齒要長出來一樣,牙齒十分的癢。
腦袋裏面突然好像多了許多斷斷續續的記憶,十分的模糊,好像很多東西都忘記了,頭還隱隱的作痛。
一把飛劍刺在我胸口上面,飛劍被彈了回去,連我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刺破,把我嚇一大跳。由於剛剛蘇醒,我的身體還處於僵硬的狀態,他們的許多攻擊我都沒能避開,還好身上的這件道袍十分的抗揍,飛劍擊打在上面,基本上不能破防。可能是看到奈何不了我身上穿着的道袍,所以有好幾把飛劍都落在我的頭上,但是很可惜的是連我一根汗毛都沒有掉,開始的時候倒是把我嚇得個半死,我怕飛劍,把我腦袋一下穿個窟窿。
我彎腰抓起地上的鎖鏈,然後猛的用力一甩,有幾個倒霉的傢伙直接被甩成肉泥。然後我又把棺材立起來擋在我身後,這樣至少後邊不至於被偷襲。我從青銅棺上面野蠻的扯下一根鏈條當做武器,每一次甩動基本上都能收割到一兩個人的生命,由於死的人太多了,最少不下五六十個,血腥味,充滿了整個空間。
我感覺到有一種想進食的衝動,手裏面的鐵鏈都被我握得咯吱咯吱響,好像要碎裂一般。我把手中的鐵鏈狠狠脫手的甩了出去,頓時又有七八個人被鐵鏈砸中口中瘋狂吐血,倒在地上不起。
我趁着這個空檔,朝他們撲了過去,此時我的雙眼已經變得通紅,喉嚨裏面就像要冒煙一樣,饑渴難耐,眼中的世界變成血紅一片,看到這些人變成了黑色的影子。我抓住一個人影,搬開了他的脖子,然後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只用了不到五秒鐘,就把他的血全部吸干,他的慘叫聲旋繞在我的耳邊,我只是本能的把他推開,然後鋪上另外一個人,就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咬了無數的人,他們在前面跑,我在後面瘋狂的追殺着。
他們的飛劍和法器對我造不成實質的傷害,隱約的感覺到有幾道雷電劈到我身上,讓我的皮膚酥麻痒痒的,感覺就是在撓痒痒,十分的舒服。
我聽見了他們發出絕望的喊叫聲,但是我根本就停不下來,好像有一股魔力在指引着我,把他們統統都咬死,然後喝光他們的血,在模糊的意識里,我就像在做夢一樣,好像睡着還沒有醒。
當我逐漸清醒的時候,發現躺了一地的乾屍,這些人不但血液被吸幹了,肌肉也被吸得沒有了水分,用腳踩上去竟然像泥巴一樣碎裂開來,其實我應該知道的,自己所修行的“天冥道法”可以把自己轉換成殭屍之體,同時也具備了吸噬的能力,用嘴巴吸噬是最快的,其實也可以用手,但是不管用什麼,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吸噬別人的真元,當增員沒有了的時候就會吸取生命力,當沒有生命力的時候就會吸取靈魂,如果連靈魂都沒有了,那麼他就已經魂飛湮滅了。
當我清醒的時候,對這些血液還是很反感的,在那裏嘔吐了半天也沒能吐出什麼,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並沒有發現獠牙的存在,這個讓我心裏面好過了一些。
自己現在是一具殭屍身體,但總不能自己把自己殺死以謝天下吧,在自己的記憶相當的混亂。
我在努力的回想着發生過的的事情,這怎麼也想不起來,強迫自己去想的話,只會搞得頭昏欲裂,唯一能記得清楚的事情就是“天冥道法”深深的直接印在了我腦海深處,在自己的生命盡頭,自己按照天冥道法上面的功法把自己轉化成了殭屍之體,從而跳出五行之外,達到不生不滅的狀態,可以說殭屍就是介於生與死之間,你說死了,卻可以活蹦亂跳的,你說是活着的,卻沒有靈魂。
靈魂?
如果沒有靈魂那麼我又是誰?
我明明記得很清楚,我是一個小賣部的老闆,天亮就要開門做生意,晚上一兩點才能睡覺,三十好幾了還沒有娶老婆……當天晚上關門睡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裏不可能是自己的小賣部,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難道自己是在做夢?
亂了,亂了,完全亂了。
我存在着兩份記憶,一個記憶十分的混亂,另外一個記憶卻十分的清楚。
關鍵這裏是哪裏?
看起來怎麼像是一個墳墓,自己剛才好像是躺在那個青銅棺裏面,這個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是殭屍呀,把自己全身都摸了一個遍,好像和正常的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就是個頭比之前自己小賣部老闆的那一個個頭高大多了。
其實現在這個地方處於三國的交界處,北邊是冷月王朝,西北邊是大漠國,東南邊是大廈帝國,西邊是無盡森林,妖獸的聚集地。大廈帝國在這裏有一個邊境重鎮,峰迴鎮,雖然這裏只是一座鎮,卻有上百萬的常住人口,這絕對能頂得上一個郡的人口數量,這裏的駐軍就超過十萬。主要原因是因為這裏地理位置比較特殊,情況十分的複雜,不但要抵禦大漠國的經常性騷擾,也要防着西部的妖獸攻擊城池。至於冷月王朝那邊還好,即使有麻煩也是一些小規模的麻煩,因為冷月王朝是一個允許魔修存在的王朝,不光是魔修,哪怕你是鬼修也是可以的,因為地處北邊十分的寒冷,修鍊資源匱乏,人口數量稀少,正道人士的手臂再長也伸不了那麼遠,何況人族在這一片大路上也只不過是佔據了十分之一的面積不到。
我從空間腰帶裏面換了一身衣服,盡量讓自己變得普通一點。
哎?
我竟然有空間腰帶?而且還會使用?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我又看了一下空間腰帶裏面,哇!裏面好多東西,好多的靈石,還有一桿長槍,一把長刀,還有一件破破爛爛的長袍。
我想着把長刀拿出來,長刀自然而然就出現在手上,刀身上全都是符文,大部分能看得懂,小部分看不懂,黑色的刀身,看起來樸實無華。
我又想着把長刀放回去,果然找到又放回了儲物腰帶中,真的好神奇。
我看到地上,這麼多的屍體,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搜索的過程中不小心一碰這些屍體就碎裂成無數小塊,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害怕,用手捏了捏,就像泥巴和沙子合成的一樣,稍微用點力就散了。
搜颳了一下這裏面的屍體上的東西,得到了五千多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三十二塊,三個儲物袋,亂七八糟的法器。
又新奇的玩了一下三個儲物袋,這三個儲物袋和我的儲物腰帶差不多,都可以把東西放進去又拿出來,真的好神奇,只是兩者的空間就相差甚遠。我的儲物腰帶空間相當於十個足球場大小。而這些儲物袋的空間大概只有一個立方米大小,裝不了多少東西。
我拿了一塊下品靈石,咦!我怎麼知道它是一塊下品靈石?
我也有點懵啊,難道我是兩個靈魂重疊了,看來只能這樣解釋了。
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面有一股熱流流動了一下,手中的這塊靈石就化成了粉末,從指尖灑落到地上。
我嘴巴張得老大,這又是一個什麼情況?這一塊靈石明明很硬。
又重新拿出一塊靈石,使勁的盯着這塊靈石看他是怎麼變成粉末的。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麼反應,我用手握住靈石,好像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掌心出現一股吸力,感覺自己好像從靈石裏面吸取了什麼,有一股微微的清爽熱流,從掌心流向自己的丹田再次打開手掌,發現這塊靈石又變成了粉末,好像弄明白了什麼。
看來我還是一個修真者,修真者吸取靈石中的靈氣都這麼快的嗎?
然後又拿出一塊進行嘗試,吸收一塊下品靈石只要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難道是這些靈石的品質太低了?然後又換上了一塊中品靈石,這一次這塊中品靈石堅持了兩個呼吸,也化成了粉末。
這玩意好像可以當錢用的,可不能這般浪費了,這是開小賣部的時候結習慣了。
收拾了一下,朝外面走着在途中碰到了十幾個鍊氣期修為的人,本來自己不想惹事,奈何別人沒有打算放過自己,可能是看到我一個人落單,想從我這裏得一點好處。
我略有緊張,但是體內的血液在躁動,有一股拿劍砍過去的衝動,正努力的壓制着這股衝動,但是我的手已經開始不停的抖動,對方看在眼裏還以為我害怕了,沒錯其實我是害怕的,但是另外一個靈魂的想法卻不是害怕,好像在腦海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拔劍,砍死他們,趕緊拔劍……
其中一個穿着銀色衣服鍊氣期八層的人,攔住我道:“小子,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我雖然很不爽,但是心裏面還是害怕的,所以弱弱的道:“我到外面去,裏面太危險!”
銀色衣服的人大笑道:“裏面當然危險,不過現在更加危險!”言語裏面的威脅之意十分的明顯。
其實我只想現在儘快離開這裏,因為裏面的情景要是讓他們發現了,少不了又有麻煩。但是我怕等一下一見血又忍不住發狂。所以不理他們準備從旁邊繞過去,結果銀衣人不依不饒,橫跨一步攔住了我的去路。
身體裏面那股躁動的力量再次澎湃起來,我自己好像完全壓制不住,眼睛開始變得通紅,一拳就轟在銀衣人的腦袋上,他的腦袋瞬間就像一個柿子一樣被打得稀爛。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看着我弱弱的樣子,沒想到我會率先動手。
這些修士開始攻擊我,不過這些練氣期的修士,會的法術也有限,就那麼幾個簡單的五行法術,像什麼火球術,風刃,治癒術,土牆等,大部分的招數還得靠手中的兵器。
幾個風刃術打到我身上,根本就是在給我撓痒痒,火球術落到我身上最多把我衣服燒得乾乾淨淨,去年我得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我也不甘示弱,從儲物袋裏面拿出一把撿到的寶劍,插進了一個衝上來的人脖子裏面,根本沒有去理會他的長劍,刺在我身上皮都沒有破,鮮血從他脖子流了出來,直到死他也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什麼?我手中的劍向左邊橫切過去,划斷了離得最近一人的脖子。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那人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上發出“叮噹”清脆的響聲,人也“撲通”一聲,不甘的倒在地上。雖然他們驚懼於我的出劍的速度,但是有人數上面的絕對優勢,覺得有實力與我一搏。
而我只想快速結束戰鬥,避免自己聞到血液發狂,一招天火燎原,把一個還沒來得及拔出劍的人頭顱削飛出一米遠。低頭躲過刺刺過來的一劍,回手一劍就捅進了他的腹部,奮力的向旁邊一拉,來了一個開膛破肚,就地打了一個滾,順手就砍斷了一個人的雙腳。左手在地上一按竄出去兩米多遠站了起來,甩了甩劍上的血,朝它們露出了一個紳士的微笑。
轉眼之間他們就已經死了四個人,一個失去了雙腳,然後又看見我的微笑,眾人不知不覺的咽了一下口水,感覺喉嚨乾巴巴的。
既然開始了,就沒有想過半途中止,快速的朝他們沖了過去,一腳踢在掉落在地上的一把長劍,長劍就像炮彈一樣飛得出去,那麼多人站在那裏,常見從一個人的身體穿過帶着那人向後撞去,和他身後的人撞到一起常見,把他們兩個穿成一串,後面那個人原來以為只是被撞了一下,很快他就發覺了不對勁,撞一下怎麼會這麼痛,然後用力把前面那個人推開,才發現胸口被劍尖刺了一個洞,血液像泉水一樣向外面湧出,他的表情開始出現了恐懼,沒錯是對死亡的恐懼。
我單劍直入,快得人影都出現了重疊的幻影,沒有多餘的花招動作,就這樣一劍刺入一人的脖子,然後拔出來,再刺入另外一個人的脖子,一腳踢掉一個人刺過來的一劍,後退一步,順勢拔出了在脖子裏面的長劍,側身常見向右邊進行格擋,剛好擋住斜裏面試出來的一劍,常見按在他的劍上,向右下方一壓,左腳上前跨進一步,來到他的面前,左手成爪抓住他的脖子,然後狠狠的一扭,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提起他的身子,向左邊一移,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刺來的兩劍,可能他的同夥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劍會刺到自己的同伴身上吧。
我頂着他的身體向前快速的衝鋒,途中揮出一劍砍翻一個站在一側沒來得及躲開的傢伙。衝出去七八步之後,我鬆開手向下狠狠的一擲,使得那兩人的劍拔不出來,被同伴的屍體蹩在那裏,我趁機一劍橫掃過了他們的喉嚨,兩個人握着各自的脖子不甘的倒了下去。
當我轉過身來的時候站着的人已經只有四個了,本來正要衝向我的,發現我轉過身來看着我滴血的寶劍,突然止住了腳步。
這個時候我當然沒打算放過他們,開始慢慢的向他們走去,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向後慢慢退去,看來是膽怯了,這種情況誰都會膽怯,十多個人,一個回合下來就只剩四個能站着的了。
我突然加速向他們衝去,其中一人竟然在後退當中,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就在快要倒地的那一瞬間,他用雙手撐住地面,而我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一隻腳踩住了他手中的劍,我手中的長劍準確無誤的插進了他的喉嚨,沒來得及拔出來,從他的身邊跑過,常見拖拽之中割斷了他半邊脖子,鮮血噴洒了一地。
我反手握住自己的劍,向最前面一個人擲了出去,跑在後面的兩個人就看到一把長劍從他們身邊飛過,準確無誤的插進了跑在最前面人的後背心,那人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還在那裏不停的抽搐着。當我跑過他身邊的時候,順手拔出了我的長劍。
剩下的兩個人更加拚命的往前面跑,完全失去了鬥志,我再次擲出手中的長劍,跑在後面的一人再次應聲倒地。
謹慎的一人恨不得少生了一條腿,頭也不敢回的拚命奔跑,此刻心裏面不知道會不會悔恨當初招惹我。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緊張,一個修鍊者竟然會在逃跑的過程中被腳下的東西絆住摔倒,當他想爬起來的時候,我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他的背上,常見慢慢的從他的脖子後面插了進去,它開始劇烈的掙扎,四肢在地上胡亂的扒拉着,但是始終沒能從我的腳下掙脫,直到我把常見慢慢的拔出,然後用他身上的衣服擦乾淨,上面的血跡,我的眼神也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