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笑面閻王
第二章是笑面閻王
“原來是秋花堂的兩位師妹，劍飛也在此謝過了。”慕容劍飛又抱拳回了一禮，“劍飛還要去迎接各路英雄，這就告辭了。”揮手打馬，疾馳而去。
孟笑儒回神一笑，衝著慕容劍飛眼珠轉了轉：“告辭，告辭。”
菊茗香轉身又是一禮：“孟笑儒？想來這就是活命閻羅馬嘯風馬前輩了。”
老乞丐轉過眼神笑道：“姑娘客氣，小老兒教徒無方，唐突了佳人，當真莫怪，莫怪！”
“長臉書生，呵呵。。。當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實！”菊翠枝訕然格格一笑接過話頭，又瞧見菊茗香投來的目光，不禁嘟住了嘴。
孟笑儒嘻嘻一笑：“對對對，江湖人送的雅號。馬不知臉長么。”神情頗不以為意，眼珠卻向著馬嘯風投去笑意，閃身讓開了道路：“我們師徒還有些事情，兩位姑娘就先行一步。”菊翠枝瞧他邋遢模樣，自嘲自樂，反倒一怔，還真是得了便宜就賣乖的主。
菊茗香在旁卻不以為意：“我姐妹就先行一步。”牽着菊翠枝的手，並騎而去。
眼見兩人去遠，馬嘯風眯眼輕輕嘆了一嘆：“好一匹駿馬，好一對佳人。秋花堂向來少問江湖世事，怎麼也趕來參加慕容老兒這金盆洗手退隱之會？巧不巧，偏我們碰了個准。嘿嘿，不十分簡單！”
“嗯...人倒是生的十分俊俏，那就是rì行千里可逐rì的神駒火麒麟？濟南城活財神陶亮正高價尋覓不着，她們就這麼招搖着隨便去了。嘿嘿。。江湖畢竟不是女孩子家可以摸得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師父，這秋花一堂，人都說門下弟子皆為女兒身，dú1ì江湖而且個個出眾，光彩照人。看來這傳言非虛，尚有過而無不及呢。單瞧那菊茗香就有顛倒終生的風韻。不過這女兒國也動了凡心？來參加這慕容雲的什麼金盆洗手什麼退隱的大會么？也還真是不簡單。”孟笑儒似笑非笑，搖頭隨着話頭嘆道。
“師父？！幹嘛？幹嘛？盡占人家的便宜！把銀子還我！”眼前一花，手中的銀子早被馬嘯風一把揪去。出手無影，迅疾利落，那還像個被人搶去飯碗的老丐，“怪不得讓你教我穿花手總推三阻四的不教，原來有這麼個由頭。”年少的乞丐滿臉委屈。
“我的好徒兒，師徒本就是一家，何分你的我的，還不讓人笑話？有了銀子正好吃酒，且分好徒兒一杯羹罷了。瞧你滿臉委屈的樣子，不就是塊整銀子么！什麼時候才有出息？幹麼？跟為師搶，現學現賣么？不行不行，手指應該再曲些，勁力也要虛虛實實！”手肘格住偷來的手指，破碗一收，馬嘯風眉眼俱笑，皺紋正好活了臉上的污垢，笑呵呵指正着，“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當為師是個傻子？”身形一展，無影而去，惹得孟笑儒更是無奈，悻悻展開身形，尾隨而去，竟然也不離左右，一邊又念道：不就是笑了句馬不知臉長么，還做師父呢，至於這麼小氣么。師父真應該也改作長臉猴子才恰當。算了算了，喝一回洗腳水又如何。甚荒唐為他人做嫁衣裳呀，嫁衣裳。
“茗香姐，那兩個乞丐真是好笑，一個竟然是長臉書生還自得其樂。瞧他模樣，真是臉皮厚過地皮。”菊翠枝含笑頓着馬韁，輕輕一嘆：“不想那落魄乞丐竟然取了個活命閻羅的駭人名號。”
“翠枝妹妹你可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歷。活命閻羅，江湖中的名號可是十分響亮。不說別的，八年前他獨創太湖水幫，將太湖水幫十八個當家的削手剁足，割鼻削耳，還留下話，若太湖水幫以後再敢行兇作惡，便將他太湖水幫一鍋燴了。雖說太湖水幫所行甚惡，為人不齒。但人老萬事皆看空，這老丐行事卻以惡制惡，以暴懲暴。實在是無視人命的閻羅王。”
菊翠枝聽了不禁大是咋舌，吃驚不小，一個老乞丐竟然有這樣毒辣的手段。菊茗香又續道：“不過他做起善事來卻又不顧自己的生命，隻身入西域魔教總壇與行事詭異的魔教教主南宮笑打了三天三夜只為了救他路過正好碰見的一個陌生婦人的女兒，最後滿身帶傷而退，生生救出了那陌生婦人的女兒並連夜送回，頭不回而去，被江湖廣為傳頌。南宮笑從此也是少有音訊。可以說他正是活命無數的濟世菩薩。他不是活閻羅又是什麼？”
菊翠枝默不作聲，十分猜疑，菊茗香接着道：“馬嘯風武功自走一路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少數高手，行事又亦正亦邪，從來獨來獨往，嗜酒卻是如命。位列丐幫長老，卻又因貪酒誤事自己離開了丐幫，離開後偏又以乞丐自居。別說是你，江湖上都猜不透他到底懷的什麼心思。他的徒兒，就是那個厚臉皮的孟笑儒，與他臭味相投，滿身技藝盡得馬嘯風真傳，還頗有青出於藍的勢頭。與武當掌門松鶴道人比劍，隻身上少林與智空方丈比拳，不過輸了一招半式，而這是在三年前，那時猜來這書生也就剛剛及弱冠之年。事後傳出他只淡淡一笑說這僅僅是為了切磋討教。一身書生打扮，從來都是那穿了不知多久的破舊長衫招搖江湖，得失不計，還說這臉皮實在要不得。才得了個長臉書生的名號，其實這名號一同笑了這師徒兩人，偏偏師徒兩人dú1ì怪異，從來不計較什麼取笑不取笑的，更加讓人難以猜磨。剛才不輕不重的便把你我的來歷都摸清了，而且連自己的名字師承都讓人套了去。”
菊翠枝恍然一笑，聳了聳肩才嘆道：“江湖中真是藏龍卧虎，混雜難猜的什麼人都有。我還真當是就那麼兩個要飯可憐人，覺得這就是刀鋒劍雨的江湖人？那這江湖也沒什麼意思！不想這平常的兩個乞丐就這般不可貌相的厲害。呵呵...管他呢，名字師門，知道了又有什麼要緊？”綻顏一笑，眨着眼睛道：“不過茗香姐卻也瞧破了他們不是么？對這江湖的來來往往十分了解那！”菊茗香微微搖頭，不置可否。翠枝丫頭，你怎麼知道茗香姐的苦楚，經歷才使人成熟，歲月卻僅僅老成了人的年齡，何況一個本就惹人眼目江湖上走路的女子，師承門派，江湖上偏偏就講究這個。目光閃過，打馬跟上向著濟南城而去。
城牆橫亘，城內的熱鬧在城門處戛然而止，黑瓦白牆，楊柳挺拔，雖已近中秋，更顯出江北天高雲淡的風韻。泉水蜿蜒，聚成流水淺淺，小橋點綴，不比江南詩情畫意，卻被秋意染得更醉人心魄，賞心悅目之餘，讓人憑添了爽闊的暢快。
青石板鋪成的長街，早被掃的乾淨敞闊，只留下積年江湖人腳步磨出的光滑青黑痕迹。紅楓山莊四個燙金大字，剛被鍍的燦爛生輝，兩座鎮門石獅，生猛威怒。大門中開，庭院深闊，圍牆高峙琉璃生輝，勾勒出紅楓山莊獨大江北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