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行動

根據提供的信息，周濟打開手機地圖查看路線，發現還挺近，按照路線指示，他向東面走去，穿過一條街道，就到了目的地。星辰公寓大門建造的很氣派，拱門厚重典雅，門口的精緻的歐式噴泉噴着浪漫的水花，這讓周濟不由的想起他自己在海城租住的金馬公寓，大門灰撲撲的，年久沒人打理的感覺，門口也沒有噴泉，小區內倒是有一個銹跡斑斑的小噴泉，周濟住進去一年多沒看到噴泉噴水，可能年久失修了吧。

周濟突然艷羨起小縣城的生活來，他慢慢的摸到11棟2單元201的門口，看了一下手機，現在還不到六點，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程虎果然在家。

當程虎看到周應祥的時候，面上很驚訝，隨即又保持警惕起來，他並沒有讓周濟進門的意思，而是用粗厚的嗓音問了一句，“有事嗎？”周濟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闖了進來，撞得程虎一個趔趄。

程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來者不善吶。

沒等主人招呼，周濟就坐到了客廳里的沙發上，開口問了一句讓程虎大驚失色的話來：“柴正志在哪裏？”

程虎心念急轉，不答反問，“周大哥昨天不是跟着言老去做交易了嗎，算算時間，剛回來吧，就跑到我這裏興師問罪，什麼意思？”程虎想着難道言老突然懷疑私通警察的是自己，這個時候派這個人來問，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周濟雙手交叉而握，坦言道：“你還不知道吧，昨晚我們去交易，沒想到對方卻不想和我們做這個生意，直接掃射我們的人，現在言老已經死了，活下來的只有我、刁元、羊樂岑。”

程虎震驚了，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周濟接著說：“你也知道柴正志是警察的卧底，現在沒人給我們言世界遮風擋雨，如果柴正志死在我們這些人手裏，我們一個都跑不掉，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偷偷的把他放了，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如果不信的的話，大可以打電話給羊樂岑問一問。”

程虎沒有說話，拿起手機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最後他打給了言有道，只聽到那邊響起清脆的鈴聲，但是好久也沒人接電話，這個手機號是言有道給他們這些屬下的工作電話，從來沒有可能打不通的情況，程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現在他有些相信周應祥的話了。

周濟也不催促，程虎來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大早他只是穿着一個寬鬆的花褲衩，背手踱步的樣子顯得格外的滑稽。

在周濟開始有些不耐煩地時候，程虎開口了,他認真的看着周濟說道：“我不知道柴正志在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知道他在哪兒，我想這件事情是言老乾的。”

周濟急了,程虎突然擺手示意他別說話，又接著說道：“我知道有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張老太。”

周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立馬回身就要趕回去找張老太。程虎急忙套上襯衫連花褲衩都沒有換掉，急忙跟上周濟，現在他立刻要去公司一趟，驗證所有的事情。

兩人步履匆匆的來到了言世界的十九樓，沒有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張老太，程虎此時和昨天面無表情的樣子完全不同，一年的焦急，抓起張老太的領子就問:“柴正志呢？”

這個平時在言有道旁邊端茶遞水的小老頭，雙眼突然爆發精光，一個擒拿反而把程虎制住了，周濟上前來一手死死的握着張老太的手腕，厲聲喝道：“昨天的交易中，言有道身死，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們柴正志的下落，如果一個警察死在我們手裏，言世界誰都跑不掉，大家都要進去踩縫紉機。”

老太也是不太相信，周濟沒什麼心情跟他廢話，他死死的鉗住張老太的手腕，張老太覺得手腕一絲一毫都動不了，心中有些恐慌，柴正志確實不能在他們手裏出事，早放晚放都是放，現在告訴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不可以。

他清了清嗓子，還想擺出些前輩的高姿態，“咳咳……”，突然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加緊，捏的他生疼，場面話也不說了，立刻麻溜的說出了柴正志位置。

“在城北狐仙墓，東邊的位置，你到了那裏，看到路邊緊挨着的三顆楊柳樹，就從那裏往裏面走，也就百八十米，在那附近找一找，會看到一個很明顯的大坑，地下有個地窖，鎖住了，鑰匙在言老的抽屜里。”

周濟聽到狐仙墓的時候，頭皮都炸開了，怎麼又是狐仙墓，程虎倒是不以為意，他沒注意到周濟有些怪異的表情，立馬去書房那個書桌翻找，果然翻到了一個鑰匙串，上面只掛了兩把鑰匙，鑰匙很粗糙扁扁的，這種款式的鑰匙現在幾乎沒什麼人用了。

程虎拿着鑰匙很誠懇：“我和你一起去吧。”現在言世界已經完蛋了，他也沒天真的想着自己可以取而代之成為言老的後繼人，只是想着這是一次戴罪立功的好機會，等警察真的來清算的時候，就憑這個功勞說不定就不用吃牢飯。

周濟躊躇起來，程虎見狀姿態放的更低了，“我不是同你搶什麼功勞，只是要一份參與感吧，你放心，救人你來主導，我就打個下手。”

周濟知道他誤會了，也沒多說什麼，“好，那就一起去吧。”

兩人找了輛越野車，開到城北，在東邊的那條路上緩緩前行，來的時候有個小插曲，程虎很熱情的邀請周濟一起開那輛他剛買的小轎車，周濟看着那輛嶄新但是有些單薄的轎車表示好意心領了，極力拒絕，並且堅持要開那輛外表看起來最威猛的越野車，另外還囑咐程虎帶上一些好使的武器。

程虎拗不過他，最終按照他的意思開的黑色越野車，鄉間的水泥石子路邊等間距的長着一棵棵成人大腿粗細的楊柳樹，清晨風很舒服，車裏有些悶周濟沒有開車窗，兩人很快就發現了三課粗壯的楊柳樹，樹榦幾乎緊挨在一起，這裏大概就是那個老太說的地方了。

在水泥路和荒地之間有條幹涸的溝渠大概兩米寬中間最深處有一米深，程虎提議道：“我們把車停在這裏，下去找找吧，反正也不遠。”周濟搖了搖頭，接着向前面開，從一條跨過溝渠的泥路上開了過去。

程虎：怎麼感覺周應祥有些膽小，不，是十分膽小？

周濟沒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說，怕嚇着他，只能自己孤身再闖狐仙墓了，兩人沒有下車，在荒野中繞了十來分鐘終於看見了那個大坑，熄火停車，周濟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把匕首出鞘，這把程虎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他才一臉凝重的告誡道，“昨晚我們就是在這裏交易的，中間遇到了很多野豬大小的怪物，有什麼武器也趕緊拿出來吧，防身！”

程虎依言掏出了懷裏的匕首，周濟左右看了一眼，連忙下了地窖把鑰匙掏出來，他突然感覺自己手腳不太好使，鑰匙對了兩遍鎖孔才咔嚓一聲將拳頭大的鐵鎖打開，他二話不說，捏着那隻小一點的鑰匙沖了進去。

地窖里黑暗潮濕，還發出一股惡臭的豬糞味，沖的腦袋疼，柴正志處於昏迷的狀態，一身的血水混着泥水，又臭又臟，周濟混不在意，兩人把困在木樁上的柴正志解抬到了越野車的後座上。

等越野車遠遠的開出了這塊荒郊野地，看到前方農村稀疏村舍的時候，周濟的心才穩穩的放到肚子裏，將僅僅封閉的車窗打開，享受着鄉間涼爽的清風。他沒想到這次救人這麼順利，心裏有些猜想，難道那怪物是晝伏夜出？老太說過言有志多次來過這裏逼問柴正志同黨是誰，一兩次沒遇到恐怖的怪物可以說是幸運，但是這麼多次都沒遇到，用巧合來解釋未免太勉強了，最有可能的是白天那些怪物是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