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體修之路
“啊!”眾人紛紛唏噓不已,望向金燦的羨慕眼神中又多了一種同情,有人心裏甚至暗暗叫好,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未必落得好果子吃。
金文博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臉上出現糾結的神色。金燦倒是依舊沉浸在自己激動緊張的小世界裏,大人的話也聽不太懂,他只想修仙!
“不過,倒也不必過於擔心!”男修士又言,“只要不同時修習這兩種屬性的仙法便不會觸發二者相剋,只不過,只修行一種的話他的資質同五靈根無異。”
金文博聽懂了,如果修冰火雙靈根,修習很快,但兒子未來可能走火入魔,如果只修行一種,修行得慢,但好歹安全。
明白過來的他立刻拜謝道:“多謝仙師指點,那小兒就拜託仙師了!”
……
月上柳梢,已回到李虎家裏的雲臻坐在院子裏仰頭望天。只差了那麼一點點,她以為那是她的,可是,仙師又怎麼會弄錯呢?她只是普通人,普通人,像千千萬萬女子一樣要洗衣、做飯、縫紉,嫁人生娃。她一想起來白日裏見那兩位英姿颯爽的女仙人,就覺得熱血沸騰。
“我也要成為那樣的人!”她心想。
“可我沒有靈根!”她心裏懊惱。
該怎麼辦呢?
“對了,錦囊!”她立刻想起貼身帶的錦囊,那是包子仙人留下的,給她指點迷津的寶物,她怎麼給忘了呢?
她打開錦囊一看,裏面有幾顆閃閃發光的金石子。“錢!”雲臻立刻想到自己有錢了!原來寶姿仙人給她留下這麼一筆巨款。
裏面還有一個小紙條,雲臻剛拿起小紙條,那紙條上便顯出字來,空中也響起了包子仙人的聲音:“小丫頭,碰壁了吧!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不是松鼎學院不要你啊?我一猜便是!老道兒我看你求仙心切,便指你條道兒,你聽着,若是修法術不行,那便修體,那也能活個一二百年的,比凡人強上百倍!哈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修體后的樣子啦!”
“修體?”雲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聲音消失,紙條隨之自燃,突然一道光打入雲臻眉心,一個個陌生的文字在她腦海中呈現開來。這便是修體之法了!雲臻的心裏頓時如久旱的大地得到雨水滋養又恢復了希望,修體!修體!我一定要成功!
於是,洛城中便出現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身影,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跟着挑水的下人去打水,大人打一滿桶水,她便打小半桶水。小短腿的她跟在後面累的氣喘吁吁,常叫四鄰右舍人笑的直不起腰。
“你看,李家那個女娃娃又出來打水啦!李家人也太虐待她了吧!”
“你知道什麼?李家像供佛一樣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可她不要願意,偏要自己出來幹活!”
“你們不懂!李家人是為虎子養媳婦呢!可是女娃娃不願意,故意把自己弄得比丫鬟還慘,把虎子他爹都氣得快要上吊了,說丟不起這個人!”
“你們懂什麼!我家娃聽虎子說這女娃娃是在修仙呢!這叫什麼來着?體修!就是把身體練得強強壯壯的,也能長命百歲呢!”
“這也太苦了吧?我看這女娃不但打水,平日裏還在院子裏蹲樁、打拳,李家那位先祖還親自授課,教幾個娃娃體修的功法,要是咱們的孩子也能學就好了!”
“是啊,是啊……不過有點捨不得呢……”
在左鄰右舍的指點議論中,雲臻依舊在揮汗如雨中挑水砍柴,幹着她覺得修體應當做的事。李家的仙長李科科回來后,聽說了她自行體修刻苦勤練的事,感慨萬千,便想了一個辦法,那便是在家族中挑選20歲以下的小輩,由他親自指導。原先他不是沒動過這念頭,只是家族中的小孩受不得這許多苦,剛教了三兩年,他一外出辦事,孩子們便逃課了,他只得作罷。而今一個外人小女孩竟然能持之以恆地堅持,給他極大震撼,是啊,他年歲已高,時日無多,若是再不從家族中培養出精兵悍將,那李家真的要沒落無聲了。
李家這一屆的體修班中,最大的有20歲,最小的有5歲,加上雲臻和虎子一共不過七個孩子,每日四更起床晨跑5公里,再去挑水,后回來吃早飯。飯後由家中私塾教授文化課業,下午便是實打實的修體了,蹲樁、打拳、踢腿,拉伸……晚上便可休息。
李家的孩子們恨透了雲臻,因為她的堅持連累了大家都要受苦受累,而這課程沒開始幾天,便有孩子開始病倒了。但李家族長不為所動,病好后依舊練習,轉眼三年已過,孩子們的體格越來越強壯,小小的雲臻也一改面黃肌瘦的樣子,面色紅潤,塊頭十足,兩眼迸發出灼灼亮光。
“臻妹兒,你倒是慢點兒跑啊!”蔥蔥鬱郁的山頭上,虎子滿頭大汗地往上爬,而他的前面是雲臻剛過去的身影。他二人背上皆背了一個背簍,裏面裝着一些草藥,原來他二人是上山採藥。原本是不需這兩個小鬼來採藥的,但云臻以為如果總是原地打轉永遠無法往上突破,另外,她常吃住在李家,本應為李家做些事情的。
虎子卻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另外也是為著出來好玩,也執意一起出來採藥。一來二去,這附近的低矮山頭都快被他二人溜光了。
“虎子哥,我看到那石頭上長着一顆豬螢草,你不要過來,我自己去就行了!”雲臻道。
說著,她已經一躍上了一塊大石,而那石頭旁邊不遠處的縫隙中,便是一株珍貴的豬螢草。這豬螢草是一味入葯的草藥,咋一看與野草無異,只是它的草心處會生長出來兩個觸鬚,近看像極了豬鼻子,且在夜間可以吸引來螢火蟲,故名豬螢草。
雲臻把背簍放下,小心蹲下身子,一手拽着大石上的野藤條,一手向岩石上的豬螢草抓去。
她的手剛一碰到草葉,從草心處突然竄出一條蛇來,張口就要咬在她的手腕處。雲臻眼疾手快,手腕一翻閃過蛇的攻擊,一轉便抓住了蛇的七寸處。她也是第一次抓蛇,三年來的修體鍛煉了她的膽量也讓她的反應非常人能比,她的手指甲死死地掐着蛇的七寸,一把將蛇放入背簍中蓋好。這時虎子趕了過來,大叫道:“蛇!蛇!”
他驚天的喊叫聲把雲臻嚇得腳一滑,一滑嚕倒坐在大石上。
“虎子哥,蛇已經抓到了!在背簍里,我的背簍不能打開了,這豬螢草要放你的裏面了!”雲臻說著,摘起那棵豬螢草,把虎子的背簍打開,放了進去。
而虎子仍在震驚當中,他看着雲臻熟練地抓蛇,熟練地採摘懸崖上的豬螢草,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他不明白,當初那個瘦弱嬌嫩的小妹妹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樣。她的肌肉比他的還結實,她的長相也變得硬朗起來,為了修體方便,她整日男兒打扮,一身黑色短布衫,如今再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小仙女,倒像是一個山裡出來的壯小伙兒。雖然沒有比試過,但虎子知道此時的雲臻能一拳把他打飛。想到這兒,虎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哭,反正這裏也沒有家長看到,他的哭聲便在山中久久回蕩。
“虎子哥,你怎麼了!”雲臻急忙拍拍他的背安慰,“蛇已經在背簍里了,不會咬人的,我也沒被蛇咬到啊!”
虎子拚命掙扎,不想讓雲臻觸碰到他,一是那曾是抓蛇的手,他心裏膈應,二是他覺得自己被妹妹安慰實在太丟人,於是停了哭聲,抹了一把臉,突然一改往日的溫柔,狠狠地對雲臻說:“不許跟人說我哭了,聽見沒有!
雲臻一窒,被這一哭一凶搞得一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