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月揚州共聚首 水榭亭上賞芙蓉

煙月揚州共聚首 水榭亭上賞芙蓉

東街碼頭運行的船商到了,一大批船工正在卸貨,早上下着小雨,碼頭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岳銘帶着岑寂和其他幾人埋伏在附近暗中觀察,前些日子終於查到今天會有人來碼頭接頭,便提前設下圈套,岳銘讓一人裝扮成死在詔獄中的龍三,此刻那人在碼頭邊等着,向周圍觀察,都是些船工,已經登陸兩個時辰了,接頭人還未出現,岑福在旁邊說道“大人,會不會我們被騙了”,此時,碼頭邊,一個船工拿着繩索,那繩索應該有五六十斤重,他移步到龍三面前,那人眼中殺氣騰騰,過來在龍三面前兩人交頭接耳,岳銘在遠處也聽不真切,突然那人朝龍三身上一掌,將龍三打到在地這一掌下去幾乎沒命,這人內力極其深厚,眼看暴露,岳銘令人上去圍攻,那人知道自己中計了,此時被團團圍住,瞬時船上亂做一團,只見對方一個冷笑,撲面而來的應殺之氣震懾人心,拱衛司上去圍攻都是難以近身,那人武功極高,岳銘的人已經死了好幾個,那人左掌一起,一隻大酒罈迎面向岳銘了過去。岳銘拔劍一檔,嘭的一響一隻大酒罈登時化為千百塊碎片。碎瓦片極為峰利,便如千百把鋼鏢、飛刀一般,扎中了那人的胸口,旁人也有十餘人受傷。岳銘上前兩人武功不相上下都是刀刀致命,那人拿起繩索向岳銘扔去,將刀直接一拉甩到地上,又將甩出去的繩索朝岳銘打去幸好他一個彎腰躲避及時,岳銘看準時機直接從他側臂滑過,拔出靴子裏的手臂刺過去,那人吃痛,岳銘又起身從背後一掌將那人打趴下,鮮血四處都是,陽光的照射下顯的格外刺眼。剩下的幾個兄弟拿起刀圍住,那人直接起身來了個飛旋踢將一群人紛紛踢在地上,他脫開身直接飛到岸上向人群中而去,“追”岳銘與眾人一同追過去,在這街上抓人何其容易,那人鮮血直流,眼看他們要追上來,突然一匹受驚的馬向這邊跑來,馬上還有一人大聲嚷嚷道“讓開讓開”那人眼技手快,一個登雲梯,將馬上的少年一把墜下來扔了過去,自己騎上馬揚長而去,這少年猛的被提起從空中扔過去直接嚇得啊啊大叫,吳姝婉心理想着要死了要死了,本以為會重重的摔在地上,搞不成毀容了,岳銘身上敏捷飛起來將那人接住,吳姝婉嚇得閉緊眼,“我是不是死了”吳姝婉帶着微顫的聲音說道,不對啊怎麼硬邦邦的呢?吳姝婉微微睜開眼睛,手牢牢的抓着岳銘的胳膊,只見一張極為好看的臉映入眼中,這人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緊閉帶有一股嚴寒之氣,吳姝婉還在花痴中聽的那人冷冷的說了句“抱的舒服嗎”。這才反映過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啊,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岳銘沒理睬便去追那人,“喂你等等我.”吳姝婉一路跑步跟在岳銘後面,大概跑了三四個巷子,岳銘停下腳步,吳姝婉氣喘吁吁的弓下腰喘口氣拍着胸口說道“跑這麼快,累死我了”,岑寂過來說道“大人,人跟丟了”岳銘料到必會如此,岑寂又接著說“對了,剛死去的那個弟兄說了句,揚州”岳銘看了一眼岑寂,旁邊的吳姝婉說道“你們是在追捕人嗎?”岑寂看着不知哪裏來的毛頭小子說道“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半路出來我們早就抓到人了”,吳姝婉深知有愧說“那不如這樣我下次也跟着你們去,就當是賠罪,還能幫忙,給你們搭把手”岳銘一臉看傻子的看着她,“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我會功夫的”說著見他們不信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三腳貓功夫,“看吧”她練完回過神已經沒有人了,岳銘和岑寂早就走了,吳姝婉剁腳道“你們也太看不起人了~揚州嘿嘿”她好似有了注意.她從小不喜歡讀書更不喜歡女工倒是喜歡打抱不平,小時候為了玩官兵捉賊的遊戲可沒少挨打。性格像個男孩子,母親常嘮叨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溫玉樓

近來慕苡柔和紫瑛私交甚好,兩人時常在一起,聽紫瑛說前些日子朝廷丟失了一批送往沿海地區的軍械,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聖上震怒把負責此事的官員紛紛斬首。想來岳銘是在追查此案。今日下午慕苡柔來找紫瑛,“為何這麼著急走呢?”紫瑛聽慕苡柔說馬上也要離開京城算是給她辭行,畢竟相識一場,“你也知道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才離開家中,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也可家去了”慕苡柔說道,她跟紫瑛講自己是逃婚出來的,“那我們何時再能相見呢?”紫瑛握住苡柔的手,“如果以後有時間來京城我回來看你的”兩人難捨難分的說著,苡柔握手時看到紫瑛的衣角袖上佔了些血,以為她受傷了,“你衣物上的血哪兒來的”苡柔指了指,紫瑛也隨手看去眼神中有一絲不為人差覺得慌落不過只有一時很快便平靜,“啊,我這才看見,也不知道是在哪兒碰到的,幸虧你提醒,我先去換身衣服“說著起身“嗯吶你去吧”慕苡柔一笑道。過了一會兒見還不來人想着紫瑛應該是有事,自己就先走了,剛前腳出門,就碰上了裴世蕃穿着一身綠色圓領袍的衣服,上面仙鶴呈祥的繡花極為精緻。慕苡柔也不認識這是誰,上次是在暢音閣匆匆打過照面,只覺得這人逛妄自大仗勢欺人,心理討厭的很,今天冤家路窄還碰到了,怪自己出門沒看黃曆,慕苡柔掃了一眼,自顧自走了,剛走兩步,聽的後面裴世蕃回過頭來說“喲,這位公子好生面熟啊”,慕苡柔知道這人是對他說,但他並不想理會全當沒聽見繼續走,這時裴棋上前用劍炳擋住她的去路,真是煩人,躲也躲不開慕苡柔轉過身來假裝剛看見反問道“我們見過?,”裴世蕃看出他是故意的,便道:“那日從我手中強取之物用的可還順心啊?”慕苡柔見此人出言不善,低低一笑到:“這位公子何出此言呢?當日是競拍,有能者居之而已。”“能把無恥之行說的如此清麗脫俗還真是少見啊”旁邊的裴棋附和,慕苡柔就看不慣他們這些狗仗人勢之徒道,不客氣的說“可據我所知,那也是岳銘先成交的,你們不也是強行買賣,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難不成你的意思你家公子也是無恥之人我們彼此彼此吧”說完冷笑一下。

“你”裴棋惱羞成怒,這下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裴世蕃淡淡地撩了一眼,此人如此牙尖嘴利,句句不落下風,上次讓裴棋去查這人也沒有任何結果,不想今天居然碰見,這時紫瑛出來了,看見裴世蕃一行人和慕苡柔在樓道處,劍拔弩張,便上前去,“裴公子,這位是我的朋友,如有得罪你之處還請多擔待”說著走到慕苡柔跟前,裴世蕃一臉趣味道“朋友?”慕苡柔解釋說“我仰慕紫瑛姑娘琴藝,今日特來拜訪”想必這是紫瑛的熟人,可不能因為自己害的紫瑛得罪他。裴世蕃挑眉道:“你既善於音律,不知今日裴某能有耳福欣賞一曲?”雖是問句可他說的是肯定句,紫瑛搶先道“慕公子的琴音遠在我之上,今日既有緣,那不妨為公子演奏一曲”紫瑛暗戳戳的扯了一下慕苡柔問道。聽到慕公子這三個字裴世蕃細細打量了一番,見這種情形慕苡柔也不好推辭道“既然紫瑛姑娘開口,那我答應便是”,裴世蕃輕搖摺扇,肆意坐下,他的手指修長,十分好看,端起翠青龍鳳酒杯,酒色瑩如碎玉,一飲而盡。琴聲時而急速如千軍萬馬奔騰,時而緩緩如流水潺潺,時而低回委婉似竊竊私語,時而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好像整個人的身體都沉醉在音樂的優美旋律之中,一曲奏完。裴世蕃說道“妙哉,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不曾想這位慕公子竟有如此高藝,不知慕公子有時間可去我府上,裴某不才,也對這琴技頗有研究,不知可否傳授一二”,“多謝抬愛,不過我不日便離京恐怕愛莫能助啊”慕苡柔說著表現出遺憾之情,裴世蕃知道這是他的推脫之詞,聲音不似剛才那般溫柔帶了點冷意說道:“看來是被拒絕了?”裴棋看着這人好不知趣說道:“你可知我們公子是誰”慕苡柔冷不丁的回了句“不知”裴世蕃見此人到有些脾性,裴棋接著說道:“我們公子就是當朝首輔之子,小閣老”裴世蕃瞧着慕苡柔這一臉的變化可真是精彩,從一開始的淡然到驚訝再到後來裴世蕃居然從他眼神里讀出厭惡之情。雖然他也自知名聲在外眾人評價不好,不過他從不在意,不聽話的人殺了便是,他要的是別人服從就好。不過看這人如此眼神看他竟生出一絲不快。慕苡柔沒想到他就是裴世蕃,在討厭的基礎上又加了三分,真不知道父王怎麼想的要我嫁給他,還真是驕奢淫逸,不是什麼好人。慕苡柔撇了撇嘴嫌棄之意明顯不過,裴棋說完見那人也不曲意逢迎,也沒嚇到跪地上饒命,一時不知如何。裴棋在裴世蕃跟前跟了這麼久,公子沉默不發這樣盯着一個人還是第一次,他倒是也有些害怕。房間四個人,周圍的氣場像冷到極點隨時爆發出。這時裴世蕃眼中冷漠凌厲,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既然慕公子不肯賞臉,那裴某也不是強求之人”說完直接離開了,大家各有心事。裴棋跟在後面沒想到公子今日竟然輕易放過此人,換作平常像這種人都被拉出去打死了,公子今日怎會如此了事,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就離開了。紫瑛說道“你今日得罪了裴公子,駁了他的面子日後可要小心才好”慕苡柔安慰道:“放心,再說我也馬上離開京城了你多加保重才是”慕苡柔想着他回去定要修書一封回去,得讓父王拒了這門親事。

這日是慕苡柔在京城待的最後一天,雖說京城富貴迷人眼又有好多好玩的地,她還未曾去過,但比起這些她更喜歡大理,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慕苡柔想着約上吳姝婉看完燈會,明日去一下揚州看望一下舅舅,自小舅父也是十分疼愛她,現在還時不時地寄些新鮮玩意兒給她,此去定是十分驚喜,記得小時候隨母親去過揚州待了大半年,對揚州倒是有些感情,還有她表哥,在她記憶中是那個小時候愛哭鼻子胖胖的小男孩老是被她捉弄,不過有好玩好吃的還是緊着她,現下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了,想來倒是有趣。

寬闊的馬路兩旁張燈結綵,掛着?排排五彩繽紛、千姿百態的宮燈:跑馬燈、龍燈、孔雀燈……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也不知先看什麼好了。透明燈罩上?扣着綠?的帽?,燈罩下是紫?、綠?、紅?、橙?構成的底座。襯着紅?的流蘇,可漂亮了。??長街燈光輝煌,?聲?沸。各式各樣的彩燈裝飾考究,做?精細,真讓?眼花繚亂,美不勝收。整個城內懸燈結綵,燈火通明一晚上。慕苡柔拉着吳姝婉和入畫這看看那瞧瞧,真是眼花繚亂街上還有各色的果子小吃,吳姝婉給三人買了串糖人,“那邊好熱鬧,我們去那邊”入畫指着市中心,說著三人往人多的地方湊過去,“吳公子原來京城的燈會這麼熱鬧啊我還是一次見!”“哎呀,那可不。”吳姝婉得意地說,慕苡柔看着整條街上燈火通明,照射出彩色的光不由自主的放出一聲讚歎聲,她們一行穿過人群又走到橋上面“好漂亮啊。”整個橋被彩燈照得五光十色,只聽旁邊有一陣嘈雜聲,過去一看,原來有兩個小丑踩着高蹺,身邊圍着一群孩子,這些孩子們要他們手中的糖葫蘆啊!這裏還有一隻舞獅呢!表演者在鑼鼓音樂下,裝扮成獅子的樣子,作出獅子的各種形態動作,好玩極啦。慕苡柔只顧着玩絲毫沒注意剛剛擦肩而過的一個人從她腰間順走了錢包,這時吳姝婉提議到一起去吃夜宵,就當給她們餞行了,下了這個橋拐個彎有家特別好吃的小吃店,“就這兒啦,老闆照常給我來三份”吳姝婉指着掛着酒幌子的地兒說道,“看來你是這兒的常客呀”慕苡柔看這家確實高朋滿座,三人說話間坐下,“不是我吹牛,論對於美食的地兒我是聞着鼻子就能找到地兒呢”“啊?那不成狗鼻子了嗎”入畫打趣的說。“嘿,那要是狗我也是最可愛的小狗呢”吳姝婉撅嘴說道,“那當然了,誰有我們家婉婉可愛呢”慕苡柔甜甜的捏了一下吳姝婉的臉頰說道。“哈我怎麼聽着不對呢,你主僕二人這是一唱一和罵我呢”吳姝婉指着她倆笑眯眯地說,“不敢,不敢”慕苡柔和入畫對視一下搖着頭齊聲道。三人嬉笑中已經做好了的小吃端上來,慕苡柔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遭了,我的錢袋被偷了”“啊?”吳姝婉嘴裏還塞着吃的,“什麼時候丟的”入畫擔心地問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在橋上那會兒,真是粗心大意”慕苡柔懊惱道,“沒事,今天我請客”吳姝婉拍着胸脯仗義道。今天街上這麼多人要找到實屬不易,而且口袋裏也沒幾兩銀子,慕苡柔想着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算了。“看着那小子穿的衣服挺值錢的,身上就這點錢啊”小巷子裏兩個人盤坐在地上,其中一個打開剛剛竊來的錢袋,數着他們今天不勞而獲的財物“今天有一白兩銀子不少了,夠咱倆吃酒喝肉好幾天了”另一個說道,“不行,趁今天人多咱們再多撈幾筆”那個滿臉胡茬的人打定了注意,這好不容易的機會,沒想到今天做的這幾筆還挺容易的,旁邊的一個人比較知足,擔心的說萬一被人發現了我們可是要進大牢的,“你瞧你那點出息,就我們乾的這事,要進去還等到現在,能撈一筆就是賺了”說著兩人收拾好剛才的一包銀子藏在一個瓦罐下面,“對了,如果露餡了就按照原計劃”滿臉胡茬的人提醒道“我知道”。

吃完宵夜三人告了別,吳姝婉也早早回家去了,出門時老爹可是定了時辰的,要是晚一點就挨板子吧!慕苡柔和入畫散着步,想她來京這些日子,認識了挺多朋友,明天就要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這一別恐怕今生再無緣相見,常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天下熙熙皆因緣字而起,緣起緣滅,萬萬要懂得適可而止,強求無福。

“唉,公子你看那人幹嘛呢?”慕苡柔正想這這段時間的經歷入畫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順着看過去,原來是小偷啊!搞不好自己的錢袋就是這人拿走的,她快速幾步過去,拍了那個胡茬的一把,“幹嘛呢”?那人被嚇了一跳不過立馬鎮定道。“你有事”,“手裏拿的什麼”慕苡柔指着他背過去的手,“沒什麼,你是不是你有病”胡茬男認出了慕苡柔怒道,把那隻手拿過來,見胡茬男不肯,慕苡柔伸過手要去抓,那人見不妙,撒丫子就跑,來了個措手不及,慕苡柔緊追不捨,“跑的還挺快”,幸好她輕功不錯,一個抬腳飛過去直接將那人踢到在地上,見那人穩穩不動躺在地上嘴裏還吐着血,旁邊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圍觀道,這幹嘛呢!當眾殺人了,怎麼回事呀!各種七嘴八舌吵得人心慌,慕苡柔想着應該不至於吧!她剛才用力不大,只是為了把那人治住,這時突然跑出來一個人看着年齡不大一把撲倒在地上,抱頭痛哭道“爹,是誰殺了你啊”嗚嗚旁邊的人紛紛投來同情的眼神,看着那孩子可憐見的,這麼歡慶的日子出了這事,旁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指責慕苡柔是兇手,“是不是你殺了我爹,你還我爹命來”那人扯着慕苡柔一把鼻涕一把淚得,“你你放開我,我沒殺他”慕苡柔見那人使勁攥着她手腕好生吃痛,“怎麼了公子”入畫這才跑過來,她追了半天可累死了,一過來看見周圍一群人圍着,地上躺着個人,還吐了一攤血她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大庭廣眾萬一這人死了。“不是我,你們誰看見了?”入畫過去瞧了瞧發現那人還真的斷氣了,旁邊的人也並沒有注意到,只是剛才撲通一聲一個人撲在地上,才圍觀的,恰巧這個公子在旁邊。誰讓她的輕功極好,身形步法極快,若不是練武之人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到。見旁邊沒人回聲到,那哭着的人看情況不妙,便又開始哭訴道,“這還有王法嘛殺了人不承認算了也不給錢哎呀爹你死的好慘啊”聲音還加大了幾分。圍觀的人有的建議要不給些錢吧!問題是她沒有殺人啊!這時人群中走出了一人說道“我看見了”旁邊的人紛紛讓開道,原來是裴世蕃。恰巧他在雲香閣窗邊的都瞧着了,那會兒在本來要走了,正巧看到街上一群人,他一眼認出來了那個人,原來是他呀!倒要悄悄這出好戲。“你哪隻眼睛看見的不要胡說八道”慕苡柔見來人是裴世蕃,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都能碰上,上次得罪了他,裴世蕃這個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睚眥必報,栽在他手裏完蛋。那人見有證明者連連跑過去說“這位公子可以為我作證”裴棋見來人要挨到公子面前立馬用刀擋住,那人嚇得後腿,慕苡柔走到裴世蕃跟前“裴大人沒聽說過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慮其所終的道理嗎?”裴世蕃擰着眉詫異淺笑這人真有意思,明明現下已經害怕了,強裝鎮定自若,還敢教育自己他可是第一人“幾日不見,你這嘴巴上的功夫絲毫不減啊”裴世蕃看着他那一臉傲氣的表情便故意刺激道,今日真是倒了血霉,錢袋被偷還攤上人名官司,又碰到這個小丘八,還字字句句夾槍帶棒不依不饒。這張臉生的好看可怎麼讓人那麼討厭呢!抬起手一拳打過去,裴世蕃一把握住了她的拳頭,“喲手挺細啊”,“細你個大頭鬼啊”轉身要踢裴世蕃來着,又被一扭直接抱在懷裏了“腰也挺細”裴世蕃攔住他的腰,怎麼覺得如此盈盈一握,身體十分輕盈,不像男人的身子,看着懷裏的人,耳朵紅的像熟了的桃子一樣,怎麼有耳洞,莫非?正想着,慕苡柔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他,他沒留神踉蹌了一下,慕苡柔此時又羞又怒的盯着裴世蕃,裴世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邪魅一笑看的慕苡柔臉火辣辣的,“幹什麼呢”一群官兵過來,見這裏死了人,又見裴世蕃在,齊齊鞠躬道“小的見過小閣老”,聽到小閣老三個字圍觀眾人嚇得紛紛離去,這裴家父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百姓是深惡痛絕,可誰敢得罪他,那都是嫌自個兒命長。裴世蕃看着地上的人說道“既然已經死了,不如我用來試試今兒個得的這把孤月劍,”說著抽出裴棋手上的劍直直朝地上的人刺去,這也明目張胆了吧!只見那地上的人騰起身跪在地上,入畫還以為詐屍了嚇了一跳“裴大人饒命啊”原來這人剛剛一直在閉氣裝死,兩人沆瀣一氣,旁邊的人也連忙跪下跟在地上磕頭嘴裏求饒,這種下三濫手法早就被他識破了。兩人磕的頭都出血了。裴世蕃仍然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還不帶下去是想我親自把人送到丘壑面前嗎”裴世蕃疾聲厲色道“小的不敢,快…”說著幾個官兵將兩人拖走。見這事終於結束了,慕苡柔舒了口氣轉身便走。“慢着”又被叫住慕苡柔沒好氣的又轉回去,“不知裴大人還有何事”“剛才若不是我出手,恐怕這會被帶走的就是你了,怎麼連句謝都沒有,家教便是如此嗎”“哈,裴大人你既早知這人是假裝,身為官員,既不早點說清楚,證明我是清白的,還句句羞辱於我,竟還要我謝你?…再者我家風如何,好像也與你無關吧”這小丫頭脾氣還挺拗,“我剛才說了我可以證明,是你沒問我怎麼能怪罪於我呢”裴世蕃一臉戲謔道。說了嗎?好像是說了不過她以為是另一種意思,誰知道這人在想什麼。見狀她也不想再糾纏下去“我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那真是不巧啊,今天裴某心情不錯。本來還想請你去我府上彈奏一曲呢,那明日如何?”瞅着裴世蕃的眼神,慕苡柔的那個不字像舌頭打了結半天沒說出來。改成“好”裴世蕃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爽快,便也不再為難與他放她走了,看着人影遠去,裴世蕃勾唇一笑…

最近聽說這揚州的香會商行們為了爭這個商會的會長舉行了一個名為第一香的比賽,各香業家族鬥志激昂,為了拿到這個第一香的名號紛紛使出看家本領,其中程家在便是這十三商中的第一人.在揚州也是名門望族,名下產業多元化鹽商布莊錢莊酒樓調香凡是賺錢的都有涉及,其中“水天一色”就是他們的香行,現在由少東家程卲打理,為了香會的事忙的熱火朝天。程淵讓慕苡柔助程卲一臂之力,她這個外甥女在大理就是出名的調香師,在程卲和慕苡柔還小的時候教他們識香調香,無論是嗅覺的敏感還是調香的手法她的天賦遠在程卲之上,有她在程淵倒是放心了許多,這個第一香的稱號他程家一定要拿到手裏。

長香殿中這些商戶們都紛紛落座,底下的人七嘴八舌,交頭接耳的討論着。只見一人從中間的椅子中走出來說道“歡迎諸位參加本次香會,在做的都是揚州香會界出類拔萃的翹楚,感謝大家對本次商會的支持和積极參与。此次比賽一共分為三場分別是識香、仿香、創香,三局兩勝,希望大家各顯神通,能夠拔得頭籌,選出誰才是真正的第一香。事不宜遲現在開始吧”說完各家參賽者上場。調香原理在於取得香氣的平衡調配一種香精所使用的香料,既有合成香料也有天然香料,要使各種香料協調起來。配好之後的香精的香氣要與自己的設想和人們的愛好相吻,並能與加香品的香氣協調一致渾然一體從而達到所要求的效果。調香正式開始,每家都使出渾身解數,上場的只允許兩個人,慕苡柔打扮成小斯的模樣跟着程卲上去,程卲認真的調製着香料,在場的參賽證都是不相上下,一會兒整個殿內都充滿了濃鬱氣息,香氣四溢。首先開始第一步識香,獲勝八家。緊接着仿香獲勝五家,剩下最後一步制香。你看都不錯啊!好香啊…挺厲害的…你說誰會贏啊,我覺得是程家,我投陸家一把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着。餘下的五家互不相讓,對於這次參賽程卲沒有太多信心,程淵給他下了死命令拿不到第一香就別回來了。當時心涼了半截,他在制香的功夫上只能是中上等。幸好慕苡柔來揚州這就叫趕早不如來巧。所以這會他把心放在肚子裏,知道慕苡柔會竭盡全力幫他,不然她就對不起他小時候挨打也給她買的糖葫蘆了。“怎麼樣?”程卲問道,“放心吧”慕苡柔信心十足,“那就好”。

“咚”的一聲鑼聲時間到了。程卲這邊早早的完成了,等其餘四家上去一一闡述玩關於香料製作的過程最後輪到程卲,“四兩玄參三兩松,麝香半分蜜和同。丸如彈子金爐爇,還似花心噴曉風。”底下評委發出讚嘆不已妙啊,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上來一人將調好的香料焚好。不一會兒香氣裊繞不絕,散發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氣,使人感到神清氣爽。猶如在雲巔之上似夢如幻。經過三輪決賽,最後程家獲勝,“請問程少東家此香何名”底下有人問道,“既然我們這次舉辦的香會是第一香,那我以此為名”。第一香啊,不錯不錯,我就說程家是第一名吧!還不信,別忘了請我喝酒哈。大家興高采烈的討論到…

“怎麼樣啊?”見兩人到家程淵匆忙上去問道。程卲一臉沉悶:“第一香的稱號是…”“是什麼?快說呀”“是我們的”隨即程卲面不改色的說“我就知道哈哈”程淵心滿意足道,“恭喜東家贏得第一香”旁邊的翟輕衣說道,容貌秀麗,眼睛細長輕佻,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弧度,不過慕苡柔怎麼都覺得這笑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翟輕衣是程家的瘦馬,聽程卲說五年前是父親在行商途中所救,見女子容貌秀麗又識文斷字,能畫得一手好丹青,父親便將她留在府中。慕苡柔倒是和她見面寥寥無幾,翟輕衣住在西角的別苑,她在府上見過兩回。緊接着程淵說道“柔兒,這再過幾天就是舅父壽辰我想把今年的壽宴交給你來辦理如何?”“那好吧,既然舅舅放心,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你眼前一亮喲”慕苡柔本想拒絕,她還想着這幾天和程卲出去玩看着舅舅一臉期待的樣子也不好推辭。“爹真是知人善用吶”程卲在一旁幸災樂禍說道。

“大人,經過這段時間追查,發現程家的水天一色中有一種香料和當時龍三中毒的成分極為相似”岳銘岑寂前些日子到了揚州,在這裏追查數日,上次屍檢證明龍三是因為中毒而死,而且還是提前服毒,此毒極為罕見,一旦沒有按時服下解藥,時間一到便會暴斃而亡。體內的毒素有一味成為是由半丁引製成的,這種毒品極為罕見,只有西域才有。而且朝廷是禁止售賣的,他們查了揚州所有的藥店和商鋪,最後在程家商鋪發現。岳銘等人順藤摸瓜終於找到了這些線索,既可讓人身體持香,也可以用來殺人,香也可成毒。這程家在揚州也是富甲一方勢力不小,想必背後還有人支持,只是挖開的冰山一角,就像一條亂麻即使找到線頭也得有耐心慢慢拆分整理出來…

“我們目前沒有充足的證據,也與程家素無往來,如果貿然去會打草驚蛇”岳銘知道目前還不足以證明程家就是,還有此事涉及眾多,現下只能想想其他法子。岳銘和岑寂二人剛回到客棧。

“這麼巧啊岳指揮”一女子上前來打招呼,岳銘岑寂二人互相對視,別看我,我也不認識。岑寂以為是岳指揮的什麼人,畢竟這姑娘也太自來熟了吧?不過長的倒是很漂亮。沒想到這麼巧,吳姝婉上次就想讓岳銘帶着她一起查案,一轉溜人沒了,到處尋找也沒個人影,後來在父親和揚大人商議朝堂之事才知道原來岳銘去揚州追查軍械失蹤一案。她好不容易軟磨硬泡讓梁濤陪着她來揚州,今天剛住到這家店就遇上他倆,真是老天保佑啊。見他二人一臉懵逼的眼神,吳姝婉興高采烈的說“是我啊”岳銘認出他來了就是上次抱着他半天不撒手的人,沒想到這身打扮還真是美艷動人,說話間由於動作幅度轎大,帶的耳環也跟着擺動了一下格外俏皮。岑寂也跟着認出來了,“原來你是個姑娘家啊”這才恍然大悟。岳銘沒理會轉身上樓。“大人還挺高冷哈”見她自顧自說了半天人家一句沒理不免有些尷尬道。岑寂尷尬的一笑。“你朋友啊?”梁濤剛進來就看到吳姝婉和人在那聊天。“啊?是來給你們介紹一下”說著一把拉過來梁濤“梁濤,你呢?”“岑寂,我們大人”“這個我知道岳銘嘛拱衛司的指揮誰人不知”還未等岑寂開口吳姝婉打斷。

“對了你們去哪兒了?是不是辦案去了”吳姝婉一臉好奇地問岑寂“這個要保密哈”“切,不說就不說…需要我幫忙嗎”“你”岑寂和梁濤同時發出了質疑。“我怎麼了?可不要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哼”嘿嘿呵呵…

慕苡柔這幾天一直忙着張羅壽宴的事情,程淵要把這次的壽宴辦的隆重,這次既贏得了第一香的稱號,還恰逢五十歲壽宴正是雙喜臨門,現下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她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最好。婉婉寫信告訴她來了揚州,這幾天還幫着她一起置辦東西,聽說岳銘也來揚州了,估計是為了追蹤軍械失蹤一案來的…

“大人在嗎?”吳姝婉為了跟着岳銘查案真是費勁心思,用盡腦汁把她這些年學到都用在岳銘身上,這人真是油鹽不進,好說歹說都不行。昨天聽岑寂說岳銘喜歡吃杏仁佛手,揚州有家店賣的極好,她一大早上就出門等了半晌才買到這不拿這又獻殷勤了。岳銘打開門見是吳姝婉便讓她進來。這幾日相處下來,吳姝婉覺得岳銘這個人性格比較固執,而且說一不二,為人冷靜腹黑但是人倒是不錯,雖然平時冷漠了點。“大人這是我剛買的杏仁佛手,還熱乎着呢您嘗嘗”說著將東西端到岳銘跟前,岳銘拿起一塊細細品嘗,“好吃嗎?”“還不錯”“大人覺得好吃就行啊!也不枉費我連早覺都沒睡好就去排隊呢你要是下次還想吃我再去給你買”岳銘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接下來的話不用說了,你說了我也不會答應的”岳銘說言辭拒絕道。吳姝婉就知道是這樣“如果說我有辦法帶你去程家呢?”岑寂看她這幾日實在執着,跑前跑后,實在於心不忍,於是故意透露了一些信息。這梁濤一分析她就明白了。聽到程家岳銘問道“據我所知,吳家和程家好像也沒來往”“不是你先答應我我就告訴你”“行”“我有個朋友是程家的親戚,後天是程淵五十歲壽宴,她邀請我過去玩…”接着沒往下說,意思很簡單你答應我我就帶你去程家。岳銘思考再三道:“我可以讓你跟着我,但是出了事我絕不負責,還有你父親那邊”“你不用管我父親你答應我便是?”“嗯”“太好了,岳指揮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吶來在吃一塊”吳姝婉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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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袖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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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埂峰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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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月揚州共聚首 水榭亭上賞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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