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沈母打架
這邊王家二小子王耀祖扯了自己娘一下，使了個眼色，王婆子心領神會，便對王金桂說：“老六，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可千萬往心裏去，趕緊抓緊時間跟你公婆說說，我告訴你這事兒要是成了，你跟咱家那才算是親上加親呢！”
王金桂的臉色十分難看，她猶豫一會兒最終低聲說：“娘，我試試吧……”
“趕緊的！”王婆子來了脾氣：“你只要好好說，我不信你公婆他們能不答應，這事要是不成那就是你偷懶沒用心，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
三個人商量完事兒剛從院牆後面走出來，迎面就撞見了沈寶兒。
王金桂大概是因為心虛，忽然見到人被嚇得哇哇大叫，後退一步直接摔倒了地上。
因為她這一嗓子，連帶着王婆子也被嚇到了，一邊護着身後的王耀祖，一邊用另一隻手捂住心口。
沈寶兒笑笑，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么。
她笑着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王婆子長得十分忠厚老實，看着就像是很好欺負的模樣，但誰也想不到就是這樣的人偏偏是個愛佔便宜的，對待自家女兒更是非打即罵，哪怕結了婚也能被她扒下一層皮來。
“哎呀，是寶兒啊，”王婆子臉上帶着憨厚的笑：“你在這幹嘛呢？”
沈寶兒直截了當的開口：“聽你們說話呢唄，我聽說你想讓王金桂偷我家的魚和肉？”
王婆子和王耀祖沒想到她能這麼直接說出來，都愣住了。
王金桂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小姑子在家裏的地位，趕緊說道：“沒有的事兒，咋能偷自家東西呢，你聽岔了。”
沈寶兒眨眨眼：“可是我就是聽到了啊，你不是還答應了嗎？”
王金桂依舊搖頭：“沒，我怎麼能偷咱家東西呢，沒有的事。”
“誤會，寶兒，這都是誤會。”王婆子賠笑，上來就要拉住沈寶兒的手。
沈寶兒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王婆子笑容僵硬了一瞬隨即說道：“寶兒啊，其實我是想讓你二嫂跟你娘商量商量，你知道我們家孩子多又窮，看看你家能不能勻點肉給我們。”
沈寶兒一本正經的說：“王大娘，我記得我二嫂進門時你不是說是賣女兒嗎？所以我家才出了那麼高的彩禮，既然二嫂是被賣到了我們家，那她現在就是我們家的人了，跟你們王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家窮不窮的，跟我們沈家可沒半點關係。”
“再說，你家就算人多，還有我們沈家人多嗎？我家現在連大帶小十四口人，你們家除了嫁出去的閨女也就剩下六口人而已，而且這豬肉是按着人頭分的，平攤到每個人頭上大家都一樣，什麼多不多少不少的。”
沈寶兒說完就看向王婆子，似乎非要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我們沒說要野豬肉，”王耀祖從後面站出來，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緊緊盯着沈寶兒：“寶兒，你家要是肉不夠吃，我把我的那一份給你送來，怎麼樣？”
越是靠進沈寶兒，他便越覺得她吸引人，連帶着沈寶兒身上的那股清香，彷彿都帶着鉤子時刻勾着人心。
聽到兒子要把肉送出去，王婆子微微皺眉。
沈寶兒實在不想搭理王耀祖這樣的人，轉頭對着自家院門喊了一嗓子：“娘，王家要來偷咱家的野豬肉！”
沈母正在灶屋和面，聽到沈寶兒的喊聲急忙拎着擀麵杖跑了過來：“誰，我看誰要偷我家的肉！”
不光是沈母自己，聽到沈寶兒的喊聲，連帶着家裏的三個哥哥也跟着跑了過來。
王婆子一看這陣仗嚇得腿都直哆嗦，王耀祖更是直接躲到了他老娘身後。
王金桂也是頭皮發緊，恨不得現在能有個地縫鑽進去，或者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才好。
沈寶兒這一嗓子聲音非常大，連帶着周圍不少鄰居也聽到了，紛紛走出家門看熱鬧。
鄉下婆子們打架那是常有的事兒，更別說互相罵幾句嘴了，只是聽到沈寶兒喊有人偷肉，不管怎麼說這可和大家都有關係，因此來看熱鬧的人就多了些。
見到沈母來了，沈寶兒趕緊跑過去告狀：“娘，王大娘讓二嫂偷咱們家的魚和野豬肉！”
“啥？偷我們家的東西？”沈母眼神立刻變得兇狠起來，盯着那對母子。
王婆子扯着笑乾巴巴的說道：“親家母你這是說什麼呢，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敢跟老娘開玩笑？”沈母呸了一聲：“最近不打架是不是讓你們忘了老娘的厲害，竟然敢打我們家的主意！”
“你們王家算什麼東西，連我們沈家的便宜都敢占！我告訴你，王金桂那是當年我們家花彩禮錢買回來的，早就跟你們王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她要是今天敢幫你們，我就讓老二休了她！”
王金桂一聽臉上頓時沒了血色，急忙解釋：“娘，沒有，沒有這事兒，我怎麼可能偷咱家的東西……”
沈母可不停她那些廢話，擼起袖子就把沈寶兒推到幾個兒子身後：“你們躲遠點，讓老娘跟這個老傢伙比劃比劃！”
她一邊氣勢洶洶的朝着王婆子走過去，一邊對周圍的人大喊道：“大家可都聽到了啊，今天是他們老王家慫恿我家二兒媳婦偷我家東西，看在親家的份兒上我就不報官了，但這一架必須打！”
周圍的村民也都知道王家是個什麼德行，想當初鬧災荒那年，這老婆子就能慫恿大閨女把婆家的所有糧食都偷回來，結果婆家那邊因為糧食不夠直接餓死了兩個孩子，這都是老王家做的孽，為了自己能吃飽竟然餓死親外孫。
就見沈母也不再廢話，直接一把將王婆子的頭髮拽住，把人摁倒在地。
沈寶兒看的眼睛都直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看活人打架的場面，跟電影裏演的一點都不一樣。
不過她娘是真厲害，王婆子剛才還敢跟自己閨女發狠，這會兒被沈母打的毫無招架之力，沈母四把了一會兒覺得特沒勁，這才站起身又罵了一句：“老不死的，以後要是在讓我知道你們家背地裏打我們家的主意，我就上門把你家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