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完美所追隨
“進入第一層，也就意味着暫時失去回去的希望了。”
“回去……”吾墨感覺到心底某個部位被觸動了，“回到地球還正常的那個世界么？”
“對，這是我們的目標，所有倖存者的目標，存活，並回歸。”他眼神之中的堅定，讓吾墨感受到了那份鼓舞，這份情感沒有半分作假。
“每個救援隊在完成任務的途中都會來到這裏，而且都有機會遇見來自第零層的倖存者們，”他接過身後同伴遞過來的一瓶杏仁水，輕輕抬起手，讓距離剛好能被吾墨接觸到，“活下去，來第一層找我們。”
“我……”吾墨結果了那瓶杏仁水，與之前自己喝下去的東西並無區別，“就沒有人從第零層直接回到現實嗎？”
“有過一次記錄，但那人是從天上掉下去摔死的，”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掏出一個看起來像是手機的東西，點亮觸摸屏，“我差點忘了，拿着這個。”
吾墨乾脆靠近了他們一些坐下，接過那個電子設備，“這是……手機？”
“是個由這世界生成的電子設備，類似於手機，我們在第五層找到了不少，”他看了吾墨一眼，似乎在打量吾墨的穿着，“你從外面帶來的手機一般都會有問題，不過它能在盛宴中幫你一把。”
“這倒沒錯，”吾墨研究了一下那個光禿禿的“手機”，沒有攝像頭沒有sim卡，只有一個網絡連接的標誌，“它每次都會在關鍵的時候響動，引來怪物……”
不過吾墨沒有全說，將自己能夠感受到手機傳達而出的情緒這一事吞了進去。
“這個電子設備裝載了我們的內部交流軟件，而且連接着一個信號特彆強的網絡，”他拿出了另外一台經過防摔包裝的電子設備，“這個網絡不能連接到外界，只能算是局域網，但目前來看它的覆蓋面積非常恐怖，從第零層到第十四層都有它的信號。”
吾墨點擊了一下桌面上唯一一款稱得上是軟件的東西，一道刺眼的強光就在桌面上瞬間炸開，讓吾墨感覺有什麼東西刺入了他的眼睛一樣。
[已認證，所在位置第零層]
“這裏面有不少有用的信息，特別是探險家們留下的記錄，”在吾墨繼續研究這論壇如何使用的時候，那幾名搜救隊員已經擺好了一堆的生存物資，“你的舊手機現在可以把它給我，我幫你簡單處理一下。”
吾墨轉頭看到了地上的五瓶杏仁水，以及一個彈弓，還有一個裝着藍色小球的玻璃罐。
“這……”
“這些東西能幫你從盛宴中倖存下來，杏仁水你應該不陌生，喝下去能夠補充你需要的能源，還能將你所有的負面狀態調整回來，包括但不限於受重傷、骨折、驚恐發作……”他搖了搖自己手中的杏仁水，“總之這東西目前來看是萬能葯，第零層你只有一次機會碰到它。”
“然後第二種，”他拿起來了那一罐玻璃球，“這是經過處理的液體苦痛，拿我們能製作出的簡易彈弓就能發射，碰到敵人就會炸開，捏在手中也不用太擔心它炸掉。”
吾墨將自己手中的手機塞入了口袋，封好，然後將舊手機拿了出來，那手機破舊的程度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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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援隊隊員都感受到了吃驚。
“喔，不得不說你的幸運是有原因的，正常依賴於電子設備的傢伙會在第零層收到無數虛假的信息，那些信息的誤導性非常強，可以說完全無法避免。”
他拿出來一段綁帶，將手機綁了起來，然後另外一端綁在了吾墨的肱二頭肌處，輕輕繫緊。
“這東西可以當預警器用，一旦它開始響動，就證明你身邊有實體，或者是跑，或者是反擊就看你自己抉擇的了。”
吾墨看了看手上那根非常專業的固定綁帶，點了點頭。
“行，我們幫你把物資歸置歸置，你第一個擁有的概念絕對不是很結實，如果在使用的時候斷裂就完蛋了。”
“概念？”
“就是有別於不能穿過層級界限的東西，它們的存在依賴於你的認同，而不是層級。”
“也就是說我能將這些東西帶到下一個層級？”
“對，只有裝在背包里的才可以，因為你的背包是個概念品，而且是安柏先生送你的禮物，要記得去謝謝安柏先生。”
這算是給我留個念想吧。
這種暗示類的鼓勵往往很有用。
“謝謝。”
“我們是救援隊的，這是我們的職責，當然了，我來介紹一下我們的隊員，等你來到我們m.e.g基地，記得找我們玩，”他先將手指指向一開始大大咧咧的光頭鬍子老哥，“這是我們的隊長，艾弗森，曾經是米國人，來到這裏七十三年了，資歷最老，會說英語、德語兩門語言。”
大鬍子朝吾墨招了招手
他緊接着指向那個有些沉默的黑人，“這位是卡爾，墨西哥人，會說西班牙語和英語。”
他和吾墨相互點頭致意。
“這位是我們的資深學者，曾經是愛爾蘭的植物學家，名叫埃提芬，”那位鬍子和頭髮長在一起的老人笑了笑，皺紋擠在一起的樣子很和藹，“會說拉丁語，英語以及法語。”
“如果你之後想要加入救援隊，得多學會幾門語言，”他拍了拍自己，“我在馬來西亞長大，叫陳略，會說中文，會說英文。”
“你們……難道說年紀都很大了嗎？”
“哦，你說這個啊，杏仁水的功效可不僅僅是醫療，它憑藉的可以說是時間回溯級別的強大原理，讓你每一次飲用都會回到你來這裏以後的身體最佳狀態。”
“盛宴……怪物很多嗎……”
吾墨配合陳略將那些物資以最佳的拜訪方式放到了背包中。
“盛宴只有一隻實體，一隻長着紅色眼眸的實體，被我們稱之為‘盛怒的帝王’，”陳略在整理他背包的時候，發現了那瓶完美液體，“我現在很確定你能找到我們，不得不說真的羨慕你的運氣……”
“這瓶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他拿着不知為何此刻如流沙一般凝結的完美，笑着問吾墨。
吾墨搖了搖頭，咬着的嘴唇看得出來他下意識的有些緊張。
“永恆的完美，也是第六、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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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第三十六層的唯一解，”陳略將那瓶完美鄭重的放在背包的最上層，“如果你看見那君主般的身影，第一時間將這瓶完美雙手奉上，單膝跪地以表忠誠，或者你想留着這瓶完美也可以，受幾次重傷就差不多能熬過去了，盛宴維持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
“這完美如此重要……”
“我帶不走，完美這東西可遇不可求，等我拿出去它就變成普通的水，甚至連杏仁水都不是，只有在你手中才會真正的完美。”
吾墨接過那瓶完美，裏面凝結的顆粒瞬間化開，重新變成了乳白色的液體。
“不過我推薦你還是上交這瓶完美，因為據傳聞來說，能遇見完美的人將會被完美所追隨一生，”他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吾墨，“比如說我接觸最多的，就是我們救援中心的創始人。”
“他也上交了自己的完美么？”
“上交了十四次，為我們打開了十四個層級的安全通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計時器，那東西居然沒有停止運轉，“這東西也送給你吧，這次我們的任務已經滿負載完成了，我回基地領個新的就行。”
他真的很想看我活下來，而且似乎……我能感覺到屬於他的崇敬和期待。
是期待我成為下一個帶領倖存者們前進的領袖么……
挺玄乎的。
李略摘下自己的腕錶，給吾墨戴了上去，這個腕錶只有兩個刻度，分鐘和秒鐘，但是每過一小時就會自動重置，發出提醒。
“本來我們也接近休息的尾聲了，該回去繼續工作了，”他站了起來，所有其他隊員也站了起來，“祝你好運，夥計。”
大鬍子背上了自己的厚重背包以及保護裝甲，用自己的手拍了兩下吾墨的肩膀，沉重的力道讓吾墨有些吃勁。
其他兩位朝吾墨點了點頭，打開了門，先行一步，大鬍子緊跟其後，最後是李略，錘了錘自己的胸口，然後也離開了。
在空無一人的第四休息站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不真實感類似於夢境，但其中包含着的感動又非常的真切。
第一層是吧。
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下去看看也無妨。
這種環境之下的人類社會……會是怎麼樣的？
看起來他們也沒有嫌棄我，就算看見這樣的衣服也只是把我當做正常的倖存者看待，而且他們的人種組成簡直不要太烏托邦，整個就是一個大熔爐。
這樣的環境，應該不會再排斥我了吧。
未來就是用來憧憬的，時刻要記住這一點。
這也是拾荒者的智慧。
哈哈。
被自己逗樂的吾墨發現在客廳的桌子上留有一支筆，那支筆的底座固定在桌子腿上。
這是留言用的筆么？
旁邊的記錄板上寫着密密麻麻的上千個名字，被整齊的歸置成行列，最下面突兀的留有一塊空地。
緊接着，那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字。
吾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