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60章 旖旎糾纏
垂死病中驚坐起,禽獸竟是我自己!楚華予默然無語,見白無塵說得那般認真,便知道白無塵絕對沒有扯謊。
楚華予現下已經忘了,不過白無塵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在十年前,離楚華予殞身尚有半年之久……
那時,楚華予居於花神塚,還收了幾位男性小徒弟,白無塵每日都在暗處見到那楚華予和幾位男子談笑風生,心裏好不痛快!雖說那是她收的徒弟白無塵心中也難受得很,很酸……
白無塵心裏暗暗發誓,如果他要收徒,定不會收女弟子啊!
白無塵想着想着,醋意油然而生,滴酒不沾的他那天喝了些小酒,隨後便去花神塚找楚華予了……
楚華予那日高興得很,方才帶着她的門下大弟子張穹靈去酈城市井逛了個痛快,分別後便回了居所,沒多久門口傳來敲門聲,楚華予以為是張穹靈,便笑着去開門。
“小穹靈!”楚華予張口就道。
可是門外站着的卻是白無塵。
“哼,小,穹,靈?”白無塵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楚華予有些尷尬,怎麼是白無塵?連忙笑道:“呦呦呦,稀客稀客,什麼風把白墨哥哥給吹來了!”
楚華予現下不知如何面對白無塵,白無塵怎的來找她了?上一次因為白無塵說她是草木何來感情,兩人不歡而散,楚華予氣得很,便想着再也不和白無塵說話了!喚白無塵白墨,再者故意逗逗他或許能惹他生氣,他也自然就離開了……
白無塵沉默不語,只是雙頰通紅。
楚華予見狀心生一計。
“唉?白墨哥哥,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來來來,快讓我摸摸燙不燙!”楚華予笑着說罷便要將手覆上去。
此時白無塵走上前去,單手握住楚華予的兩隻手腕。
楚華予心中竊喜:生氣了吧,快走快走!
可誰知白無塵直接將楚華予攔腰抱起跨進門檻走進屋內,隨後又將她抵在牆上,楚華予頓時不得動彈,兩人距離之近以至於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楚華予聞到白無塵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白無塵喝酒了?
“咦?白墨哥哥喝酒啦?”
“嗯!”白無塵點了點頭。
楚華予不禁疑惑,滴酒不沾的白無塵今日這是怎麼了,竟是喝了酒了,就是不知他是小酌一杯還是豪飲千盞吶!
見白無塵絲毫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又見他的眼神中滿是熾熱,俊美絕倫的臉上滿是深情、楚華予頓時心如火煎,頭腦也跟着發熱了,衝動間,終於忍不住吻了上去。
和楚華予想的不一樣,白無塵並沒有推開她,許是酒醉的原故罷……
白無塵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吻而措手不及,心跳失速,他放開楚華予的手,讓楚華予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隨後白無塵又將雙手伸入楚華予的長發當中,捧起楚華予的臉用力地回應着,探索者……
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楚華予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被白無塵奪去了,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哈哈哈!白墨哥哥你好生厲害!”楚華予緩了口氣豎起大拇指,又悄聲道:“我還以為你不行呢!”
白無塵聽罷臉色突然有些難堪,臉頰發燙髮紅得很厲害了,竟是雙手又抓住楚華予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
“哈哈哈哈!親一下就變成一個大紅臉,你也忒~嫩了!”楚華予不願與白無塵多做糾纏,親一次就足夠了,她不願妄想,便掙扎着要走。
白無塵喉結微動,艱難地開口道:“小魚兒……別,別動了……”
楚華予還真的不動了,沒聽錯吧,白無塵居然喚自己小魚兒,真是奇也怪哉!還有,他為何讓自己別動,楚華予偏要逆着來!
楚華予想着想着嘴角便勾起一抹壞笑:“我偏要動,你能拿我怎麼招?不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吃酒吃紅的……還是……害羞了?”
楚華予試探着笑道:“哈哈!哎呀算了算了,看你什麼也不懂,要不讓我來教教你?”
白無塵又不說話了,還真是金口玉言惜字如金,他只是死死盯着楚華予,目光中有絲火花一閃而過,可依然是無動於衷。
此時的楚華予卻再也按捺不住了,發了瘋地再次覆上白無塵的唇,而且這次,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兩人摟抱着唇齒纏綿地親了好久,突然,楚華予“嗷”了一聲,白無塵便立馬停下動作,擔憂地看着楚華予,只見楚華予嘴角掛着血絲,原來是方才自己失了理智,不慎將楚華予的唇咬破了。
“白墨,你是狗嗎?”楚華予舔了舔傷口咬牙輕斥道。
“汪!”
楚華予哭笑不得,白無塵還真的學了一聲狗叫,而且楚華予忽然發現,她今日不知喚了多少次白墨,白無塵絲毫都沒有生氣的意思,沒想到醉酒的白無塵與生了病的白無塵一樣可愛!
須臾間,這聲狗叫就在上氣不接下氣的忙亂親吻中被湮滅了……
“誰說我不懂?哈?誰說我不懂!”白無塵問了一遍又一遍,此時兩人的姿勢實在曖昧。
“你本來就不懂啊!還不許人說!哈哈哈哈!”楚華予說罷便毫不客氣地嘲笑起白無塵來。
“好啊,那你教教我,你教教我好不好?”白無塵語氣有些兇狠,竟是咬牙說出來的,隨後單手探索了上去。
楚華予有種不好的預感。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白墨你你你摸哪兒呢!你發什麼瘋!我方才和你開玩笑呢,你怎麼這般經不起逗啊你!你別亂來!你你你放開我!”楚華予大驚失色拼了命掙扎,沒想到這白無塵竟和她一樣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此時的白無塵渾身燙得如同火燒,便一手牢牢箍住楚華予的腰,另一手提着楚華予將她扔在了床榻上,動作兇悍至極。
“哎呦!”楚華予撞得悶哼一聲:“白墨你這人怎麼這般不懂憐香惜玉啊!”楚華予揉着生疼的手腕不悅道。
這才要支起上半身,又立刻被白無塵一手壓了回去,楚華予背部撞得一疼又是悶哼一聲,白無塵聞之神色一滯。
“唉~嘿嘿!”楚華予乘機翻身而起,露出甜甜的笑來,白無塵見小魚兒笑魘如花,美得不啻天仙,終是移不開眼了……
“看不出來啊白墨,你這人在床上,竟是這麼凶吶!真不要臉!”楚華予笑道。
沒等楚華予說完,白無塵又主動覆了上來,隨即便是熾烈地吻……
……
“唔……”
一陣撕裂的疼痛,楚華予瞬時疼得淚眼朦朧。
“白墨!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柳下惠呢!沒想到,居然做這個壞事!”楚華予已經疼得哭了出來,拚命推着白無塵掙扎着要離開。
白無塵見狀便施法用懸絲術將楚華予雙手綁住,一手握住楚華予的腰,一手穿過髮絲捧起楚華予的後腦。
“好啊白墨!你竟敢偷學我的懸絲術!我不管,那你就是我的第四個小徒弟!我這……”楚華予不悅,隨後卻說不出話了。
原來白無塵是個話少活好的,片刻后楚華予終於是自嘗惡果。
“白墨!我們都沒拜天地呢你就做這種壞事,你是要被浸豬籠的!”楚華予怒道。
“有婚約為鑒。”白無塵深情地望着楚華予一字一句道。
“那你是要娶我嗎?”楚華予又驚又喜,語氣中滿滿都是有恃無恐,說完,還輕輕地啄了一下白無塵的嘴角。
“娶!”白無塵鄭重其事道。
隨後楚華予又是說不出其他話了,只是毫無羞恥地求饒。
“嗚嗚嗚,白墨白墨,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你不懂!我不教你了,我不教你了行不行啊!今日就放我一馬饒我一命吧!”楚華予幾乎是用毫無尊嚴的語氣哭着說的。
“都是你自己惹得!”白無塵輕笑道。
“什麼?”楚華予大驚:“好白墨,錯了錯了,小魚兒知錯了,今日就放我一馬,我我我還是個雛!”
“哼!”白無塵輕輕一笑,隨後便俯身堵住楚華予喋喋不休地嘴……
整夜……
旖旎纏綿……
翌日清晨,白無塵做了件讓他悔恨終生的事。如果當時他承認自己的心意,或許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或許他和楚華予就不會走到那種地步……
第二日是白無塵先醒來的,白無塵只感覺頭痛欲裂,有些許疲憊,身旁躺着還在酣睡的楚華予,白無塵低頭望去,只見楚華予肌膚上覆滿了吻痕,牙印,還有一塊一塊地淤青,以及鮮紅的指印……
白無塵心中一窒,這全都是他做的?
不會的不會的……
他怎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哦對了,昨日是他第一次飲酒,一定是酒的緣故,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可這楚華予明知他酒醉不受控制還那般撩撥他,真是太……
不知羞恥……
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
白無塵頭痛欲裂。
“楚,華,予!”白無塵狠聲道。
“讓我再睡會兒……”楚華予輕聲呢喃着。
“不知廉恥!”白無塵一字一句道,語氣中滿是冰冷。
楚華予聞之心中一顫,瞬間就清醒了。
“白墨,你……你酒醒了?”楚華予說罷緩緩坐起身,手臂上的硃砂痣已經消散了,她背對着白無塵穿起衣衫,自始至終不敢看白無塵一眼。
“明知我酒醉不受控制,卻還趁人之危,楚華予,你好手段!”白無塵苛刻道。
什麼手段?楚華予疑惑。
“呵,我好手段?”楚華予反問道:“昨日明明是你來花神塚找我的,怎麼就成我的不是了?”
“我……”白無塵說不出話來,半晌:“那你為何……不反抗?”
反抗?楚華予心想,昨日她的確可以反抗,但她確實是自願的……
“你不是……也喜歡那樣嗎?”楚華予低聲說道。
“楚華予,你實在是太噁心了……”白無塵毫無感情地丟下這句話,說罷不願再去看楚華予一眼。
白無塵的話像盆冰冷的水,將楚華予淋得全身都涼透了……失望,憤恨,空洞,噬心的疼,一刻光芒也不想有,楚華予實在受不住了……
“對不起啊,我這種人,讓您覺得髒了……”楚華予自嘲道,聲音看似平靜,卻是顫抖得說出來的。
白無塵不願多說一句,穿好衣衫便逃也似地離開了花神塚。
楚華予無精打采地呆坐着,久久不能回神。
“哈哈哈!楚華予,你真噁心!”楚華予自嘲着笑道,可她明明是在笑,眼裏卻空洞無光,明明是在笑,卻滿是絕望……
是了是了,她楚華予爛命一條,怎可與尊貴的扶光仙尊有瓜葛?
隨即痛苦蔓延難以自抑,似是心疼如刀絞,也似是身體經脈盡裂,楚華予這才知道,原來一夕之間就能將不曾有過的感覺全都嘗個遍。
眼淚終於如斷了線的珠子一粒一粒往下掉,楚華予不願去擦,也不願停止哭泣。終是嘔出一口鮮血便不省人事了,隨即下半身竟也流出汩汩鮮血,將床榻染得血紅……
對抗魔族的那場戰役之後,楚華予本就內傷不淺,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昨日那般放縱,現下又鬱結於心便傷得更重了,好在半個時辰內周期昀及時趕來,用外袍將楚華予裹得嚴嚴實實的便抱着她去尋醫了。
再後來,楚華予高燒不退,在花神塚調養了一個多月都養不回精神……
好在這些事小魚兒都不記得了,白無塵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白無塵越想越心痛,曾經他都做了些什麼?若是小魚兒記起從前種種,一定不會原諒他,一定會恨他入骨,可他不想失去她,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
諷刺的是,他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何為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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