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5章 白無塵領罰
白無塵最是守規矩,除了小時候丟下我跑去練劍的那次挨了杖棍,就沒有挨過打啊!不知道這次是犯什麼錯了……
……
早上,白無塵和肖青輝一同回來,看見裴銘真帶着幾位玄冥靈域弟子在大殿門口滋事,說什麼要見周宗主討個說法,幾名弟子攔着他們不讓他們進去,他們就要硬闖。
“家父今日去同故人敘舊了,有什麼事裴公子大可同我講。”說話的藍衣男子手中搖扇悠然自得,長身玉立,濃墨般的長發垂落腰間,頭戴金邊玉冠,清俊的臉上帶着謙和溫潤的笑意,一看便是很好相與之人,此人便是周宗主獨子——周期昀。
“哦,原來是周公子,那再好不過了。”裴銘真行禮,說道。
周期昀笑了笑,轉頭說道:“無塵兄,若是有急事你便去忙吧,這裏我來應付。”
白無塵:“好,我片刻即回。”
裴銘真見周期昀似乎有意包庇白無塵,大聲喊道:“周公子,都聽說你們梵音殿最守戒律清規,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若今日不能給我一個交代,就是不把玄冥靈域放在眼裏,我裴某日後定將此事告知百家!”
啪!
周期昀將摺扇一合,臉上還是掛着笑,道:“不着急不着急,那還請裴公子去大殿,我們來詳談此事。”
“哦?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期昀將裴銘真一行人帶去大殿,肖青輝也跟了去,白無塵則準備將買給楚禾的衣物和胭脂放回去,他悄聲從後門走入房間,見楚禾還在榻上酣睡,動作便又輕了輕,離開時又吩咐沈清川:“待楚禾姑娘醒來,就去飯堂拿點吃食給她,哦對了,記得再多帶一份藕粉桂花糖糕,她愛吃糖果糕點。”吩咐完邊去了大殿。
……
“周公子,銘真師兄不過是說了那白無塵幾句,那白無塵就直接動手打人,還擰斷了我們師兄的手臂!”一個玄冥靈域弟子說道。
肖青輝一聽那玄冥靈域弟子斷章取義,並未說事情全貌,立馬說道:“那是他活該!周公子,明明是那姓裴的先出言不遜,師尊一再退讓,他還在那得寸進尺,咄咄逼人!甚至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我還說了什麼?”
“你!”
“我不過是提了一句那個死了十年的楚華予,我還說什麼了嗎?沒有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幾位玄冥靈域弟子附和道:“是啊是啊!”
周期昀大抵是知道了白無塵為何犯了戒規,人人都知那楚華予是白無塵的逆鱗,逆鱗不可觸,可那裴銘真自小便處處針對白無塵,自己是個不求上進的,而白無塵年少成名,和那廝恰恰相反,因此裴銘真或是因為嫉妒,因為不甘,便要處處同他作對,真是不知好歹!
“罰我便是。”白無塵走進大殿,冷冷道::“只不過,以後我還是會犯,我照樣不會手下留情,罰我便是。”
裴銘真:“你!周公子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們的扶光仙君,就是這樣目無法度嗎?”
周期昀坐在椅子上洋裝睡去,並不理會那裴銘真。
裴銘真見狀惱羞成怒:“好啊,這就是你們梵音殿的教養,真是狗屁不如,呸!”
這時,周宗主和一位白須老者剛好走到殿門口,聽到裴銘真在殿內破口大罵,白須老者面露尷尬。
那白須老者便是玄冥靈域的坤儀長老,也是周宗主去見的那位故人,坤儀長老見一向溫和的周宗主面帶慍色,怒喝道:“丟人現眼的東西!梵音殿如何,還用不着你來插嘴!”
裴銘真見了那人也是大吃一驚:“叔父,那白無塵好生猖狂,直接弄斷了我的手臂!你!你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閉嘴!”坤儀長老喝道:“是個明眼人,不用想都知道,若不是你主動招惹扶光仙君,難道他會主動招惹你?以前你囂張跋扈也就算了,現在你已成人,你看看你,行事做派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你看看扶光仙君,人家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是……”
“夠了!”裴銘真情緒失控,他自知比不過白無塵,可是他不甘心,他不願比,他更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有一點白無塵的好,明明曾經他勝過白無塵,在世家子弟中也是出類拔萃,憑什麼白無塵今非昔比,他卻不如從前?裴銘真不服,惱羞成怒道:“你又不是我親爹,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就看不起我嗎?我以後永遠不需要你來管!”
“你!”坤儀長老氣得要上手扇裴銘真,可是頓了頓,還是停了手。
“哼!我們走!”裴銘真帶着幾位弟子離開了梵音殿。
坤儀長老無奈:“對不起,周宗主,讓你見笑了,我這小侄的父母走得早,我答應他父親要好好照顧他,唉,都怪我,平時太縱容他了……”
周宗主:“坤儀長老,不必自責,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控制住的,希望令侄有天能明白你的苦心。”
“唉,慚愧啊,慚愧,望君海涵。”
“叔父,坤儀長老,我犯了戒規,自知不對,該罰,而青輝,清川,子方三人皆是防衛,並未觸犯戒規。”白無塵說罷,行了禮便向戒律廊走去。
“師尊,等等我!”肖青輝喊道,也跟了過去。
白無塵冷冷道:“回去。”
“可是……”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是……”肖青輝嘴上說著,還是偷偷跟了過去。
周期昀:“爹,白墨他…”
周懷玉:“隨他去吧…”
……
“戒律師,在外傷人,如何罰?”白無塵問道。
戒律師:“額,一百杖棍,哈哈哈,扶光仙君,是不是你那幾個小徒弟在外面闖禍啦?”
戒律師話音剛落,那白無塵已脫掉外衣跪下,道:“梵音殿白無塵,觸犯戒律,前來領罰。”
“一百杖棍!”肖青輝大驚道:“戒律長老,不能啊!”
白無塵怒道:“青輝,回去!何時能輪得到你來命令戒律師了?”
“師尊!”肖青輝不知所措,便趕忙跑去要將此事告知他的兩個師兄弟。
……
三人一同去戒律廊的路上遇到了周期昀,楚禾跟着他們一同行了禮。
三人齊刷刷跪下:“周公子!我們三人願替師尊受罰!”
“哎呀快起來快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啊,若是讓扶光君知道我徇私去找戒律師,怕他更要和自己過不去了,再說你們師尊什麼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白費力氣了,再說不就一百杖棍嗎,唉,悄悄告訴你們,你們師尊可是都受了好幾次五十杖棍了,這就當是給你們師尊刮痧了!”
“還是這麼沒心沒肺…”楚禾悄悄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嘀咕。
周期昀注意到她,問道:“這位姑娘看着面生啊,請問是?”
楚禾心想:哎呀,看着面熟才對吧!這些人都是忘記了十年前那楚華予長什麼模樣嗎?
肖青輝:“哦,這是我們師尊準備新收到女弟子!叫楚禾。”
楚禾:“見過周公子。”
宋子方:“周公子,我們先去找師尊了,先告辭!”
沈清川,肖青輝,楚禾:“告辭!”
“去吧去吧。”周期昀看着走遠的楚禾,嘴上露出一絲笑意。“唉呀!”周期昀搖了搖頭,轉過身搖扇悠閑地走了。
沈清川三人向戒律師說明了事情的原委,戒律師並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便將那一百杖棍改為五十。
戒律廊升起結界,將無關人等擋在結界外。只見那杖棍一下一下打在白無塵的背上,白無塵依舊跪的筆直,微微閉着雙目,血液在白衣上暈染開來,如一朵緩緩綻放的鮮艷的花朵……
不知為何,楚禾不願再去看,見白無塵受傷了,她很是難受,轉身便跑回了郁儀閣。
沈清川:“喂,楚禾你跑什麼啊!”
“內個……有你們三個就夠了吧,我先回去啦!”
肖青輝:“小姑娘都怕見血,所以跑了吧!”
宋子方:“也可能是不忍心看吧!”
行刑結束,白無塵因為久跪血氣不通而雙腿麻木,結界一撤三個小徒弟便一擁而上將他扶起,他抬頭,卻不見楚禾,白無塵有些失落。
“師尊,我們送你回去!”這時宋子方將外衣披在白無塵身上。
白無塵披上衣服,轉身怒罵三人:“你們三個是沒事幹嗎?是嫌我最近給你們安排的功課太少?習劍了嗎?讀完《南華經》了嗎?教給你們的符籙畫的如何?”
沈清川:“可是師尊!”
“沒有什麼可是!快去!我晚點來考,如若答不上來,明日就別來見我了!”
“是!師尊。”三人還在擔心白無塵,又不敢忤逆白無塵,只好有些不情願的去溫習了。
楚禾於心不忍,不願再看白無塵受罰,便離開了。她憑着記憶在江心嶼信步漫遊,直到天邊抹了幾道紅色雲霞,霞光映照,給屋檐和樹木鑲上金邊,江面被落日的餘暉染成橘色,梵音殿似乎是跌入了一片橘海,晚風輕拂,草木隨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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