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 第97章 容師姐威武
懸絲術竟會反噬其主!楚華予也是第一次知道……
那些懸絲被白無塵盡數斬斷後竟如針刺般扎入楚華予的指尖,楚華予踉蹌地後退幾步。
十指連心,楚華予只覺得雙手異常疼痛,還是那種連心的痛,她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只見每根手指的指尖都滲出殷紅的血,鮮血落在裙擺上,滴在地上……
除了十指的劇痛,須臾,楚華予又覺得胸口一陣血氣上涌,喉頭感到一陣腥甜,隨後便咳出一口血來,她的衣襟被染紅了一片,就連面前也揚起了一片血霧。
楚華予的大腦一片空白,方才的場面太過凌亂,她未察覺白無塵是何時出現的,又是從何處出現的,白無塵叫她停下,可她並不想理會白無塵,憑什麼要她停下,分明是別人先來招惹她!楚華予心生氣惱,心道:我好歹也救過你,你現下不幫我,也不問事情緣由,就直接認定是我的不對了,你再怎麼喜歡蘇安雅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吧白無塵……
再後來,楚華予聽見蘇安雅在向白無塵求救,她口中暗罵了一聲,剛想放手,可是白無塵卻像是等不及了,氣急斥她不可理喻,隨後又召出九曜將懸絲盡數斬斷……
哀莫大於心死,楚華予只將懸絲術的破解之法告訴過白無塵一人,她從未想過自己與白無塵會有刀劍相向的時候……
事與願違,今日,白無塵竟是用這解法來對付自己了……
“小魚兒!”君南嫣與莫蘭時大驚,連忙上前去扶踉蹌欲倒的楚華予。
“楚姑娘!”蘇辭安也是沒想到白無塵會對楚華予動手,就連裴銘真也是萬萬沒想到。
“小魚兒,這麼多血,我的天吶……”莫蘭時有些不知所措,君南嫣施以術法為楚華予療傷止血。
楚華予一句話也不說,抬眼面無表情的望着白無塵和蘇安雅。
白無塵也是沒想到懸絲術竟會反噬,他既不想傷楚華予,也不希望楚華予受傷。
“我……”白無塵剛想上前一步,卻被蘇安雅輕輕拽住:“白墨……我的脖子好疼……”蘇安雅淚眼婆娑道。
“哪裏痛?”白無塵關切地問道。看見蘇安雅脖頸處有幾道細細的勒痕,不用說都知道是出自楚華予之手。白無塵狠狠瞪向楚華予,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嘆了口氣閉口不言。在他心中,蘇安雅永遠是溫柔良善之人,而楚華予永遠是刁蠻跋扈之人,他認定這場鬧劇是楚華予引起的……
“她的傷是傷,我的傷就不是傷了?”楚華予帶着些鼻音顫抖地委屈道。
“楚華予,以後若是無事,就請你,不要再來梵音殿。”白無塵冷聲道,既然楚華予這麼喜歡無事生非嘩眾取寵,那以後,永遠都不要來了……
楚華予睫毛微顫,明顯是被白無塵的眼神和話語刺痛了,心道:看來他這次是覺得我傷了他的心肝,已經煩透我了……
“蘭時,南嫣,我們走吧,我想回家……”楚華予的聲音很輕很輕……
我們走吧……
再也不要來梵音殿了……
再也不要來了……
“小魚兒,我們走!”莫蘭時和君南嫣一刻也不敢耽擱,攙扶着楚華予就要離開。
周期昀:“小魚兒!”
陸凡:“楚華予!”
周期昀和陸凡從遠處慌張地跑了過來,方才有家僕瞧見此事便立馬去找周期昀,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一旁的陸凡聽到此事便與周期昀一同趕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楚華予的眼中滿是疲累,滿身的血觸目驚心,周期昀心疼極了,上前去扶楚華予卻被她側身躲過:“云云,我要回去了……”
“快去請醫師過來!”周期昀道。
“我要回月華宮!我要回家!”楚華予更咽道,她現下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心中執念便是立馬離開梵音殿,趕緊回到月華宮。
“好好好,我們回家我們回家!”莫蘭時在旁邊連聲哄道:“周公子,我要帶小魚兒回月華宮,聽學之事煩請幫忙解釋一番。”莫蘭時說道。
“好。”周期昀的聲音微微發顫。
“來,我來吧。”陸凡說罷冷冷看了白無塵一眼,隨後半蹲將楚華予背在身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離開時君南嫣對蘇辭安微微行禮:“多謝蘇公子方才出手相助!蘇公子告辭。”
“不必客氣!”蘇辭安回禮:“君小姐,告辭………”
見幾人都已離開,周期昀氣到發抖:“哥!你方才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周期昀怒道,又瞥了一眼白無塵身旁的蘇安雅:“明明是她作怪在先,你為何要怪罪小魚兒?”
“周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蘇安雅一臉無辜地柔聲說道。
周期昀瞪大眼睛:“白墨,小魚兒那麼好,你竟是為了她要與小魚兒解除婚約?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腦子勾了芡?”周期昀怒道。
“周期昀,注意言辭。”白無塵冷聲道。
“呵!好一對神仙眷侶,真tm是羨煞旁人!”周期昀丟下這句話頭便甩袖離開……
……
幾日後。
月華宮冷冷清清少了好多人,因為多數弟子都前往梵音殿聽學了,君南嫣,莫蘭時和陸凡現下也都在梵音殿,只剩楚華予孤零零一人……
楚華予已經可以獨自下床走路,十指依然纏着紗布,醫師叫她躺在床上靜養,她卻趁着無人時跑去了飯堂……
原來是這些日子喝得葯實在太苦了,楚華予非常怕苦,容夫人和黎夫人又不准她吃糖,她實在受不了了便趁着無人之時去飯堂后廚“一探究竟”。
功夫不負有心人,楚華予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后廚胖師傅藏起來的一罐果脯蜜餞,她隨手抓起一塊放入口中,覺得少了些甜度,又淋了些蜂蜜。
“這下可甜多了!”楚華予怕被人發現便蹲在地上,一手抱着果脯罐子,一手笨拙地握着勺子,吃得津津有味。
此時門不知被誰推開了,楚華予吃得太過投入根本沒察覺到異樣,直到有一片陰影擋在眼前。
“就知道你在這兒!”
楚華予做賊心虛,緩緩抬眼,結果對上了一雙滿是怒氣的眼睛,來者是容月茫。
“姐!你來看我啦!”楚華予尷尬地笑道,隨後立馬站起身。
“你個沒心沒肺的!你還笑得出來來!”容月茫說著用食指點了點楚華予的額頭。
“我方才吃了甜甜的蜜餞,當然開心啦!”楚華予說罷將蜜餞罐子遞向容月茫:“姐,你也來嘗些吧,我抹了蜂蜜,非常甜!”
“不許吃了!”容月茫上前一把奪過果脯罐子,往裏面一盯,怒道:“你竟然都吃完了!”隨後又瞥見桌子上空空如也的蜂蜜罐子:“這些也是你吃的?”
楚華予點了點頭,見容月茫的臉色愈發難看便搖了搖頭。
“人家郎中都說了叫你少吃甜食!你就是不聽,今日這裏病明日那裏疼,你是不是想變成病秧子啊!”容月茫斥責道。
“姐姐,我身體好着呢,才不會變成病秧子呢,”楚華予笑着搖了搖容月茫的胳膊:“姐姐,你就別生氣啦!”
“唉……”容月茫嘆了口氣:“走吧!大哥出關了。”
“大哥出關啦!怎麼提早出關了?”楚華予疑惑道,她記得容月朗還有幾個月才會出關。
“我怕我再不出關,某些雜碎還以為我月華宮沒人了!”容月朗怒道,隨後推門而入。
“哥!你出關啦!”楚華予笑道。
容月朗不說話,他的臉色很難看,是了,聽說自己的妹妹在外叫人欺負了,能不生氣嗎?
容月朗走上前去,將楚華予左看看,右瞧瞧,又拿起楚華予的雙手看了看,隨後憤怒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罐“叮噹”作響。
“容小朗,你做什麼!”容月茫怒道。
楚華予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容月朗和容月茫哪兒都好,就是生起氣來與她舅舅容雲鶴一模一樣,絲毫不像溫柔和緩的張念珍夫人。
“瑪德!”容月朗怒道:“我這就去找蘇安雅算賬!真當我不敢打女人是吧!”
“你閉嘴吧!女子之間的事情你個大男人插什麼手?”容月茫道:“你聽我的,同我一起去,你在旁邊看着就行,其他什麼事都不要管。”
“容小茫,你要動手,你行嗎?”容月朗問道。
“怎麼不行?”容月茫挑眉:“別忘了從前你被人打,是誰幫你還回去的!”
“嘖!小魚兒還在這兒呢,你留我點面子成不成?”容月朗不悅道。
“小魚兒,姐姐去去就回!”
“哦哦,好……”楚華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
容家兄妹一前一後踏入梵音殿。找到蘇安雅后,容月茫徑直走了過去,未等她反應過來就結結實實朝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蘇安雅被扇得頭暈目眩,耳朵嗡嗡作響,還未抬頭又被容月茫扇了一耳光。
“聽說你要廢我家小魚兒的靈核?”容月茫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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