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鏡中花
靈石城是個好地方,來靈石城就等於一腳邁進了天堂。
潘銀花是奔着走馬觀花樣的玩才要去的,哪承想是吃苦咽菜般的實打實的差事,她哪能受得了這個?
甭說兩個月,兩天她都沒熬過去,便嚷嚷着回家,多虧西門大郎腿腳麻利,這才安安全全把潘銀蓮送回靈石城,沒有耽誤行程。
於是江湖上又有傳言。
說是西門大郎和潘銀蓮偷偷摸摸回家,說是有了私情。
而且私情挺深的那種。
潘銀蓮可是風流成性,據說是被應公子給踢出隨行隊伍,只聽說她在隨行隊伍里連提攜的資格也沒有。
還有人傳言是應公子見不得潘銀蓮那種德性。
只是便宜了西門大郎,他潘銀蓮有那麼一小腿。
莫非西門大郎真能沾上這光?
嗯?西門大郎可別得了便宜賣乖呦!
應公子舉辦的葬禮好風光,內部人員說是用了好多銀子!
真解氣,活時清貧死後風光,也算是給清虛子一個完美的解釋,他的人生也算是完美了。
聽說是三位公子,一說是應公子,再說是靈公子,后說是石公子。也有的說是三位神仙,一說是應神仙,再說是靈神仙,后說是石神仙。這次可出盡了風光,也不知是誰出的錢多?
多操那份閑心幹嘛?還是操操自家心好了。
天上能掉下餡餅來?
全是些不頂用的。
聽說是潘家小姐被污辱還不服氣。
這個消息挺解氣。
解氣,解渴,解恨呢。
就那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怎能進得了三位神仙的法眼?
也說有上官花隨行。
上官花是靈石城的上官花嗎?
是的。
不是。
是還是不是?
應該不是靈石城的上官花。
多情必有多情的煩惱,上官花也許只是一個與靈石城同名同姓的女子罷了。
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至於沾到三位神仙的光,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想一想,有哪家神仙會和一位紅塵女子同行有染?!
人家是三位公子。
人們有時候在追求自由時,往往是眼睜睜的看着寶貴的時光從你手的縫隙間偷偷溜走。
潘銀蓮是這樣,世上好多人是這樣。
也正這時,金陵城有了個解氣的消息。
金陵首富的大宅子起了火,而且火勢很大,沒有撲滅的可能,也多虧他家僕人眾多才勉強留下些殘檁爛瓦,只不過也不知是應、靈、石哪位神仙或應、靈、石哪位公子花千兩購下廢宅地皮,還說,只收十兩紋銀,抓鬮贈給有緣人。
只不過金陵人關心的不是誰購下的地皮,而是能買下還未蓋成的漂亮大宅的事。
金陵首富也是有了錢便有些燒包,竟然不把宋衙內放在眼裏,據說當面和宋衙內炫富,銀子築山,金子鋪路,還和金陵的公子哥們比着誰在女人身上捨得花錢。
十幾個金陵公子哥據說在聞鶯身上花費了座銀山。
這次走了水后,首富公子見了凄凄慘慘的大宅慘慘凄凄的模樣有些心疼,也便幾千兩把它賣了,跟聞鶯小姐一夜春宵后這些銀子也便有了它最好的去處。
一座豪宅化為空,只為打發女聞鶯。上天若為雲開路,纖纖素手落石中。
……
應靈石可算見識到未來科技的神奇,有學周在……不是,應該叫飛流。
“飛流可是有萬千寵愛了。
”應靈石想到時不禁冷吸了口氣,想:“但願飛流只有一個附身就好了!”
“聾爺爺、瞎奶奶可要苦了,清虛子可是輕鬆,而他呢?能做怎樣的人?”
……
應靈石在前騎着馬,見前面有個十幾歲的孩子正背着一大捆柴吃力地爬着山路,急着下馬說:“小哥,這麼小便干這麼重的活?身體這麼單薄真叫人心疼,來,哥幫你。”
應靈石說著把柴放到馬車上,問:“小哥!十幾了!”
“我?!”小男孩說起話來有些害羞,偷偷掃了眼應靈石覺得沒有取笑他的意思,這才大膽說起來:“我叫小栓子,今年十三歲,前兩年父母雙亡,留下我一個人守着這坐山,今早剛打柴遇見大哥哥!”
應靈石一聽這話心裏高興便說:“去你家裏看看,看看你說得是真是假?”
“走了!”應靈石說著一指飛流,笑說:“給你找個伴,省得你老說孤單寂寞的?”
飛流一聽這話心裏高興,別人高興還有些掩飾而飛流卻無一點點的掩飾也沒有,他可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真正的喜形於色。
應靈石正是喜歡他這一面,管他未世前生,他都一一笑納。
“走!去我家!”小栓子高興地拉着飛流。
應靈石看到這裏不免心生喜悅。
小栓子可是個不服輸的孩子,甭看爸媽不知生死,但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仍有極強的上勁心,三間茅草房打理的停停落落的,沒有絲毫的墮落感。
應靈石推開院門,倍感親切,也許是來自下層人家的孩子,他感覺到小栓子應該和自己一樣。
同樣的人才有共同的心愿,同樣的人才有共同出發點。
“小栓子,吃飽飯跟哥哥闖江湖,去嗎?!”應靈石還拿捏不準小栓子的真心想法,畢竟他們剛認識。
“我可願意着呢!”小栓子一臉子笑走進廚房,隨後便是炊煙和炒肉的香味直擊應靈石。
這種山野的香味,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很深的,會在心裏烙下印來。
“成了!”應靈石一拍大腿跟揀了多大寶貝似的。
“大哥哥!”小栓子端着一盤山雞肉喊的那叫個親!
“小哥!倆小哥!”應靈石指了指不遠處的樹下,道:“出來吧,你們以後是個伴!”
飛流像做了虧心事似的羞答答地走出來,臉上卻掛足了微笑。
一串串的微笑掉在地上肯定會脆生生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