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的姐姐
在我童年的記憶里,姐姐是我童年唯一的玩伴。在父母為生活日夜忙碌,奔波的日子裏。有了我姐的陪伴,才讓我敢在漆黑的房間裏安然入睡,也是我在挨打,受罵時最後的保護。同時,她也是僅次於我爸在小時候打我最多的人。
我的姐姐,出生在千禧年的開頭,比我大兩歲,實際上只有一歲多吧。雖然長大以後,我爸跟我提到他年輕時就是多帥多帥,多少女孩追他。但小時候我並不覺得我們家很帥很美,也不覺得我姐好看。但是,所有的女孩都有一顆愛美的心,我姐也一樣。小時候,她剪着一頭假小子的頭髮,但比這稍微長一些,稍微白皙一些的皮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快記不清了,但其實我知道我姐以前是臭美的,她會穿着裙子,擋住正在看動畫片的我,用稚嫩的語氣問到:“弟弟,我美不美?”我忘記我當時是怎麼回她的了,反正最後就是說她不美。從此之後,我的姐姐對這方面似乎也沒了興趣,也不再問我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怪我。
她小時候喜歡吃豬筒骨,豬蹄。我爸就經常買給她。但是我小時候不喜歡吃肥肉,有一點點肥都吃不下。骨頭也啃不幹凈,所以,這些都送進了我姐姐的肚子裏。所以她總是比我壯一點,比我胖一點。這,也成為了她欺負我的資本。那些被她壓着坐在背上,被打屁股掐頭髮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懷念。在記憶里,每當玩電腦成了我們倆之間的矛盾時,我想玩奧特曼,她想玩變裝。可電腦只有一個人能玩,於是,我先還是她先就成為了我們大打出手的主要問題。
她的成績也不如我,因為初高中貪玩手機,最終,她並沒有考上一個理想的大學。當然,我也是。不過,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因為成績而煩惱,至少在我眼裏。在我人生發生重大決策或者改變的時候,她總是能夠給我關鍵的幫助,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之一。
她不想我難過,會告訴我想要的東西就去爭取,可以和喜歡的女孩偷偷談戀愛。會勸我爸說:“他也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決定。”儘管當時我還在上高中,儘管當時不給早戀,儘管當時,我以為全家人都會反對。
她會告訴我很多她覺得對我有用的經驗,物理哪本輔導書好用,哪個老師教的好...她會告訴我不要等失去了才後悔,不要像她現在工作了才追悔莫及,趁還在上大學有時間,想幹什麼幹什麼。
可能在長輩的眼裏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好的意見,但在我心裏,她也占很重的分量。
這是我的姐姐。
我對我姐姐的印象是懶,懶得運動去減肥,懶得與他人爭辯對錯,懶得爭個你死我活。不喜歡與他人爭個高下,只關心自己和自己關心的人的生活。她也會唱一些自己喜歡的歌,分享給我。告訴我一些做人的道理,在我即將誤入歧途之前把我拉回,三觀正的不用說。在我委屈難過哭泣被打被罵時,也是第一個安慰我的人。我跟姐姐的矛盾超不過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總是會重歸於好。
但是,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好的弟弟,經常惹麻煩,經常跟她對着干,她被家裏人說胖,我知道她很難過,但她沒有表現出來。我也沒有去安慰過她,有時還會奚落幾句。或許,她不是“別人家的姐姐”,漂亮,有錢,溫柔。但是,我的姐姐,我也很喜歡。樂觀,隨性,大方。我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這些,因為我不是那種能對家人說出肉麻話的人。被老師在母親節父親節佈置任務我都沒有說過幾次。
但這次我想說:老姐,其實你很漂亮。
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