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獸族的野望
戰歌氏族首領緩緩從座椅上站起，朝大酋長說道：‘派往大陸的先遣隊已經被人類發現，尼斯聯邦的探子那傳回消息，聯邦開始全國動員，我建議今年最好去南邊的洛奇。’
‘格林，洛奇可沒有尼斯富庶，況且他們還有支討厭的騎士團，我的人跑不過那些戰馬。’戰錘氏族首領憤怒之錘霍德說道、
霜狼氏族首領卡里奇站起身不屑的說道：‘霍德你怕，我可不怕，部落的狼崽子們最喜歡吃那些肥碩的戰馬，我提議去洛奇。’
‘諸位，眾所周知洛奇遠沒有尼斯富庶，如果要去大家得做好得不到足夠糧食的準備。’先知曼齊頭戴羽毛冠望着周圍族長緩緩開口道。
黑手氏族首領烏蒙德聽了先知的話，有些不悅道：‘卡尼薩城和費格斯城就很富庶，我們很久沒去過洛奇，我們黑手氏族支持去洛奇。’
‘卡尼薩附近有灰堡，黑手氏族能啃下那裏？就算能拿下卡尼薩，怎麼把東西從灰堡眼皮底下帶回來？騎士團能讓你離開？’戰歌氏族首領薩魯曼伸出粗壯的手臂擺了擺。
‘騎士團主力在異界，今年獸潮吸引了人類大量兵力，灰堡兵力並不多，未嘗不可以試試。’烏蒙德辨解道。
‘灰堡要塞，那地方對我們來說就是無底洞，我可不想崽子們把命都丟在沒有價值的地方，何況要塞里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你們有探子進去過嗎？’
大酋長蒙巴薩坐在王座上，冷靜的注視着殿中諸人，此刻他內心充滿糾結，糧食危機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但到底去尼斯還是洛奇他沒有底。
尼斯沿海富庶的城鎮會帶來大量財富，但相對尼斯聯邦擁有整個磐石大陸最強海軍。十二年前僥倖把他們的海軍主力騙到北方峽灣，靠沉船才困住他們讓大家收穫頗多。想讓他們重蹈覆轍不可能，那麼必須跟尼斯海軍硬碰一場。
洛奇沿海相對貧瘠，人口數量多但分散，整個西部行省只有為數不多幾座大城，如果不能拿下這些大城，大家根本不能獲得足夠多的糧食和財富，在糧食短缺的情況下掠奪大量人口沒有任何意義。再說人肉也不好吃，吃多了還會引起奴隸們暴動，明年的土地誰來耕種。
瘦小的帕特里克族長坐在大廳最角落，地精在獸族中一直是另類存在，他們地盤很小但財富卻多的嚇人，獸人只會搶劫對華麗金銀製品並不喜歡，這就便宜了地精。
族人們會把這些金銀以低廉價格收購來悄悄運回磐石大陸，每個月從華特城出發的貨船上，都裝滿稀有香料，這些值錢的寶貝會被地精貨船走私到大陸各處，換回大量金幣。
地精體格弱小連普通人類都打不過，他們厭惡戰爭。
最近幾十年獸族入侵併沒有帶回多少財富，相反很多氏族還欠下大筆戰爭債務，作為對香料貿易睜隻眼閉隻眼，地精也不敢提起償還債務的事。
帕特里克理了理自己胸前的寶石徽章慢悠悠的站起身，對大酋長鞠躬然後才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向大陸購買一些糧食，來渡過危機。’
‘購買，獸族什麼時候需要向弱小的人類買？’卡里奇首領憤怒的揮動拳頭。
帕特里克努力把身子往後挪了挪才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建議，卡里奇大人，大可不必憤怒，如果戰爭無法帶給我們足夠的糧食，買也未嘗不可。’
卡里奇瞥了地精一眼說道：‘你們地精有錢，我們霜狼可沒有東西向人類買糧食。
’
‘我們可以用寶石香料換糧食。’帕特里克狠狠心說道。
新月大陸的戈壁灘中有不少寶石礦，這些花花綠綠的石頭一直作為祭品供奉給獸神，看一個獸人家庭是否富裕，除了糧食和牲畜就是寶石，很多時候他們也會用寶石進行交易。
地精眼紅這些寶石不假，但礙於地精一族和獸人的約定，凡私下騙取祭品寶石的地精商人，一經發現無一例外都會被弔死在城牆上。
帕特里克現在不惜拋出香料這塊肥肉，就是想把寶石貿易拿到枱面上來，一旦開放寶石貿易，他有一百種手段賺到更多的錢。
大祭司孟菲斯聽到寶石兩個字，憤怒的把手中節杖指向帕特里克，嘴裏吼道：‘我反對，寶石是獻給獸神的珍貴祭品，斷不可拿來交易，你們這些該死的小偷，最好別打祭品主意。’
帕特里克聳了聳肩膀：‘大祭司，我只是提議，請不要生氣，如果不願意，我們還可以用別的東西，比如木材和食鹽換取糧食，只是這些磐石大陸也有，不值錢而已。’
‘寶石如果能換糧食，我倒是覺得可以換一部分，反正那些石頭也不能當糧食。’白雲部落首領輕聲說道，他們部族人少土地也少，如果得不到糧食，很多族人都得餓死。
‘休想，哈姆你會被獸神詛咒。’大祭司兩眼通紅，寶石作為溝通獸神的祭品，每一粒都只能奉獻給獸神，決不能交易給人類，至於餓不餓死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曼齊先知看着亂鬨哄場面，奮力呵斥道：‘肅靜。’
一直保持沉默的大酋長挪了挪身子開口問道：‘先知，獸神是否有過啟示？’
先知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時間不斷祈禱，但獸神大人沒有回應過。’
蒙巴薩站起身，魁梧的身材像小山，充滿線條的肌肉里彷彿蘊含無儘力量，他望向大殿外漆黑的星空，沉思片刻后輕輕舉起王座旁的戰斧，威嚴說道：‘作為大酋長，我不能眼看着同胞們餓死，我現在決定發起入侵，時間定在秋日節，明天我將派出兩支先遣隊，等他們傳回信息在決定到底往南還是北，諸位先回去準備吧。’
眾人聽到蒙巴薩的話，全都起身恭敬回應道：‘遵命。’
殿中諸位部落首領有的高興，有的表情嚴峻，大酋長的話代表時隔十二年，獸族將再次啟動大入侵。
獸人從不懼怕死亡，那不過是回到獸神懷抱的一種方式，可勇士們的遺孀和子女誰又來撫養。
曼齊先知緩緩坐下，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糧食憑空變不出來，歸根結底新月大陸農地太少，沒法養活一千萬獸人，更別說那上百萬人類奴隸。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